南婉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就覺得送一件裏衣給別人，也沒什麼意義啊。
哪有婆婆給兒媳送的第一個禮物，是內衣的呢？
江顏下意識的單挑了一下眉毛。
南婉問道：“顏顏，何出此言啊？”
“沒什麼大事，就是突然想問問，這種麵料，到底是哪國進供的。”這件事情暫且還不能讓南婉知道，江顏便轉移開了話題。
南婉一聽，笑出聲來。
“顏顏，這種麵料就是咱們北冥特產的呀！隻不過是產量不大而已，所以隻有我們一家人才可以使用罷了。”
“這種布料一直都很堅硬嗎？刀槍不入？”江顏拿手指頭戳了一下裏衣：“我總感覺這個裏衣的布料好像很結實的樣子。”
南婉搖了搖頭。
“那倒沒有。”
她折返回房間，把自己的一件衣服拿過來，遞給江顏：“你看，就是這種布料，和我的倒是不太一樣，所以我剛才才問你，你這個是什麼呢。”
江顏接過來，摸了一下。
就是天蠶絲製成的。
沒有她這個裏衣這麼冰涼，更加沒有那種強勁的韌性，想要防彈，根本就不可能。
“我剛才還納悶兒你這個裏衣到底是怎麼做的呢，這個布料像是天蠶絲，但是又十分不像，摸起來那感覺又一模一樣，太奇怪了。”
南婉一手摸著天蠶絲衣服，一隻手摸了摸江顏那個裏衣。
江顏問道：“這種布料，你從未見過？”
“未曾。”南婉搖頭。
江顏眸色一沉。
那麼……
答案呼之欲出！
這個裏衣，定然是太後特別定製出來的，就是防彈衣！
太後如果隻是單純送一件衣服的話，沒必要撒謊說每個人都有。
可是當時卻那樣說了……
她現在不能讓南婉看出什麼來，這件事情畢竟事關重大，而且太後既然這樣試圖保密，不願意暴露什麼，必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
她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去別苑之前，宮宴上，德妃全家貌似被滿門抄斬了，但是那段時間江顏一直忙著學習，所以都沒關注到外界這個消息。
她便看向南婉：“婉婉，當時那件事情真相大白後，如何了？”
當時德妃在假山後，和偽裝了的強子把一切都說出來了，還有那麼多個妃子作證，德妃罪孽深重，被滿門抄斬。
皇上知道了南婉曾經被德妃陷害成那樣，而他自己也被德妃給算計了，必然會對南婉有所表示的吧？
南婉沉默了一下。
臉色微微有些漲紅。
她看了一眼門外，拉著江顏走到了裏間，坐在小軟榻上，還把裝著荔枝的托盤往江顏的方向推了推：“那天晚上沈燕歸知道這一切之後，下了聖旨，然後就來到了我這裏。”
說到這，南婉臉色更紅了。
江顏挑著眉看過去一眼：“有何其他方麵的表示？”
南婉點了一下頭：“他想起了我被禁足之前，說的那一番話，現在知道我曾經遭受過那些以後，也明白了我的心思。”
“是因為我和沈燕歸之間的關係，才讓我遭受了那麼多本不該遭受的陷害，現在沒了一個德妃，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德妃出現！所以沈燕歸決定，找機會一個一個把後宮那些女人全都清理出去。”
江顏眼睛一亮，繼而弱弱問道：“那……那些女人他都……”
“沒碰過。”南婉聽出來了江顏的意思，回答的十分堅定。
這件事雖然不關乎於江顏。
可是聽說南婉的男人，身為一個皇帝，隻碰過南婉自己，仍是覺得打心底的開心。
南婉又繼續道：“而且我也和沈燕歸說了，我說，拋開一切規矩不談，假如我有成千上萬個男寵，而你隻是其中之一，你會作何感想？換句話說，我也不是一定非你不可，離開你就算是難過，沒多久也會淡忘了，但是讓我看著我最深愛的你流連於多個女人之間，讓我痛苦一輩子，我做不到。幸虧沈燕歸和別的男人不一樣，否則換作其他男人，我肯定要被休掉好幾次的！”
說到這，南婉又看向江顏。
“顏顏，你是我這些年遇到過的，唯一一個和我想法相同的人，其他人都樂意至極和別人去分享同一個男人，然後再爭風吃醋勾心鬥角，意義何在？我光是想想都覺得疲憊不堪，可我如果和這些人說自己想要一生一世一夫一妻恩恩愛愛，別人肯定會說我是瘋子！”
江顏遞給南婉一個剝好了的荔枝：“別的不論，和那麼多女人共享一個男人，也髒的厲害。”
南婉用力點了點頭。
吃下這荔枝以後，小心的看了一眼江顏。
猶豫再三後，還是說道：“顏顏。”
“嗯？”
“其實……”南婉抿了抿唇：“其實你和我想法一樣，隻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話，那麼我覺得沈家的男人，就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了。”
南婉對著江顏眨了一下眼。
江顏：“……”
不用問。
這個所謂的沈家男人，就是狗男人沈南蕭無疑了。
南婉看出江顏的表情了，笑了一聲：“顏顏，南蕭雖然說態度惡劣了一點，但是現在已經有了很明顯的改變啊，況且你想想，像沈南蕭這種對所有人都不屑一顧、好像所有女人都無法引起他的興趣的男人，一旦回頭愛上你，那你就是他的命啊。”
江顏被說的小心髒咯噔的一下。
命……
雲煙就是沈南蕭的命。
可是這個狗男人有了命之後，不還是又對江顏另眼相待了？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不過江顏也沒說什麼，隻是看向南婉，一臉佛係：“隨緣吧……”
南婉：“………………”
好你個隨緣、
她無奈的看了看江顏，道：“我還是希望我們能繼續當妯娌的。”
江顏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想和離，沈南蕭想方設法阻攔，現在我們還是，而且這個關係還會持續多久，還是個未知數。”
南婉一陣哭笑不得。
“沈南蕭他都是怎麼阻攔的？”
“嗬嗬，任務，任務，任務，我不在，我不在，你別找我。”江顏攤了攤手：“兩次和離，第一次他不在，第二次馬上簽字，他又有事情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