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容墨抬手搭上她的脈,品了片刻隨即抱起她急急繞過屏風。
她確實中毒了,脈搏很亂,臉頰紅的好似染了胭脂。
將她放到床榻上,容墨拿出解毒丸喂她服下一顆,擰著眉脫去她身上濕透的外袍。
她原就生的纖細,退去衣衫,肌膚泛著淡淡的粉色嬌嫩身子,毫無預兆的鋪陳眼底。
容墨愣了愣,艱難壓下不該有的想法,飛快抖開鵝絨被將她蓋上,握緊她燙的嚇人的手。“感覺如何?”
“難受……”駱青瑤目光迷離的望著他,嘴裏發出細碎的哼哼。
從心底冒出來的燥熱,讓她不住的蜷縮起身子,無助之極。
她大意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中的毒。
逍遙散的粉末入水之後無色無味,之前她仗著自己百毒不侵,從未擔心過。
現在不同了,她跟平常人一樣,什麼毒藥都能毒倒她。
還是真……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白霜一定以為景煥去取了書,會再入暖閣與她閑話。
那逍遙散用在男子身上遇水發作,而女人,隻要跟男子待時間長了,感受到男子身上的氣息,毒性便會發作。
若真的跟景煥發生了什麼,她不用作妖,自己也沒法繼續留在容墨身邊了。
這樣的計謀手段,真是讓人一言難盡,就不能換個新鮮點麼?
“青瑤……”容墨感應到她的心思,俯下身,啞聲喚她。“逍遙散可有別的解毒法子?”
竟然是白霜給她下的毒,如此歹毒的心思,他斷然不會繼續留她!
閉了閉眼,他望著懷中已經失去理智的駱青瑤,劍眉深深擰起。
除了行房,他真不知這見鬼的迷藥,還有什麼辦法能完全解去。
她煉製的解毒丸雖然能解逍遙散之毒,可惜她中毒的時間太長,就算解了毒,那可怕的反應還是會繼續。
“我不知道……”駱青瑤掙紮著坐起來,眼神渙散的抱住他。“好熱,我會不會死?”
腦子裏混沌一片,心底好像有隻貓爪子在撓,癢癢的,不知道想要什麼,也不知該怎樣做,才能把那種奇怪的感覺壓下去。
“不會的。”容墨咬牙推開她,將自己身上的濕衣裳也脫下來,換上裏衣坐到床邊守著她。
駱青瑤小臉皺成一團,他一靠近,立即可憐兮兮的撲到他身上,嘴裏不停的哼哼。
容墨被她的誘人的模樣撩的心底發燥,又不忍傷她,隻得忙亂的摁住她作亂的手。“青瑤……別亂動。”
他很想封住她的穴道,讓她睡過去。
可是那樣的話,逍遙散的毒性更難消退,還會如南宮澈一般發狂。
“我不想動的,可是好難受。”駱青瑤抓著他的外袍,將他拽到床榻上,小小的身子趴到他的胸口上,不滿的封住他的嘴。
容墨額角的肌肉劇烈抖動,遲疑了下,沒有推開她。
許久,駱青瑤移開唇,眼底泛著別樣迷離的光,無意識的舔了舔嘴角。“容墨……”
“唔”容墨應了一聲感覺自己要瘋了。她嗓音一向清揚,大概是中毒的緣故,甜軟嫵媚的囈語,讓他沒有任何拒絕的能力。
“還是難受……”駱青瑤垂下眼睫,發燙的指尖落到他的唇上,細細描摹他的唇形。“你知道怎麼解毒對不對?”
“嗯”容墨嗓音發啞,抱緊她柔若無骨的小身子。“不可以那樣……你忍忍就過去了。”
這樣被他抱著,身體觸碰到的地方,仿佛已經開始燃燒蔓延火熱的溫度。
駱青瑤咬著唇瓣,混沌的腦子完全沒有了思考的能力。
伸出手,她笨拙的扯下他的裏衣,嗓音軟軟糯糯。“我不要忍……”
“青瑤……”容墨沉下臉,努力克製心底的悸動。
她現在這樣,他比任何時候都想吃了她,而不是望梅止渴。
“噓……”駱青瑤笑起來,小臉紅撲撲的湊進他的臉,抬手捂住他的嘴。“容墨,你真的不想麼?”
容墨黑眸一沉,使勁製住她的雙手,啞聲吩咐婢女準備涼水過來。
駱青瑤理智全無,被他抱著坐進浴桶一瞬間,頓時凍的直哆嗦。
容墨圈緊她身子,又喂了解毒丸進她嘴裏,跟著徐徐給她輸內力。
上次南宮澈中毒,她是用自己的血解毒的,這次輪到她,他隻能盡人事聽天命。
翌日。
駱青瑤困頓的掙開眼,感覺還恍惚的厲害,心跳一點點加速。
容墨閉著眼,五官出色,每一處線條都宛若仙佛精雕捏製,毫無瑕疵。
他有最俊的挺鼻、最濃的劍眉、弧線厚度最漂亮的雙唇,有她貪戀的溫暖。
她打量他許久,昨夜的記憶湧上來,臉頰一陣熱燙。
被她纏成那樣,他竟然還忍得住,心情略複雜。
“害羞了?”
容墨帶著笑意的喑啞嗓音,赫然從頭頂傳來。駱青瑤怔了下,深深的將腦袋埋到他胸前,小手掐著他的腰,悶悶抗議。“不許笑……”
“唔。”容墨應了聲,一串串低低的笑聲,從他的喉頭湧出。
駱青瑤鬱悶的垂著他的胸口。“還笑。”
“不笑了。”容墨抱緊她光滑馨香的身子,低頭輕吻她紅的滴血的耳垂,嗓音啞啞的呢喃。“青瑤。”
駱青瑤輕顫了下,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從心底冒出來的火又燒了起來。
“怎的不出聲?”容墨又笑,手臂無意識收緊力道。“都看光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駱青瑤恨不得有個地縫讓自己鑽進去,使勁推他。“今日還要進宮,皇帝冊立太子。”
“時辰尚早。”容墨摁著她的身子,俊顏貼著她晶瑩麵目,輕輕笑出聲。“青瑤可是羞了?”
才沒有……她隻是覺得太丟臉了,竟然跟他說自己不想忍。駱青瑤抵著他的胸口,羞恥閉上眼。
完了,她這下不還俗都不行……
入宮的時候,宮內已經布置完畢,身穿朝服的文武百官悉數到齊。
駱青瑤一身月白錦袍,撚著佛珠站在容墨身邊,神色清冷的望著台階下方。
容霄換上了象征太子身份的明黃蟒袍,一步一步走上台階。
容旭站在他們身後,目光陰鷙,臉上厲色盡顯。
心心念念的太子之位,忽然之間就落到了容霄身上,他是真的不甘心。
容霄臉上毫無喜色,仿佛走完金殿前的台階,迎接他的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而是地獄。
停在駱青瑤麵前,他看著她,客氣拱手施禮。“國師大人。”
“太子殿下請入殿。”駱青瑤單手豎掌回禮,眼神毫無波動。
千辛萬苦求來的太子之位,如今真的得到,隻怕他心中更多的是懊悔。
互相傾軋的結果,不止是勝者為王,還有互相消耗之後的恨意噴湧。
要保住那個位置,能力、實力都要有,最重要的,還是皇帝的態度。
他會如此消極,倒也在情理之中,畢竟皇位不可能真的傳給他。
這隻不過是老皇帝除去皇後娘家勢力之前的退步,以及假裝放低姿態的妥協。
入了金殿,專司宮中禮儀引導的禮官,鄭重地引著容霄到皇帝的龍椅禦座前,北向對禦座。柳丞相站在太子的西北,向東侍立,宣讀皇帝冊立太子的策書。
駱青瑤身為一國國師,照大順儀製,在策書宣讀完畢之後,接過慕公公送來太子璽緩,神情莊重地交給容霄。並說一些諸如國運昌盛之類的吉祥話,意喻此乃天意。
容霄再拜三稽首,接受太子璽緩。
儀式結束,皇帝宣布大赦天下。駱青瑤想起裴綺蘭的父兄尚關在天牢,散朝後一上馬車立即問容墨,天牢內的犯人,是否在也大赦範圍。
“為何關心起此事?”容墨摟著她嬌小的身子,力道正好的給她揉肩。“方才見你神思恍惚,可是藥效沒散,這會不用忍。”
駱青瑤囧了下,臉頰又燒起來。“容墨你正經些,我在問你正事。”
“既是大赦天下,自然也包括天牢之內的犯人。”容墨見她害羞,唇角不自覺的向上揚起。
他的王妃,總算是徹底開竅了。
“你安排個人,把裴知崇父子倆接出來,然後給他們一家三口置座宅子。”駱青瑤眯著眼,舒服枕著他的臂彎,把她答應裴綺蘭的條件說了。
“國師大人開口,本王定會照辦。”容墨低頭親吻她的額頭,啞聲道:“過了午時,你我二人還要進宮,你可想好,讓誰扮作你的大師姐。”
提到這事,駱青瑤怔了下,第一個想到了青玄。
她的氣質跟自己最像,而且在自己身邊的時間也夠長,有景煥出手,唬弄皇帝是沒有問題的。
“就青玄吧,別人我不太放心。”駱青瑤的嗓音有點悶。
來了這邊,她好像真的沒什麼朋友。
“也隻能選青玄了。”容墨笑了下,故意逗她。“青瑤想何時大婚?”
“不用了,現在就挺好。”駱青瑤坐直起來,伸手捧起他的臉,狐疑的眯起眼。“你知道白霜跟皇帝提過我沒死,所以故意設局。”
容墨點頭默認,手臂圈住她小小的身子,趁機在她唇上偷了個香。
駱青瑤楞了下,忍不住捶他。
容墨捉住她的手,動作輕柔的攬她入懷,唇邊溢出串串淺笑。
回到神仙府,駱青瑤一進暖閣立即把裴綺蘭給她的包袱打開,拿出裏邊的書冊,懶洋洋的倒在軟榻裏看起來。
容墨勾著唇角,吩咐婢女送點心和水果過來,坐到桌案後,繼續處理朝中的公事。
氣氛溫馨靜謐,暖閣裏茶香嫋嫋。
駱青瑤看的累了,歪在軟榻上迷迷糊糊睡過去。
恍惚入夢,耳畔又傳來那道陰狠絕情的嗓音。“殺了容墨!”
駱青瑤捏緊了佛珠,厲聲反駁:“不可能!”
迷霧散去,出現在她的眼前的景致陌生又熟悉。認真辨認一番,看出是皇宮的禦花園,下意識抬腳過去。
假山後,穿著龍袍的容墨,正低聲的哄著懷中的女子,嗓音溫柔甜膩。“愛妃可是想要國師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