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鬆開手，小白臉一下跌在了地上，扶著脖子，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
“你、你想做什麼？”小白臉有些驚慌，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一個才十五歲的孩子產生這種懼怕的情緒。
“不做什麼。”秦慕現在不想殺人，半蹲在小白臉的麵前。
他背著昏黃的光線，隻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看得小白臉心驚肉跳。
“我、我可警告你，殺人是犯法的。”小白臉色厲內荏地說。
秦慕眉眼一彎：“我知道啊。”他能這麼控製已經很不容易了。
“那你想做什麼？”小白臉又問了一次。
在這樣的夜晚，眼前這個少年肆無忌憚地看著他，就好像一點都不緊張一樣。
秦慕把玩著手裏的手機，似笑非笑地問：“你叫什麼？說說吧，跟蹤是為了什麼。”
雖然他都知道，但是，也想看看這個人的嘴巴容不容易撬開。
小白臉艱澀地吞了吞口水：“我、我叫李淳。我沒跟蹤你，隻是同路罷了。”
秦慕摸著下巴唔了一聲：“你家在哪兒？”
李淳心中一驚：“你想做什麼？”
秦慕嘖了一聲，歪著頭：“你怎麼總是問我想做什麼？你很期待我做什麼嗎？我對男人又不感興趣。”
李淳實在摸不清這個少年想做什麼，他深吸了一口氣，趁著秦慕不留意，撒丫子就跑。
秦慕好整以暇地看著李淳的背影，從地上拾起一塊石頭，笑眯眯地扔了過去。
“啊！”李淳腳踝一疼，瞬間撲倒在地上。
“跑什麼呢，我現在又不殺人。”秦慕慢騰騰地走過去，拽起李淳的頭，“別逼我動粗哦。”
換了位置，秦慕稚嫩的容貌透過光線被照射得清清楚楚。
他唇角揚著一抹笑容，卻殘忍得讓李淳幾乎想要尖叫。
這是個魔鬼！
魔鬼！
秦慕一把將其拽了起來，看似瘦弱的身體卻力量強橫。
“這裏沒有監控，你能跑去什麼地方。”秦慕一腳踹在他的腳踝處，卻又死死地捂住他的嘴。
“唔！！！！！”李淳整個腳踝都扭曲到變形，慘叫的聲音被扼在了喉嚨，吼不出來。
他疼得渾身發抖，驚恐地看著這個未成年的少年，再也支撐不住地跌倒在了地上。
直到疼痛感麻木，秦慕才鬆開手，嫌惡地在他身上擦了擦水漬。
“好了，現在我們好好談談吧。”秦慕一副咱們有話好好說的模樣，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時在小白臉李淳的眼裏有多可怖。
秦慕看他要嚇死的表情，又很是無奈地歎了一聲，說：“既然你不知道說什麼，那我們就一問一答吧，好嗎？”
他心想，要是小諾看到他現在這麼溫柔又好說話，肯定會很高興的。
“你和劉芝在一起多久了？”秦慕問的直接。
李淳疼的臉色發白，臉上全是冷汗，但是被他這麼問出口的時候也是驚了一跳。
等了幾秒也沒等到答案，秦慕不多的耐性耗盡，往他錯位的腳踝戳了戳：“問你話呢。”
“啊……”
“你再叫一聲我就割斷你喉嚨。”秦慕臉色微沉。
李淳嚇得倒吸了一口氣，再也不敢叫出聲了。
秦慕一撇嘴角，這可不能怪他了，是這個人太沒骨氣了。
“說吧。”他起身活動了一下脖子，“我耐性有限。”
李淳看出來了，這個看上去就未成年的男孩兒根本不是表現出來的那麼幼稚。
他的鎮定和殘忍，是許多普通成年人都無法做到的。
他還不想死，也沒理由為了其他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李淳吸了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慌亂害怕的心，緩緩開口道：“四年。”
終於肯開口了，秦慕勾起了唇角，開啟了錄音：“那就好好交代一下你跟蹤我是不是她指使的。”
李淳想通了，對著秦慕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自己知道的事都告訴了秦慕。
他作為“鴨子”，遇見劉芝那樣的富婆自然是不能放過的。
而劉芝顯然是不止他這一個“表弟”，但是李淳卻是最得劉芝心的一個，所以他跟了四年。
顏龍雖然對劉芝並不是有多喜歡，但是勝在劉芝比韓冰聽話，懂事，所以把她娶回來當正房太太，也沒有太克扣她的零花錢。
劉芝絕大部分的錢都用在了這些“麵首”的身上，李淳以一副“我不要錢隻要姐姐”的架勢放長線釣大魚，果然贏得了劉芝的心。
劉芝更是堂而皇之地將李淳以自己“表弟”的身份帶進過顏家，還見過顏龍。
李淳很聰明，說話做事有些痞氣但也很得體，又非常尊重顏龍，所以顏龍是一點也沒有懷疑他是自己老婆的小情人。
這兩個人甚至明目張膽地在顏龍眼皮底下偷情，也沒有被顏龍發現。
“劉芝早就不愛她老公了，顏龍那個男人太大男人，根本不懂女人想要什麼。”李淳說得口幹舌燥但還頗為得意，“我們在計劃著把顏龍手裏的資產都搶過來。”
李淳說了那麼多，這句話倒是說到了重點。
“哦？”秦慕聽了半晌，也就覺得最後那句話有點興趣。
“我從劉芝那裏聽到，顏龍因為資產的絕大部分都是在他女兒，叫什麼顏寒煙的手裏。顏龍想在自己女兒成年前把資產都轉走，最近正在找合作商，也準備自己開一個公司，把現在的公司做成空殼。”
李淳這會兒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腳疼，就那麼靠在牆邊，坐在地上，對秦慕大談特談自己的打算。
秦慕這會兒又特別耐心地靜靜聽著，不得不說，這個人還有點小聰明，算是鴨子裏的鴨王。
他沒打算出賣色相過一輩子，也知道以色示人不是長久之計，所以他給劉芝出謀劃策，打算搶走顏龍的東西。
這樣，他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得到初始資金。
要不是因為這些資產都是屬於顏寒煙的，秦慕說不定還真可以給他點提示。
聽得也差不多了，這個人知道的不算多，但是也有一些價值。
秦慕道：“你想活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