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男女授受不親

駱青瑤循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見來人穿著一襲緋色錦袍,臉上戴著銀質麵具,傲然立於樹尖之上。

是那個冒牌的南宮澈。

他竟然沒被南宮澈打死,還真是奇跡。

收回目光,手下的招式也愈發的淩厲起來。

他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肯定不是來看熱鬧的。

“他是修羅門聖女的徒弟。”容墨嗓音清冷的提醒一句,手中的軟劍如銀蛇飛舞,團團劍光密不透風的朝著司徒謹攻過去。

司徒謹疲於應付,身上的鎧甲被劍氣割破,身上布滿了無數的傷口。

登上太子之位以來,他把大順幾位皇子的底細摸的一清二楚,最讓他忌憚的,便是容墨。

論謀略,他自認不輸於他。

就是武功,他也沒覺得自己會輸,然而這一刻他才清楚的意識到,對方一直在隱藏實力。

即便那小和尚不出手,自己想要贏,也無半分勝算。

“讓你好好練功,不聽勸。”南宮瑞勾著薄唇,打開手中的幽靈傘,駛出一招月下無影朝駱青瑤殺過去。

駱青瑤翩然避開,唇角微微向上翹起。“施主的這把傘很漂亮,小僧喜歡。”

南宮瑞一擊不中,狹長的眸子旋即危險眯起。“看你長得細皮嫩肉的,本君更喜歡。”

“那施主可是愛上小僧了,嗯?”駱青瑤“咯咯”笑出聲,白色的身影一晃,他手中的緋色幽靈傘便到了手中。

趁著他愣神的功夫,幽靈傘在她手中翻了一圈,朝他射出無數淬毒的銀針。

南宮瑞驚駭暴退,身上仍中了無數毒針,像個刺蝟一般,不敢置信的瞪著駱青瑤。

“不服氣啊,還有讓你更不服氣的事呢。”駱青瑤抬手往他身後一指,臉上的笑容愈發愉悅。“正主來了。”

南宮澈?南宮瑞不疑有他的回過頭,見南宮澈真的在,不敢再戀戰,拚死從容墨手中救下司徒謹,施展輕功往林子裏沒命逃竄。

駱青瑤後背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針眼,皺眉把玩手中的幽靈傘。

這東西上次傷了南宮澈,機關應該不止剛才自己發現的那一處,回頭仔細研究研究。

“在想什麼?”容墨落在她身邊,神色淡淡的看著已經到了近前的南宮澈。

駱青瑤笑了下,嗓音壓的很低。“你說這把傘若是賣了,能值多少銀子。”

“千金不換。”容墨勾起唇角,忍著後背刺痛的感覺,慢條斯理的衝南宮澈拱手。“南宮兄來晚了。”

“不見得!”南宮澈淡漠回禮,視線掃過駱青瑤手中的幽靈傘,落到她臉上。“十日後,我帶他去見你,屆時請歸還幽靈傘。”

“小僧若是不還呢。”駱青瑤眨了眨眼,唇邊笑意漸濃。“生意不是這麼做的,十天之後你抓不到他,我要的是你從此退出江湖。至於想要拿回幽靈傘,拿銀子來贖。”

容墨好整以暇的背著手,唇角翹著愉悅的弧度。

他的王妃,居然又威脅南宮澈,真是意外。

“要多少?”南宮澈壓下火氣,愈發肯定眼前的小和尚,是女子無疑。

認識容墨多年,可不曾見他跟誰站的這麼近過。

駱青瑤歪著腦袋,如水流淌的眸子滴溜溜直轉。

容墨說千金不換,要的少了名不副實,要的多了,估計南宮澈會跟自己拚命。

正為難,就聽容墨笑道:“師叔祖喜歡,不如留著當禮物送給青玄,再過一兩日,她也該回到涼城了。”

“好啊,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駱青瑤答的飛快。

南宮澈的臉色霎時陰沉下去,怒火熾盛的睨了一眼容墨。

他明知此物對他而言有多重要,不幫忙也便罷了,竟然還唆使這小和尚占為己有。

容墨但笑不語,壓根沒將他的火氣放在眼裏。

南宮澈垂下的雙手,不知不覺緊緊攥成拳頭,好一陣才緩緩鬆開,抬手衝駱青瑤抱拳。“此物乃修羅門中的聖物,還請無塵師父歸還於我。”

“十萬兩黃金。”駱青瑤挑了挑眉,翻身騎到裂風背上。“施主何時把錢送過來,小僧便何時還你。”

容墨彎了彎眉眼,也跟著翻身上馬。

南宮澈麵有慍色,冷冷抱拳。“一言為定。”

“好說。”駱青瑤嫣然一笑,拍拍裂風,打著幽靈傘不疾不徐的往回走。

容墨策馬跟上去,唇邊笑意融融。

從來都是南宮澈給別人不自在,沒想到,竟然也會有被戲弄的一天。

南宮澈站在原地,目送兩人走遠,寒著臉把自己的寶馬招來,繼續去追南宮瑞。

——

駱青瑤回到營帳,又換了身幹爽的衣服,皺著眉頭趴在床榻上。

後背跟火燒似的,上藥又不方便,隻能強忍。

大營裏全是男的,找誰幫忙都不合適。

早知道就不讓青玄送師父回鬼醫穀了,她是女的,好歹方便些。

那司徒謹真是陰險,竟然在鎧甲上藏毒針。

若不是她反應快,容墨肯定會被射成蜂窩,到時毒入肺腑,就是神仙也難救。

容墨從帳外進來,正好看到她愁眉不展的樣子,眉峰壓的很低的示意侍衛把托盤放下,徑自過去招呼她起來。“先吃些東西,你昨日就沒怎麼吃。”

“沒胃口,我後背疼死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針紮在肉裏。”駱青瑤苦著一張臉,趴著不動。

“我給你看看。”容墨說著便起身出去,叮囑外麵的侍衛,無論是誰來,都不準放行。

駱青瑤聽他說完話,聽著腳步聲靠近過來,眉頭擰的更深了。

換衣服那次好歹她還穿了裏衣的,這次說什麼都不能讓他看。

太丟人了!

“我幫忙還是師叔祖自己來?”容墨坐到她身邊,背對著她,故意道:“藏在鎧甲裏的銀針十分細小,不清理幹淨,你今夜別想安睡。”

他的背也很疼,不上藥,誰都別想好過。

駱青瑤悶悶的把頭埋進被子裏,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到底給不給他看,這樣算不算男女授受不親?

容墨感應到她的心思,劍眉微挑。“你的身份是男子。”

睡他身邊的時候,怎麼沒想起男女授受不親……

駱青瑤聞言,直覺他說的很有道理,於是從被子裏把腦袋伸出去,厲聲警告道:“不許偷看,好了叫你。”

“唔”容墨唇邊浮起一抹淡笑,直到她說好了才徐徐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