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窗子頓時被打開,一名穿著黑衣的男人進來,單膝跪地:“王爺,王員外又對王妃下手了。”
沈南蕭眸光微暗,深不見底:“給過他一次教訓,看來還是不長記性!”
“這個王員外!”燕青道:“仗著自己身份敏感,真是越來越放肆了,這根本就是在挑釁!!”
沈南蕭笑了。
這笑容分外殘忍,令人不寒而栗:“不敢胡作非為,無非是仗著本王沒抓住他什麼把柄。”
燕青猛地看向沈南蕭:“王爺的意思是……”
沈南蕭眼底滿是陰沉:“沒有人屢次挑釁本王後,還能逍遙自在的活著!”
“是!”
燕青拱手應下,目光也逐漸變得淩厲了起來。
黑衣屬下從暗窗退下。
燕青出去交代了下人一番,回來時,嘴角抽搐的道:“王爺,江成鳳暈過去了。”
暈?
沈南蕭想到那個女人躺在淺雲居外的地麵上,心裏邊一陣膈應,麵色陰沉,聲音越發的寒意逼人:“扔出去!把淺雲居地麵用鹽水清洗十遍!”
“是!”
燕青歡歡喜喜出去,毫不憐香惜玉拎起江成鳳往後院兒走。
江成鳳本就是裝的,隻為了能夠逼得沈南蕭出來見她,說不定還會親自把她抱起來。
沒想到……
砰——
江成鳳被燕青扔在了後院的一條小路上,拍拍手走了。
她差點忘了自己是裝暈,被摔得出了聲。
當天,侍妾們又得到消息了——江成鳳跑到王爺跟前勾引,裝暈,卻被燕青直接扔回了後院兒,她踩過的地麵,還被王爺特意吩咐鹽水清洗了十遍呢!
這得是多大的嫌惡啊?
這些天她們沒理由去嘲笑不是草包又變得貌美驚人的江顏,正憋屈呢!
要不是江成鳳一次一次丟人現眼,從從前的雲端一階段一階段的掉入泥沼任由她們話語消遣,她們可真要鬱悶死了!
侍妾們圍著青玉院奚落了半天。
江成鳳實在是忍不住了,羞憤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當天便以身體不適為由,說要回到相府小住一陣。
“爹,娘,大哥,我一定要讓那小賤人好看!!”
江成鳳一進了門,便尖著嗓子哭著大喊。
她這張臉到現在還腫的厲害,衣服手肘的位置也破了一塊,膝蓋上不知道怎麼的,還有兩塊印記,像是跪了許久似的。
陳氏看一眼,便心疼極了:“怎麼回事,成鳳,這是怎麼回事?是那小賤人又欺負你了?”
她走上前去,一把將江成鳳擁入懷中。
江成鳳渾身打著哆嗦的說道:“江顏那個該死的賤人,處處阻撓我的行動不讓我去找王爺,壞我的好事,爹交代給我的事情,都被江顏給破壞了好幾次了!文淵會那天,我以為她自己想要一鳴驚人也就算了,沒想到想要捧高自己的同時,還要把我和大哥拉下水,我們可是一家人啊!我名聲不好對她有什麼好處!!”
“這個孽女!”
江棟梁氣的眼球突出,砰的一下就把手裏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江成鳳見狀,哭的更慘了。
“我本以為文淵會後兩三天,也就平息下來了,但是沒想到那個賤人在外麵天天添油加醋,一直到現在關於我和我大哥的言論都沒有平息下來半分!今天,今天她還無緣無故跑到我的院子裏去打了我一頓!罰我跪在地上,我要是起來,她就扇我的巴掌!”
陳氏心疼的輕撫了一下江成鳳高高腫起還泛著紅血絲的臉頰,眼眶一下就紅了:“老爺!你看看成鳳被那小孽障給打的!龍兒那天也在大街上被那小賤人踹了一腳,到現在還……”
陳氏不知如何說下去。
但江棟梁卻知道。
那江顏踹的可是他們江家傳宗接代的寶貝!
那孽障,這是要讓他們家斷子絕孫哪!
陳氏見江棟梁果真氣的不輕,湊上前去幾步,拿出這些年來對付江棟梁最好的武器——眼淚。
陳氏雖然年紀大了些,但風韻猶存,那張臉幾乎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又帶著一種成熟女人獨特的魅力和韻味。
她側身坐在江棟梁的懷裏,摟住他的脖子,淚眼婆娑的看著他:“老爺,我知道江顏她是嫡女,看不上我們這些後進門兒的,但是凡事也不能做的這麼過分!我是妾,她記恨我管著本應由她娘管理的府邸她心生不滿,記恨我,情有可原,可她不能對自己的弟弟妹妹下這樣的毒手啊!”
陳氏抹了抹眼淚,哭的很小聲。
可越是如此,卻越是讓人心疼。
江棟梁安撫的拍了兩下陳氏,哼了一聲,道:“她娘早都死了!這府中內務你不管誰來管?!真是放肆!那孽障,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爹!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那個賤人!”江成鳳大叫道。
江棟梁板著臉:“這孽女自然要教訓!但不是現在。”
“爹!”江成鳳不甘心的瞪大了眼,卻被陳氏暗中一個眼神叫停了。
江棟梁道:“那小賤人在王府,不好下手,但是不久之後,會有他國的來使給皇帝祝壽,第二天還會一起去打獵春遊,北冥後山的皇家獸園裏麵,占地很大,野獸數不勝數,那個時候動手最合適不過!”
陳氏和江成鳳對視一眼。
眼底的殺意,愈發猙獰。
“成鳳。”江棟梁忽然看向她:“殺手盟的人雖然要價很低,但是沒什麼本事,是整個殺手行業裏排行末位的廢物而已,以後還是別花那些冤枉錢了。”
江成鳳嚇了一跳,沒想到被爹知道了。
但見江棟梁沒責罰她,鬆了口氣。
皇家獸園……春遊……
她忽然有了一個十分成熟的計劃!
江顏,我一定會讓你早晚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春花,你出去給我買點東西……我要現在就開始準備,到時候,非要讓你這賤人好看!”
……
王胖子調查到了那夥黑衣人的身份,正是皇城裏家財萬貫的王員外。
瓔珞知道後,捏著下巴站在那沉思片刻,給江顏科普道:“那王員外,我可知道是什麼人,現在恐怕很難對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