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寒煙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激她了，她在這邊明明有親人，卻好像舉目無親一般，還讓自己的偶像幫她想辦法。
她眼圈一下紅了起來，覺得自己太無能了。
禹諾看在眼裏，對秦慕使了個眼色。
秦慕扯了兩張紙巾遞給顏寒煙，還算溫和地道：“有力氣哭不如想想怎麼反擊。”
禹諾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一腳踢向秦慕。
用眼神示意，【有這麼安慰女孩子的嗎？】
秦慕不解地看她，也用眼神回答，【我都安慰了還要怎麼樣。】
禹諾翻了個白眼，那麼能說會道的，怎麼對人家女孩子就這樣。
她抿著唇半晌，起身：“你們先自己聊，我去讓他們準備點吃的。”
秦慕有些困惑，但是卻被禹諾麵帶警告地瞪了一眼，大有如果他不好好安慰顏寒煙，她就要打人的架勢。
“諾雅？”顏寒煙也沒想到諾雅要走，自己單獨麵對秦慕，她有些不自在。
“你們先談吧。”禹諾非常溫柔地對顏寒煙一笑，又警告地看了秦慕一眼，轉身離開。
房門關上，秦慕撐著臉頰盯著房門口，小聲地嘟囔：“怎麼越大越和那死醋壇子越像了呢。”小時候明明那麼可愛，軟乎乎的，特別乖。
“你在說什麼？”顏寒煙沒聽清。
秦慕收回視線：“沒什麼。”
顏寒煙握著紙巾，猶豫半晌：“你……是不是喜歡諾雅？”
“是啊。”秦慕非常坦誠。
顏寒煙猶豫了幾秒：“我是說，男女的那種喜歡。”
秦慕緩緩將視線落在了顏寒煙臉上：“我說的難道有別的喜歡？”
顏寒煙咬著下唇，有些生氣地問：“那你為什麼還要我當你……女、女朋友。”
“我不確定，所以需要做實驗。”秦慕對這些問題，一直就不覺得有隱瞞的必要。
顏寒煙卻有些不解，更有些錯愕：“做實驗？你和我交往是為了做實驗？”
“當然。”秦慕極其自然地回答，甚至反問，“你難道以為我是喜歡你才要你和我交往的？”
顏寒煙臉色僵白，梗著脖子道：“不是就好，因為我也不喜歡你。”
秦慕一點也不覺得失落，嗯了一聲：“那就先來說說你的事。”
“既然你不喜歡我，又何必這麼幫我。”顏寒煙不懂，他都把話說得這麼直白了，又為什麼還要幫她，要救她。
秦慕波瀾不驚地回答：“我的女人當然不能讓別的人欺負。”
哪怕是沒有感情，他的人也隻能他來欺負。
顏寒煙臉上一熱：“誰是你女人。”明明才說了不喜歡，轉回頭又說她是他女人。
秦慕懶得去理會她這句話：“先說正事，你打算怎麼做。”
顏寒煙收斂了心神，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也的確不該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知道我媽媽是怎麼死的？”
秦慕勾起了唇角：“是。”
顏寒煙瞳孔一緊：“你，你告訴我。”
之前秦慕並沒有告訴她全部的真相，但現在也是時候了。
他從背包裏拿出幾張照片和一些資料遞給顏寒煙：“她就是你母親，韓冰，旁邊的是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
顏寒煙立即拿過照片，照片顯然是從什麼雜誌上拍照然後打印出來的。
一家三口和睦慈愛，一左一右兩個老人慈眉善目，中間挽住他們手臂的女人有些清傲，但是眼底溫柔又陽光。
這就是……她的媽媽……
顏寒煙輕撫著照片上女人的眉眼，聲音暗啞：“我果然長得和媽媽很像。”
秦慕在查到資料的時候也看出來了，顏寒煙和她母親韓冰，的確長得很像。
“我、外祖父母也已經……”顏寒煙之前一直以為自己母親是第三者，以為外祖父母也是覺得丟臉所以才沒認她。
可如今看來，也不是事實。
秦慕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緩緩說道：“十八年前，你父親顏龍二十二歲，都是大學剛畢業，劉芝十八歲，高中畢業，剛和你父親交往。”
顏寒煙麵色沉靜，握緊了拳頭：“果然他們是一早就認識。”
而且，應該是剛交往沒多久，他們就有了顏曉玥。
她將照片放在一邊，看到了秦慕準備的其他資料，上麵有她母親一家的介紹。
韓家，在雅江市曾經也是數一數二的有錢人，而且綿延了三代人。
但是到了她外公這一代，家族開始走下坡，生意也一落千丈。
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和顏龍那種上學都需要助學貸款的家庭比起來，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顏龍是一個自卑又非常心高氣傲的一個人，他其實根本不愛劉芝，而且非常看不起她。”秦慕對自己的感情分不清楚，但是看別人卻是一看一個準。
他是名校畢業，而劉芝卻隻是一個高中畢業生，甚至不能為他帶來他想要的利益。
隨著秦慕的解釋，顏寒煙也看完了資料，抬起有些憤恨的雙眸：“所以，他找到我媽媽。”
秦慕道：“從資料顯示，顏龍愛過她。”
“這是愛嗎？”顏寒煙揚著手裏的資料，眼底滿是痛恨，“隱瞞我媽媽他有女朋友有孩子的事實，用欺騙的手段娶了她，然後再傷害她？！你告訴我，這是愛嗎！”
秦慕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激動，甚至有些冷淡地回答：“無論你承不承認，你爸媽曾經是真心相愛過。”至少在最初的那段時間裏，他們很相愛，也期待著孩子的降臨。
“我不承認！”顏寒煙尖聲否認，“我不承認他們這是愛！我沒有這樣的爸爸！”
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會議室裏一站一坐兩個人，站著的怒氣衝衝，憤怒不已，坐著的人卻是淡漠一片。
顏寒煙抬眸看了一眼進來的人，眼淚不知不覺就決堤而出。
她一抹臉上的眼淚，扭開了頭。
禹諾端著餐盤進來輕輕放下：“對不起，我不是想要偷聽。但是，寒煙，我可以和你談談嗎。”
顏寒煙微微抽泣，沒有拒絕。
禹諾又看向秦慕，讓他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