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辭嘴角抽了抽,領命退下。
那小和尚到底哪點好,又不能傳宗接代,又不能助他一臂之力,留著還是個天大的隱患。
主上也不知是怎麼想的。
關上禪房的門,白辭想起師妹離開時的眼神,禁不住搖頭。
禪房之內靜悄悄的,容墨眼睛盯著麵具,耳朵卻聽著外邊的動靜,有些走神。
閉了閉眼,駱青瑤的樣子反而更加的清晰。
良久,管家敲門進來,神色異常凝重。
容墨聽他說完,隨手將麵具戴上。
“主上。”管家垂著腦袋,明知容墨不會聽,還是鬥膽勸了一句。“三殿下這次誌在必得,大殿下必定不會放過當黃雀的機會,我們不如靜待時機。”
容墨側眸掃他一眼,一言不發的開門出去。
管家無奈吐出一口氣,拔腳去追。
——
龍泉寺山門。
駱青瑤很是無聊的打了個哈欠,有些昏昏欲睡。方才青雀的情緒平複下來,告訴她說,大皇子容霄去跪山門,結果被人給攔住了。
她一時好奇,忍不住過來瞧熱鬧。
確實被攔住了,攔他的人似乎還他的兄弟,聽底下災民的議論,好像是排行第三,跟大皇子是一母所生,乃當今皇後的親生子。
那人身穿一件玄色袍子,腰間綁著一根深紫色卷雲紋錦帶,手持一把繪著山水的折扇,身形挺拔修長,麵如冠玉,卻生了一雙細長鋒利的眼睛。
若單看樣貌,十足十的風流相,實際卻是冷酷多疑,且心狠手辣之人。
話說回來,生在帝王之家,若不是心狠手辣,怕是沒幾個能活到晚年。
駱青瑤很不喜歡這位三皇子,可惜了他身邊那位忠心耿耿的護衛。
台階下方。容霄寒著臉,喜怒莫辯的看著容旭。“三弟既是來上香,為何站著不動?”
“皇兄此言差矣,我看看風景也不成麼。”容旭輕搖折扇,一臉玩味的表情。
離開了國都宣城,表麵兄親弟恭的戲碼,誰都演不下去。
容霄慍怒,忍著從膝蓋傳來的痛楚,當即拂袖而去。
給駱青瑤做法事超度一事,他本不打算宣揚,而是想等回了國都稟明緣由,再說出此舉求父皇另行賜婚。
誰知容旭不好好呆在宣城,竟然也來了涼城,還特意跑來龍泉寺上香祈福。
他分明另有圖謀。
容旭勾著唇角,不疾不徐的邁步走上台階,他的大皇兄似乎很不高興見到他。
幾道身影一前一後上了台階,不過片刻的功夫,長長的台階上已是空無一人。
駱青瑤從樹上下來,忽見幾名家丁,抬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急匆匆的自門外衝進來,眉頭無意識的皺了下。
走在前頭的小和尚,正是悟明。
駱青瑤站到一旁,正納悶出了什麼事,就見了悟方丈從側殿裏奔出來,樣子急得很。
奇怪,這兩天寺裏是不是熱鬧過頭了。
駱青瑤等著悟明到了跟前,輕聲叫住他。“悟明,那人怎麼回事?”
“是魏家米行的少東家,不知中了什麼毒。”悟明用袖袍擦了把汗,看她的眼神滿是期盼。“師叔祖,你能救他麼?”
昨夜,他看到她施針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