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孤男寡女,深更半夜,應該做什麼?”曆陌玄故意將路穎晗往身前摟緊,低沉的話語在她耳邊呢喃,“你期待我做什麼?”
路穎晗身體僵得動都動不了。
她既然答應了要曆陌玄消氣,似乎無論他要做什麼,她都不能拒絕。
可是,她根本沒有心理準備要和曆陌玄有什麼親密的接觸。
就在路穎晗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曆陌玄又鬆開了手:“上車。”
路穎晗愣了愣:“什麼。”
“我不想說第二次。”曆陌玄淡漠地看著路穎晗。
路穎晗見他打開了駕駛室那側的門,明白過來,也自己開了副駕駛上了車。
曆陌玄一言不發地開車載著路穎晗回了公寓。
路穎晗一路上緊張得不行,手指死死扣著裙擺,完全不知道曆陌玄究竟這麼急著回去是要做什麼。
她怕自己的猜測成真,又怕在這種境地她無法反抗。
直到回了屋,曆陌玄懶洋洋地看著她:“去洗澡。”
路穎晗早就沒什麼血色的臉上徹底僵住。
“還是……要我幫你洗?”曆陌玄淺笑著望著她。
路穎晗怔了怔,垂下頭,轉身回了臥室。
曆陌玄漸漸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轉身離開。
保鏢接到命令又上來。
“看著她,如果這一個星期她都沒有動靜,就不用繼續守著了。”曆陌玄很冷靜地下命令。
從小被離家收養,接受最頂級的教育,之後又被離寒澈親自教導,在對待像路穎晗這樣的人,他是勝券在握。
如果這一個星期之內路穎晗都沒有動靜,那麼她就不會再想著要逃跑。
至於他的怨氣究竟要什麼時候才會消,那就要看路穎晗什麼時候才能讓他高興起來。
房門關上,曆陌玄走得毫不留戀。
路穎晗拖延著時間,好不容易做好了心裏建設從浴室裏出來,臥室裏卻並沒有一個人。
她穿著絲質的睡衣,小心地從裏麵出來,整個房間都是空寂無聲。
曆陌玄走了。
一瞬間,路穎晗的心底竟然莫名其妙地滑過了一抹難以解釋的失望,快得讓她沒能抓住,更無從理會。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她坐在沙發上,久久沒有動靜。
一個星期後,門口的保鏢也撤走了。
曆陌玄帶走了路穎晗的所有證件,但是同意她可以出門了。
隻是,就連路穎晗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一刻起,她沒想著再離開了。
曆陌玄仍舊會每天過來,隻是從午飯變成了晚飯,而晚飯後他就會離開。
這期間不和路穎晗說半個字。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三個月,沒有一天的改變。
路穎晗每天雷打不動地白天學習英語口語,下午買好食材,晚上做好飯菜等著曆陌玄過來。
她甚至習慣了這種沒有未來,也沒有過去的生活。
可這天她像平常一樣做好了飯菜等著曆陌玄過來,卻又再一次像上回那樣,房門一直沒有動靜。
她沒有曆陌玄的聯係方式,曆陌玄也沒有給她手機。
本就空蕩蕩的房間,隻有在曆陌玄來的時候有一點人氣,可是現在,清冷的讓人覺得寒冷。
路穎晗自己都沒有察覺,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再期待著曆陌玄的到來。
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是被他騙來的,就好像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浮木,再也不願意鬆開,哪怕這根浮木會帶著她飄向更遠更深的海中,她也不願意鬆手。
又了好一會兒,房門終於傳來動靜。
路穎晗飛快地起身跑到玄關處:“你怎麼才……”
她瞳孔一緊,所有的話語在看到門口抱著一男一女時,戛然而止。
“曆少,你怎麼還金屋藏嬌呀。”女人攙扶著醉酒站不穩的曆陌玄,嬌滴滴地往他身上靠。
曆陌玄顯然是喝了不少的酒,一張臉比平時還白,眼神狠厲。
“她是我仆人。”曆陌玄淡然地回了一句,拉開女人的手,邁步走了進來。
路穎晗微垂視線,深吸了一口氣,掩蓋了眼底的所有神色:“我是他家保姆。”
嬌滴滴的女人打量著路穎晗:“保姆?”
路穎晗沒回答。
女人正要邁步走進來,曆陌玄就冷冷道:“我沒讓你進來。”
女人腳步一頓,臉色霎那間就不太好看了。
但是誰讓這是曆陌玄,她也反駁不得。
路穎晗卻沒來由的鬆了口氣。
“那曆少,我就先走了,有什麼事再給我打電話。”女人還算識趣地說了一聲,狠狠地睨了路穎晗一眼,轉身走到電梯口,卻因為刷不了卡下不去。
路穎晗上前,幫她刷了卡。
那女人一把抓住路穎晗的手腕,小聲道:“仆人就要有仆人的樣子,知道嗎。”
路穎晗目光微垂一瞬,又抬眸:“仆人可以和他住一起,你也可以來當他的仆人。”
女人眼神一狠,還想說什麼,可又擔心被曆陌玄聽見,冷哼一聲鬆開手走了。
電梯門關上,路穎晗又走回了屋內。
曆陌玄躺在沙發上,眉頭深鎖,看上去很不舒服。
路穎晗走到廚房,將海帶湯熱了一下,盛了一碗放在客廳桌上。
曆陌玄一動不動。
路穎晗站在邊上半晌,輕聲道:“如果你要帶女人做什麼,不要來這裏可以嗎。”
曆陌玄緩緩睜開眼睛:“你在和我說話?”
“我不想在你們走了以後,這房間裏全是別人的生活痕跡。”路穎晗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這些。
按說,她被曆陌玄當作是仆人,有哪個仆人會去管主人的事。
可是,她就是不能接受有別的女人進來,她可以接受空蕩蕩的房間裏沒有一點人氣,卻不能忍受房間裏沾染上別的女人的氣味。
曆陌玄似乎是喝了不少的酒,又再次閉上了眼睛,然而就直接躺在了沙發上,緩緩道:“我不會帶女人回家做任何事,家規不允許。”
路穎晗怔在原地,有些愣愣地望著曆陌玄俊美卻不陰柔的麵孔,心髒有一瞬間的緊縮。
我呢?
這兩個字差一點就脫口而出,卻終究還是停在了舌尖,什麼都沒有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