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諾瞳孔一縮:“出什麼事了?”
卡爾卻直接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薛雲清坐在旁邊,看著禹諾臉色一下就白了。
“讓機長立即起飛,不去泰城了,想辦法調到去都城,現在就去。”禹諾根本沒有深思卡爾的那些話,也來不及去思索是不是有別的意思。
因為連離寒澈就職副總統的事都說出來了,她覺得可能真是中途出了什麼問題。
小龍立即去通知了機長,把禹諾的意思說給了機長聽。
但是等他要走的時候發現機長剛才好像就設置好了位置,通知以後就直接起飛了。
小龍有點意外,他們最初是定的要去泰城的,怎麼好像一早就定了要去都城一樣?
他退出來,空乘也過來通知禹諾他們先係好安全帶準備起飛。
等飛機平穩,小龍越想越不對勁,又見禹諾特別焦急的模樣,小聲道:“我剛才去和機長說要飛都城的時候,我發現他好像一早就調好了坐標。”
禹諾原本還沉浸在不知道離寒澈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的緊張中,可突然聽見小龍的話,她驀地抬起頭:“你說什麼?”
小龍又重複了一次:“我看到機長好像一早就定好了坐標。”
禹諾深吸了一口,眼神漸漸幽深,漂亮的雙眸一眯:“耍我的。”
她最近一段時間隻是反應遲鈍,但不是真的智商下降。
隻要靜下心來認真思索就會意識到有問題。
在都城,還是就職典禮上,誰敢對離寒澈下手?誰有這個能力對他下手?
他就是知道自己這幾天太忙了,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思考問題,所以就找卡爾來故意耍她。
可是也不對啊,平白無故地為什麼耍她?
禹諾不由看向薛雲清和齊昊,發現他們也是一頭霧水的表情。
她歪了歪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婚禮。
她輕哼一聲,如果猜的沒錯,婚禮就在都城舉行。
不會是在教堂吧。
如果是在教堂舉行婚禮她就不舉行了。
說是給她驚喜,萬一成了驚嚇,她才不管呢。
禹諾扭頭看了一眼飛機外平流的雲層,轉身和薛雲清咬耳朵。
薛雲清聽得臉色都變了:“不要了吧,我會被離先生列入黑名單的。”
“你還是不是我好姐妹了,我現在最大,他必須得讓著我。”禹諾佯怒,還威脅,“說好了,就這麼辦,有什麼事我給你兜著。他要是敢把你列為黑名單,我就帶球跑了。”
“可是你……”薛雲清想說禹諾現在懷著身孕,不能做那麼危險的事。
禹諾瞪著她,不讓她說出來。
薛雲清聽得皺起了眉頭,這要怎麼辦。
在他們誰都沒發現的角落裏,一個小型的監聽器安安靜靜地貼在牆壁上。
正在都城做準備的離寒澈耳朵裏塞了一個微型耳麥,微微挑眉。
克瑞斯剛和人吩咐完,一轉頭就看見離寒澈神色嚴峻:“怎麼了?被小諾發現了?”
“她最近反應有點遲鈍,這個時間就算發現了也不要緊。”離寒澈穿著一身白色的純手工定製服。
白色的外套用金絲線勾勒出線條,肩頭扣著同色的披風,兩顆藍寶石作為係扣別在肩上,與他幽藍的雙瞳相互輝映,金色的流蘇垂下肩頭。
下身也是白色的騎士褲,腰封同樣繡著金色線條,完美地包裹著他的雙腿,更顯得修長。
腳下是一雙黑亮的靴子。
這是屬於爵位的標準製服。
克瑞斯他們所有人都到了都城,也故意沒有告訴禹諾。
原本是想給禹諾一個驚喜,但是似乎薛雲清兜不住,所以她還是提前知道了。
而這一切,似乎都在離寒澈的預料之中。
“既然都沒有什麼驚喜了,你怎麼還逗她說你出事了。”
“小諾這幾天在瞞著我一些事。”離寒澈看了一下時間,整理著風紀扣,“而且,剛才似乎和雲清商量了計策。”
“雲清心眼沒有小諾多。”克瑞斯回答。
離寒澈當然知道,不過,他更在意的是禹諾說的那句話。
“帶球跑是什麼意思?”他突然問。
克瑞斯身體剛恢複,聞言腳下一頓,不可置信地扭頭看他:“什麼?”
“小諾剛才說了一句如果我要把雲清列入黑名單,她就帶球跑。”離寒澈沒懂最後那句話的意思。
克瑞斯臉上的表情可謂豐富至極,從震驚到錯愕,再到憋笑,最後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
離寒澈挑眉:“看來你懂。”
克瑞斯忍俊不禁:“關於這個,我想,等小諾來的時候一定可以告訴你。”
“你不能說?”
“這麼重要的事,我覺得還是由她主動來告訴你最好。”克瑞斯笑著指指外麵,“我去看看外麵準備的情況,我尊敬的新郎先生,稍安勿躁。”
離寒澈是真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一是自己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球”是什麼,二是因為他知道小丫頭鬼主意多,也許這個“球”指代的是一些其他東西。
但是不管怎麼說,禹諾在策劃著什麼。
他給卡爾打了個電話,讓他注意點,不要讓禹諾給耍了。
卡爾切了一聲:“我怎麼說也是她的教官,我會被她耍?”
離寒澈一笑:“但願不會。”
掛了電話,卡爾就接到了手下的回複,說離家的私人飛機已經在要求降落了。
“來了。”卡爾抹了一把臉,回頭對一群外勤組的猴崽子道,“都機靈著點,這關係到你們前指揮官將來會不會變大魔王的決勝時刻,千萬不能掉以輕心知道嗎。那丫頭可是被你們指揮官親自教出來的。”
“是!”外勤組的人鏗鏘有力地回答。
飛機上,薛雲清非常不確定地叫她:“小諾……”
“別說了,就按我說的做,保證沒事。”禹諾用手指了指後方監聽器的位置,對薛雲清一眨眼。
剛才她就發現了,澈叔叔這個腹黑的壞蛋!
齊昊和小龍都是滿臉的不讚同,但是禹諾語帶威脅:“你們要是出賣我,要友盡了哦。”
兩個人隻能閉上嘴。
“嗚嗚……”空乘被捆在了椅子上,嘴上貼著膠布,求助無門。
飛機終於停下,禹諾敲開了機長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