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天感覺一陣壓抑。
他不想和那雙地獄深淵一樣的眼眸對上,但是越想要別開目光,就越是挪不開,渾身瑟瑟發抖,他忍不住想要逃離。
“本殿主的女人,可不是誰都能動的。”沈南蕭說著,看了一眼江顏,抬起手將她拉入懷中,道:“現在,你的賭約解決了,剩下的,交給我。”
他在江顏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緊接著,比剛才還要更加冷厲的目光,刺向了諸葛天!
若說剛才隻是威脅,不滿的話,那麼現在,那個眼神分明就是在看著一具屍體!
這個眼神哪怕隻是針對於諸葛天,周圍其他人也仍然感覺到了一種靈魂深處滋生出來的恐懼,都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
一道血光頃刻間閃過!
諸葛天都沒來得及反應。
一道內力自沈南蕭掌心飛射而出,化作利刃,直接削掉了諸葛天的腦袋!
咕嚕嚕——
那張臉上還掛著驚恐的表情,頭便已經滾到了遠處。
立在這裏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便抽搐著倒在了地上。
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沒想到殺殿殿主會這麼幹脆利落的,直接在赫連家主和皇帝麵前,當場解決掉了這個諸葛天!
按理來說,就算是沒有解決,手臂上的傷勢不處理,他一會兒也是必死無疑。
但誰讓諸葛天觸到了殿主的底線呢?
眾人這麼想著,暗戳戳的看了一眼江顏。
嗯,沒錯,殿主的底線,就是這個女人。
這下,在場的人全都明白了,雲煙姑娘在殿主心裏的地位有多重,以後行走江湖聽到這個名字,都萬萬不可觸怒!
否則,那可就是在和殺殿作對呀!
王胖子撓了撓頭。
這大腿是挺好啊。
關鍵時刻,有事兒真上啊!
藥店老板都快被嚇得背過氣去了。
韓淩風臉上的笑意消失的一幹二淨,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沈南蕭,沈南蕭有所察覺,也轉過頭去,兩人的目光半空中交彙,頃刻之間,仿佛已經過了百招。
韓淩風不閃不避,就這麼直視著殿主。
沒有半點恐懼畏縮。
沈南蕭也看著韓淩風,麵具後的那雙眼,危險的眯了眯。
韓淩風……
差點忘了這一號人。
春遊的時候,沒少對江顏獻殷勤。
嗬。
他冷笑了一聲,別開目光不再看韓淩風,反而把身邊的江顏一把摟進了懷裏。
韓淩風:“!!!”
青筋狠狠跳動了一下。
雖然不認識這個殿主。
但是他總覺得,殿主這個動作,是故意的!
難怪看到殿主第一眼就覺得喜歡不起來,看來他們倆是真的氣場不合。
諸葛天的死,在場的沒有任何一個人惋惜。
這樣品行的一個人,就算是帶回家族去了,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哪個聰明的會帶一個蛀蟲回家呢?
更何況還是一個思想極端的喪家犬!
除非是偌大家業不想要了!
而且南風這兩天也有律法規定,隻要不傷害到南風子民,其他的糾紛鬥爭他們都不會去理會的,哪怕是殿主當場殺人,也無人追究。
皇室中人和赫連家族的寒暄一番,還和沈南蕭客套了一陣兒,皇家人便先走了。
這實力足以參加第二輪的五百鍛造師們,其中也有一百多,已經和家族勢力達成契約,準備去赫連家族去簽署。
諸葛天,陳母雞,秦壽生,以及外圍的甄柔的屍體,也都被赫連家族的人給處理了下去。
還有一部分鍛造師,則是留在原地,諂媚的嘿嘿笑著,冒著被沈南蕭殺死的危險,在男人的黑臉之下,還有點不好意思一樣,看著江顏。
江顏挑眉看向他們:“嗯?”
“那個,雲煙姑娘……”
“最多也就一個月以後,神兵鐵鋪啊,肯定就會名震天下了!”
“對呀對呀!”
“到時候肯定會有更多的人慕名而來,去神兵鐵鋪買東西的,到了那個時候,是不是,神兵鐵鋪就需要更多的人手了呀?”
其他跟著赫連家族還沒走遠的鍛造師臥槽了一聲。
險些摔了個大馬趴!!
尼瑪!!
還可以這樣的?
他們都停下腳步,不可置信的看向江顏這邊。
“我們怎麼沒有想到!”
“臥槽,去了神兵鐵鋪是不是就可以被雲煙姑娘教導了?那我豈不是也花銘萬的徒孫了!”
“我的天!”
好多個鍛造師,都已經答應別人了,現在卻撒丫子朝著江顏那個方向跑了過去。
大人物:“……”
嘴角一抽,一臉無奈。
江顏跟前沒多久就簇擁了一群人。
江顏粗略的看了一眼,發現之前跟著諸葛天罵她的,居然也恬不知恥的跟著混了進來,她笑了一聲看向那幾個人。
“……”
他們臉色唰一下就紅了,擔心被告狀,被殿主殺死,灰溜溜的離開了此地。
江顏笑了一聲,遞給王胖子一個眼神。
王胖子立馬上前去開始組織。
“諸位!安靜!”王胖子道:“現在神兵鐵鋪不會招納賢才,但是,神兵鐵鋪肯定會開分店,到時候,會有廣納賢才的告示,神兵鐵鋪一般都會選擇在皇城或者是帝都,甚至是一些比較關鍵的大城鎮開分店。”
“好,我們知道了!”
“那我現在就得去那裏等著!”
“咱們以後說不定還是合作夥伴呢!”
鍛造師們一開始還互相有著敵意,現在卻因為這個理由,變成了親密夥伴。
那些和江顏住在同一個客棧的,原本互相都不認識的,現在卻成了好兄弟,勾肩搭背的和江顏告辭後,離開了這裏。
王胖子負責把藥店老板送走。
這老頭子別看做的是黑藥店的生意,膽子卻是小的厲害,這會兒已經害怕的邁不動腿了,還得是王胖子把人給背回去!
場地沒多久,就被清空了。
江顏看了一眼沈南蕭:“你怎麼來了?你不……”
她差點要問你不是執行聖旨了,卻猛然想到自己的身份可不知道這些,急忙打住了話音,險些咬了舌頭。
沈南蕭看她一眼,聽了一半卻也聽出來了江顏的意思,見她這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忍不住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