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這種地方做出這種事的人,禹諾想不到第二個人了。
可是她千算萬算,沒算到離寒澈會把她鎖在地下室裏!
“離寒澈!!!”禹諾又大喊了一聲,身上的道具都被摸走了,她沒辦法解開鎖。
兩個人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除了上次因為豐逸的病毒而沒了感情後直接叫過他的姓名,這是最嚴肅的一次。
然而地下室裏沒有一個人回答她。
“我要生氣了,我真的要生氣了!”禹諾站起來,走來走去,拽著鏈子,“你再不出現,我真的要生氣了!”
地下室的門外,剛才平平無奇的男人撕開了臉上的偽裝,唇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幽藍的雙眸深處是處變不驚。
正如禹諾所猜,抓她到地下室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偷偷潛入他國,改頭換麵的副總統先生,離寒澈。
他脖子上貼著一個東西,手上拿著一個對講機,緩緩開口:“副總統夫人。”
地下室裏的禹諾一愣,立即扭頭看向桌邊的一個對講機。
她立即走過去,拿起對講,怒聲道:“我數三聲,你要是還不出來,我就生氣了!”
離寒澈聽著她說的話,幹脆也把脖子上的貼片取了,道:“我找我的夫人,你看到她了嗎?”
“我不喜歡這樣!”禹諾嗔怒,“你到底想做什麼。來了也不見我,現在還把我關起來,幹嘛呀。”
“我也想知道,我的夫人在幹嘛。”離寒澈聲音悠然,“我明明記得有個人告訴我,半個月前就該回家的。”
說起這個,禹諾根本不怕他:“我記得有個人也告訴我,如果有什麼事就必須要讓我一起知道。”
她說的就是離寒澈之前那次行動。
可沒想到離寒澈壓根不回答她這個問題,淡然道:“不僅不回家,還和男藝人鬧了緋聞。”
禹諾:“……”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有這件事。
“那是個意外。”她幹巴巴地回答,雖然是事實,但是說得也沒有底氣。
因為當時她確實沒放在心上。
禹諾咬著下唇,半晌半求饒地道:“你先下來給我解開,我們好好說好不好。”
離寒澈不僅沒下來,還答非所問:“當初的約法三章再背一遍。”
禹諾紅唇一抿,也不回答他的問題:“你下不下來。”
“你背不背。”
“你下不下來!”
“你背不背。”
“你下不下來!”
“……”
兩個人毫無營養的對話進行了十幾次,禹諾終於火了。
她把對講機往桌上一放,走到床邊,穿著衣服就躺上去睡了。
“你不解開是吧,你就一輩子別給我解開了。”禹諾怒聲說了一句,轉過身不想搭理樓上的人了。
兩個人結婚近七年,正式的婚後生活五年,他們兩個人不是沒有吵過架。
這或許是每對夫妻都逃不掉的一個坎兒,感情再好,也會有爭執的時候。
但是每次都是前一分鍾在生氣,下一秒鍾就撲上去抱住離寒澈要親親抱抱舉高高,或者離寒澈就過來親親親個不停,然後就和好了。
但是這次,禹諾是真生氣了。
她不喜歡這樣,不喜歡被鎖在這種地方。
但是很明顯,因為緋聞的事,離寒澈也生氣了。
他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完全將自己的行蹤隱藏,成為了一個普通的保安,接近了禹諾,了解了她的行程,還在這個地方準備好了道具。
難怪堂堂一個副總統偷跑出國,安全局的人沒一個緊張的。
就他這樣,該緊張的都是別人。
禹諾不肯搭理離寒澈,可也不是真的睡著了——她氣得不行,也睡不著。
而且,她想看看離寒澈是不是真打算把她關在這地下室了。
累了一天,禹諾在車上眯了一會兒,正好也不太困,就閉著眼睛,靜靜等著。
這一等,就是幾個小時。
離寒澈相當沉得住氣,直到晚上臨近三點的時候,房門再有了響動。
禹諾是真的快要在床上躺睡著了。
雖然是地下室,但是床鋪很舒服,還帶有梔子花的香味。
要不是自己曾經經過特訓,隻怕她早就睡著了。
終於聽見聲音,禹諾頓時有了精神,屏氣凝神地等著離寒澈過來。
果然沒一會兒,腳步聲就停在了床邊,隨即是一聲輕歎。
禹諾滿肚子的憤怒和委屈頓時被這一聲輕歎給消弭殆盡。
但是轉眼她還是生氣,再怎麼樣也不能把她鎖在這裏吧!
她又不是寵物!
不對!就算是寵物也不能鎖地下室啊!
一聲輕歎,離寒澈坐在床邊。
禹諾的呼吸一直都沒有變化,綿長輕緩,就好像真的睡著了一樣。
離寒澈看著禹諾的臉半晌,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禹諾:“……”
“還要裝睡到什麼時候。”離寒澈緩緩問。
禹諾巍然不動:“……”我沒裝睡,我真睡了。
離寒澈微微挑眉,唇角勾起,又鬆開了捏鼻子的手。
禹諾正在想他究竟想做什麼,裙擺就驀地被掀開了一點,大腿上多了一隻手。
“耍流氓啊!”她倏然翻身坐起,怒視離寒澈。
離寒澈慢悠悠地收回手:“我以為你還打算裝下去。”
禹諾哼了一聲,幹脆坐起身,指指腰上的鏈子:“你解不解開。”
離寒澈目光微微一笑:“不解開,你要做什麼。”
“這不好玩,我不要這麼玩!”禹諾在床上蹬腿,一臉的哀怨,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淚汪汪地望著離寒澈,“澈叔叔~解開好不好。”
兩個人有了孩子以後,禹諾已經很長很長時間沒有這麼叫過離寒澈了。
離寒澈有時候會覺得,孩子真的是個麻煩的生物。
可奈何那麻煩的小生物是自己親生的。
而且,眼前這個小丫頭,顯然比家裏那個麻煩的小生物還讓他抓狂。
他輕歎一聲,摸出了鑰匙打開了禹諾腰上的鎖。
禹諾鬆了口氣,立即將鏈子扔得遠遠的。
“跟我回去了。”離寒澈又道。
“戲還沒拍完,我不回去。”禹諾很堅持。
離寒澈眉眼沉靜:“我不想把你綁回去。”
禹諾盯著離寒澈半晌:“你是不是沒有做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