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國師大人說了算

帝星大明,貪狼和貴女亦離帝星越來越近,可惜破軍亦同樣大明。

祭天之時,殺戮不可避免,天相大凶。

駱青瑤收回視線,悄然握緊容墨的手。“祭天大典之時,無論我怎樣你都不要管,若帝星隕,我亦隕。若我活著,帝星明。”

“可是天相有所顯。”容墨擰眉。

空無大師曾說,縛妖索在手,她生他亦生,她死他亦無法獨活。

如今為何會反過來?

“嗯,我們贏的機會不到五成,所以屆時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管我。”駱青瑤仰起頭,衝他頑皮展顏。“七星幻影陣之事,我不想再來一次。”

容墨怔了下,苦笑著將她攬入懷中。

不到五成……看來他明日還得重新布置一番。

行至圜丘,駱青瑤左右看了一圈,抬腳往圜丘中央走去。

古代的祭天大典她還真沒見過,也沒聽師父講過,電視劇裏所謂的祭天就是皇宮裏擺個祭台,或是某座宮殿裏舉行。

而清朝的戲,祭天都在天壇,以致電視劇中,上下幾千年任何一個朝代的祭天場麵,都去那演。

事實上,除了最近的幾個朝代,往前幾乎都是在郊外祭天的,有的還去泰山封禪,分的還細。

“今夜兵馬已經到位,白桐布下了陣法,青瑤是否要看看白桐所布的陣法。”容墨站在她身後,自然而然的攬著她的肩膀,唇角微微上揚。

駱青瑤翹起唇角,輕輕搖頭。“不必了,白桐布陣的手法我還是信得過的,你教我怎麼祭天吧。”

她記得史書上說,封禪通常是皇帝初獻,公卿亞獻。

不過也有例外,武則天還不是皇帝的時候,泰山封禪她就是亞獻。

至於祭天,好像都是皇帝一個人行禮叩拜。

不過大順的禮製與很多朝代都不同,曆次祭天都是皇帝先行上香叩拜,跟著是國師。

“並無太多的規矩,禮官會引路,父皇上香叩拜之後,青瑤照做即可。”容墨怕她不理解,索性把步驟講明,跟著退出圜丘,不疾不徐的走了一遍。

駱青瑤好笑的看他走完,上前牽他的手往回走。

下了圜丘,空氣中依稀多了一絲細不可聞的殺氣,容墨頓住腳步,暗暗握緊她的手,唇邊卻挑起一抹笑。“跟了這許久,本王以為他們不會動了。”

駱青瑤眨了眨眼,唇邊的笑容絲毫不減。“什麼時候動都是死,所以要猶豫一下。”

說話的功夫,數道黑影齊刷刷的落下。

容墨擰眉瞟了瞟,低頭幫她把鬥篷攏緊。“要看熱鬧還是回去歇息。”

“你今晚還回宮麼?”駱青瑤不答反問。

“國師大人若是不希望本王回去,本王便不回了。”容墨抬手,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國師大人說了算。”

“那就不要回去。”駱青瑤臉上的笑容擴大,拉著他的手,不疾不徐的往前走。“我們留下看戲。”

容墨含笑點頭,星眸泛起凜冽的殺意。

前來刺殺他二人的黑衣人聞言,迅速擺開陣法,欲攔住他二人的去路。

容墨似未瞧見他們的動作,擁著駱青瑤依舊不疾不徐的往前走。

“殺!”其中一名黑衣人怒喝一句,陣法啟動,寶劍的寒光交織成一張大網朝他二人撲過去。

容貌抓緊駱青瑤的手,袖袍一揮,人已經到了陣外,埋伏四周的暗衛齊齊出動。

雙雙落到圜丘外的塔台上,駱青瑤低頭往下瞄了一眼,困倦的打了個哈欠,壓低嗓音壞笑。“今夜要看腹肌。”

“好。”容墨揉了揉她的腦袋,凝神望著腳下的混戰。

這些人的武功不如暗衛,不過那劍陣的威力卻不容小覷。

看了片刻,他看出陣法的破綻,唇角不由的勾了勾,把白楓叫出來低聲交代一番。

白楓領命而去,轉眼的功夫,劍陣的威力便大減。

“其實這個陣還有一個破法。”駱青瑤挑了挑眉,踮起腳尖,壓低嗓音湊到他耳邊輕笑。“可以下毒,明日我準備多些毒藥,若有人擺陣,便把藥粉撒出去,然後讓他們自己玩。”

“國師大人英明。”容墨攬著她的腰,低低笑出聲。“可是又學了新的方子。”

“嗯”駱青瑤彎著眉眼,雙手環到他腰上,一塊坐下。“逍遙宮是空無師父創的,所以我也算是景煥的師叔祖,逍遙宮中比較珍貴的煉丹的秘籍,我都翻了翻。”

“國師大人徒孫真多。”容墨語氣泛酸。

怪不得景煥特意上大順尋她,還把神仙府當家,死賴著不走,原來還有這一層淵源。

駱青瑤楞了下,繼而樂不可支的倒進他懷裏,頑皮伸手捏他的下巴。“徒孫再多,也不及你一人啊。”

再多都不及他,她在現代活了十八年多,從未跟哪個男人如此親密,還如此的依賴對方。

容墨聞言,臉上的線條漸漸緩和下來。“當真?”

“當然是真的。”駱青瑤笑的更歡了。

大醋壇子。

容墨收緊手臂的力道,圈著她小小的身子,冷眼看著白楓將那些人黑衣人都擒住。

“想不想知道下,今夜還有多少人等著要刺殺你我。”駱青瑤也看到了,臉上浮起狡黠的笑容。“正好,我帶了聽話丸出來。”

容墨抿了抿唇,抱著她從塔台上飛下去,瀟灑落地。

“死了四人,餘下八人咬舌自絕失敗。”白楓上前,垂首稟告。

駱青瑤聞言,下意識的聳了聳肩。這些負責賣命的人,未必會知道定國公和老國師的具體計劃,竟然選擇咬舌,估計是知道,她使毒比治人更厲害。

“活著的先送天牢,死的埋了。”容墨神色淡淡。

白楓領命,轉頭吩咐其他暗衛把屍體移開,並且把地上的血跡清理幹淨。

圜丘是祭祀之地,大典之前染血,總歸不吉利。

站了一會,其他的暗衛出現,告知這一路過來刺殺的人,全部清理幹淨,死傷無數。

駱青瑤撚著佛珠,輕輕宣了句佛號,伸手去牽容墨的手。“走吧。”

容墨略略頷首,擁著她慢慢朝著宣城的方向走去。

走出去好遠,駱青瑤攏了攏鬥篷,唇角高高翹起,“你今夜帶我來,其實是想要試探,老國師真正的實力對吧。”

容墨但笑不語。

“他也在試探,你到底做了什麼安排。”駱青瑤吐出口氣,臉上的笑容漸漸擴大。“我想送他一份禮物。”

上次佛珠沒能拍死他,祭天大典之時就不一定了。

“本王也要送他一份大禮。”容墨抬手,掌心覆到她的後腦勺,輕輕摩挲。“國師要送他什麼。”

“保密。”駱青瑤挑了挑眉,問他昨夜之事如何處理。

“都活著,我答應過了悟方丈,不造殺孽。”容墨低低笑出聲。“青瑤莫非是以為,本王真會要他們死。”

駱青瑤衝吐了吐舌頭,沒接話。

她哪裏以為了,而且她能算出來,那些個已經死去的大人,其實都活著。

不過他不想說,她便不問了。

回到神仙府,駱青瑤揉著被冷風吹麻的臉頰,一進門就去找水喝。

容墨好笑的跟上去,等她喝完一杯,拎起茶壺又給她倒了一杯。“寒泉都進過了,還如此懼冷。”

“天生的,我也沒辦法。”駱青瑤喝夠了把茶杯放下,拉他去休息。

不過才離開一夜,感覺好像過了很久很久。

脫了外袍躺下,駱青瑤枕著他的臂彎,唇角翹起狡黠的弧度,雙手貼著他的胸膛,上下遊走。

什麼地炕火炕都比不上人體火爐舒服。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帶他回去。

“青瑤……”容墨微眯著眼,任由她捉弄一陣,這才抓住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的吻了下。“不可再胡鬧了。”

異樣喑啞的嗓音,透出幾許克製不住的隱忍。

駱青瑤縮回手,捂著嘴暗暗偷笑。

容墨無奈之極,隻得背過身去,不敢再抱著她。

駱青瑤見他難受,當下也老實起來,貼緊他的背安心閉上眼。

翌日,容墨醒來便回了皇宮,早飯都沒用。

裂風沒能找到郎州城,回來之後顯得特別的不高興,搞得南宮瑞都不敢惹它。

駱青瑤拿出參丸喂它,又哄了它許久才把它哄好。

半夜下了好大一場雪,這會還沒有要停的跡象。白色的雪花紛紛揚揚落下,天地一片素淨。

駱青瑤站在廊下,看著院中的滿地的銀白,忽然想起進入夢魂顛倒幻境還差雲台雪,旋即回屋換了身厚實的衣裳,披上鬥篷招呼裂風去白龍寺。

雲台之上,鋪了白白一層雪,她騎在馬背上,把整個雲台上下都看了遍,拿出準備好的瓷瓶,飛身掠出去。

這雲台共十二層,她每層取一點,裝好隨即回到裂風背上,吩咐它直接入宮。

明天就是祭天大典,這場風雪比她預估的時間,要早了半個月,而且又大又急感覺不太好。

她仔細看過最近一段時間的雲層狀態,凍雨之後最少要過一個月,才會降雪。

到了皇宮,遠遠看到高高低低的宮殿,一夜之間銀裝素裹,心中不免發出一聲讚歎。

這景色,當真是美極,靜謐之中透出深深的巍峨大氣。

落到金殿門外,駱青瑤下了馬,不巧竟遇到了定國公。

單手豎掌衝他略略致意,她剛準備進去,不料耳邊忽然傳來他他陰陽怪氣的聲音,“國師大人的馬兒,模樣長的甚是驚奇,不知那肉的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