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他都沒哭

駱青瑤伸手將武器拿起,仔細端詳一番,笑道:“這是後世武器排行榜上,排在第一位,卻鮮少有人見過真容的血滴子。”

容墨擰了擰眉,拿走她手中的血滴子,“你會用麼?”

“可以一試。”駱青瑤拿起另外一隻,回頭招呼南宮瑞讓開,手中的血滴子亦脫手而出。

她隻用了三分的力,然而血滴子所過之處,書架盡毀,陳放在書架上的書冊也毀了不少。

“小神仙,這東西給我留一個好不好。”南宮瑞見她收回武器,隨即跟過去,笑容諂媚。“你從來沒送過我東西。”

“不行。”駱青瑤幹脆利落的拒絕。

這東西後世沒有,就算有傳聞,也多出自說書先生,或鄉野雜記之類的話本中,留不得。

仔細檢查了一遍密室,一行人退到入口處,點火後隨即回到地麵。

駱青瑤還是不太舒服,盤腿坐到地上調息一番,待身體恢複過來,召來裂風讓它先帶著景煥等人回去。

容墨摟著她的肩膀,好笑打趣。“還是不放心?”

“當然不放心,不親眼看到所有的東西化為灰燼,我睡不踏實。”駱青瑤歪頭枕著他的臂彎,眯眼望向天幕。

天就要亮了,這一夜又是沒睡,不過最大的麻煩解決了,多少算是安慰。

裂風很快折回來,駱青瑤估摸著裏邊燒的也差不多,打開機關,等著熱氣和濃煙全都散出來,再次進入密室。

書冊全都燒毀了,幾乎沒有剩餘,就是那些武器還在比較煩人。

“交給我。”容墨摁著她的肩膀,將她拉到自己身後暗暗運功。

掌風拍出,堆成一堆的武器被內力震散,落的到處都是。

駱青瑤也跟著運功,直將那些武器毀的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才肯罷手。

從密室裏出去,容貌關上入口的石門,順便毀去機關。

天色大亮,景仁宮那邊吵吵嚷嚷,估計是發現了司徒浩昏迷一事,守衛滿皇宮抓刺客。

駱青瑤被容墨抱著騎到裂風身上,悄無聲息的折回落腳的地方。

進了暖閣,看到景煥他們都收拾好了行裝,不由的納悶。“歇一天在走也不遲。”

“皇宮的禦林軍很快就會殺到,我們先逃,你們看著辦。”南宮瑞摟著幽若的肩膀,笑眯眯的打趣。“宣城見。”

駱青瑤眨了眨眼,好笑點頭。

司徒浩這人果然討厭,怕死就算了,還滿腦子歪門邪道。

送走他們四個,兩人回屋簡單收拾一番,騎上裂風,直接返回宣城。

落到逸王府暖閣外,兩人一下馬就被白楓等人攔住,齊刷刷地跪了一地。“見過主上,主母。”

“都起來吧。”容墨無奈擺手,牽著駱青瑤招呼他們一塊進入暖閣。

白辭也回來了,盯著駱青瑤看了好一會確認真的是她,笑意不由的爬上眉梢眼角。

說了會話,容墨支開他們幾個,拉著駱青瑤一塊去洗澡。

從到江夏就沒怎麼好好休息,這一覺一直睡到天黑才醒。用過晚飯,駱青瑤想起容隱,忍不住提議入宮去看他。

“他有什麼好看的。”容墨醋意橫飛。“我還不夠你看的麼。”

“你怎麼能這樣啊,這些天他肯定也擔心死了,你別忘了你是他哥哥。”駱青瑤好氣又好笑。“醋桶。”

容墨手臂一伸,徑自將她抱過來,唇邊滑過一抹壞笑。“你陪我看書,我就跟你一塊入宮去見容隱。”

駱青瑤眨了眨眼,簡直哭笑不得。“你能不能行了,哪有這樣的。”

“我就這樣。”容墨揚眉,下一瞬隨即低頭封住她的唇。

確實應該去見一見容隱,不過不急就是了。

然而他不急,容隱卻急了。聽管家過來稟告,說他已經到了逸王府門外,容墨鬱悶的不行。

駱青瑤忍著笑,吩咐管家去開門,跟著便拉起容墨跑出暖閣,躲到屋頂上。

夜裏的宣城比江夏冷了許多,她穿的少,風一吹便止不住的哆嗦起來。

容墨無奈將她抱緊,問她到底想幹嘛。

“嚇他啊,順便檢查下武功有沒有精進。”駱青瑤說著,伸手從他懷中拿走錦帕,小心把自己的臉蒙上。“我這樣像不像刺客?”

容墨眯起星眸,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唇邊勾起一抹寵溺的笑。“不像刺客,像仙女。”

“肉麻……”駱青瑤捉住他的袖子,壓低嗓音撒嬌。“到底像不像,我要不要去換一身夜行衣,要不要放點毒藥什麼的?”

“哪用這麼麻煩。”容墨左右看了一圈,抱著她掠到院中的樹上藏好,手臂一伸,將樹枝拽下來,慢條斯理的摘下數枚葉子。

駱青瑤會過意來,唇邊霎時浮起頑皮的笑容。

這一招好,都不用現身。

準備的差不多,容隱帶著白宿和白樓走入院中,腳步急切。

駱青瑤輕輕彈出夾在指間的樹葉,跟著身形一晃,施展輕功掠到屋頂上。

“護駕!”白宿看清飛過來的是樹葉,裝模作樣的喊了聲,拔出寶劍將白樓帶走。

容隱微服而來,加之此地是逸王府,避開偷襲之後臉上不禁浮起微笑,輕鬆格開不斷飛來的樹葉。

駱青瑤見他不上當,不由的有些惱火,取下腰間的折扇便殺了下去。

容隱正得意,冷不丁感受到有殺氣襲來,慌忙凝神應戰,口中發出不悅的輕叱。“大膽逆賊,竟然敢闖入逸王府行刺!”

駱青瑤不說話,手中的招式卻越來越淩厲。

容隱被她殺得節節敗退,暗叫一聲不妙,神經無意識繃緊。“你是何人!”

白楓說五嫂回來了,他一直未能見上麵。早前收到消息,說五哥和五嫂已經回到宣城,他處理完朝中之事旋即趕來,誰知竟遇上埋伏。

那人的身形比五嫂高出許多,雖能看出是女子,但肯定不是她,也不是幽若和青玄。

“殺你之人!”駱青瑤刻意壓低嗓音,手中的折扇翻飛如蝶,招招致命。

容隱大駭,回頭不見白宿和白樓,也不見暖閣中有人出來,更覺糊塗。

他邊打邊退,額上冒出層層冷汗。

五哥肯定知道這人是誰,可他不出麵,五嫂也不出麵,存心要看他的笑話。

容墨坐在樹上,唇角挑著一抹笑,嗓音卻涼颼颼的沒有絲毫的溫度。“他的武功怎麼會這麼差。”

“國事繁重,皇帝陛下已經許久沒有練功。”白宿沉聲作答,說完無意識的摸了摸鼻子。“主母下手是不是有點狠了?”

哪裏是在試探,分明是想殺人,一招接著一招,虧得皇帝有點底子,不然就該跪下喊饒命了。

“不狠,換做本王下去,皇帝今夜得哭到天亮。”容墨涼涼的噎他一句,繼續看戲。

白宿無言以對,偷偷瞄一眼白樓,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默了默,偏頭望向樹下廝殺正酣的身影。

容隱的武功原就不怎麼樣,當了皇帝之後日夜操勞,功夫也丟的差不多。

主母一出手就是殺招,難怪接不住。

交手大概百十來個回合,容隱被製住,冰涼的扇葉抵在喉嚨上,額上冷汗汵汵。“你到底是何人!”

駱青瑤歪著腦袋,好整以暇的端詳他片刻,手中的折扇收起,力道很輕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容隱以為她會放過自己,一口氣吐到一般,身上的穴位便被封了個遍。

“一年多了一點長進都沒有。”駱青瑤撇撇嘴,轉身的功夫,暗處忽然衝出來一人,不管不顧的朝她衝過來。

險險避開的瞬間,她袖袍一揮,輕巧封住那人的穴道,唇邊揚起頑皮的笑容。“還有幫手來送死,人緣不錯啊。”

“你要殺就殺我好了,不許傷害我六哥!”容萱惱羞成怒的瞪她。“快放了他!”

駱青瑤聳了聳肩,微微俯身,不疾不徐的摘下臉上的錦帕。

院裏燈影稀疏,不過她離得近,待那張臉完全露出來,容萱瞪大雙眼,失控地發出一聲驚呼。“你到底是誰!”

“五嫂……”容隱試探著喊了一聲,見她笑了,眼底頓時染上驚喜。“真的是你麼。”

“當然是我。”駱青瑤解開他和容萱的穴道,扭頭望向容墨。“還不下來。”

容墨口中溢出串串愉悅的淺笑,和白宿白樓一道飛身躍下,神色淡淡的瞟一眼容隱。“不長進,打了半天都沒認出你嫂子。”

“五嫂?”容萱呆了呆,雙眼不敢置信的睜大。“真的是你麼?”

駱青瑤含笑點頭,下一瞬隨即被容墨拉過去,緊緊摟進懷中。

容萱嘴角抽了抽,本能伸手去拉她,不料手剛伸出去,立即挨容墨拍下。

“我就想好好看她也不成麼?”容萱不悅撇嘴。

當初她親自驗身,一直以為她是男子,直到她消失六哥才說,她是女子還是他們的五嫂。

“進屋看去。”容墨丟下話,徑自擁著駱青瑤折回暖閣,低沉悅耳的嗓音裏,分明藏著掩飾不住的笑意。“下手還不夠狠,他都沒哭。”

駱青瑤怔了下,默默丟給他一雙白眼。“那你怎麼不出手,你一出手他肯定就哭了。”

容墨一噎,環在她腰間是手下意識收緊力道。

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渾然不顧身後還站著好幾個人。

進了暖閣坐下,容墨依舊握著駱青瑤的手不放,目光嚴厲的瞪著容萱。“你私自出宮也就罷了,為何還私闖逸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