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妍憋紅了臉，她完全沒料到禹諾竟然能有這樣的身手，可是自己被鉗製住，完全動不了。
禹諾鬆開手，淡漠地看著衛子妍。
衛子妍轉過身，怨恨地盯著禹諾：“當初是我救了你，你就該拿你的命來回報我。”
禹諾笑出了聲，抱著手臂，簡直覺得衛子妍不可理喻：“衛子妍，你腦子還清楚嗎，救我的人是離伯伯。”
“是我看到你的！”衛子妍就是恨當初為什麼要發現禹諾在海裏求救。
禹諾反問：“可你捫心自問，你看到我求救的時候真的想要救我嗎？”
衛子妍竟然遲疑了幾秒。
捫心自問，如果不是還有女傭看到，她是不想惹上麻煩的。
那麼冷的天又是深夜，遇見掉在海裏的女人，隻要不是蠢的都知道事情不簡單，最好的辦法就是當沒看到，不要惹禍上身。
但是不止她看見了，女傭也看見了，所以她告訴了當時也在船上的離仲越。
她費叔叔平時對她說不要去管別人的閑事，以為當時他肯定不會多管閑事，卻沒想到離仲越第一時間就要求立即救人。
那仿佛是冥冥中注定的一切，讓衛子妍的心態在那天起就徹底崩塌了。
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禹諾看到她的表情輕歎了一聲，人都會有自私的時候，誰都不例外。
不管當初衛子妍是不是真的想救她，她得救也的確算得上是衛子妍的功勞，所以她一直也很容忍衛子妍對她的針對。
“衛子妍，我知道你很恨我，但是這次你必須把你和喬染之間的事都說出來。”禹諾也不和她兜圈子，開門見山地和她說，“你私人恩怨造成的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衛子妍深深吸了口氣，譏諷地看向禹諾，又看了一眼若琳：“你原來也是她的走狗啊。”
若琳絲毫沒有因為她的這種羞辱而生氣，反而平靜道：“我是她大嫂。”
禹諾：“！！！”媽呀！哥哥！你有老婆了！！！
衛子妍顯然是被這個答案給弄懵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禹諾。
禹諾頓時收斂了快裂到耳根的笑容，正兒八經地點頭：“沒錯，若琳是我大嫂，親大嫂！”
衛子妍呆愣了幾秒，失聲大笑：“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就說為什麼若琳後來接管了公司，原來還有這一層的關係。
她惡毒而凶狠地望著若琳和禹諾：“你們就是要把我逼得走投無路，我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這話連若琳都不愛聽了，冷聲道：“衛小姐，作為曾經的合作商，可近兩年來我們寧可毀約也要和你公司劃清界限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這種公司的事禹諾插不上嘴，也就不說話了。
衛子妍反駁：“我公司好不好用不著你來管！”
“你做事急功近利，隻顧眼前的利益，實際上很容易造成大規模的虧損。我們收購了衛氏，其中的窟窿都有近兩億，在沒有我們收購之前，你就算是一億的現金你都拿不出來。”若琳冷靜地分析，全部戳中衛子妍最深處的恐懼。
“你胡說！”衛子妍尖銳的否認，不肯承認自己的這兩年的失誤。
“我有沒有胡說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若琳平靜道，“你但是手裏除了賣不出去的股份，和衛家唯一的那棟房子，其他資產都進行了抵押變賣。在收購前，你手裏的資金隻剩下一千多萬。”
若琳既然接受了那部分股權，她就會將公司還有情況都調查清楚。
望著毫無血色的衛子妍，她誠懇道：“在商業上，沒有多少秘密衛小姐。你覺得是我們把你逼得走投無路，實際上是你自己。你將這種罪責歸咎在了無辜的禹諾身上，隻是不想承認自己的無能。”
“我不是！我不是！”衛子妍捂住耳朵，不肯再聽若琳說的那些話。
她沒有，她全是按照費叔叔教導的去做，她隻是想成功，隻是想證明給費叔叔看，她能做得更好。
她隻是沒想到，太急切地做事會煩下無法彌補的錯誤。
拆了東牆補西牆，到最後窟窿越來越大，再也填不上了。
衛子妍不想承認自己的這種無能，不想承認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在成的結果。
看著衛子妍蜷縮著身體不願意接受現實的模樣，若琳沒有覺得同情。
“私人恩怨私人了，衛子妍，除非你想坐牢，你現在就把和喬染說過的事都告訴我們。”禹諾開口道。
衛子妍鬆開捂住耳朵的手，看著她：“你還想告我坐牢？”
禹諾冷聲道：“衛子妍，喬染不是你以為的那麼簡單，她涉及的問題可能會坐一輩子的牢。你難道想你母親將來去監獄裏看你嗎？”
衛子妍怔了怔，似乎還是不怎麼相信禹諾：“你少嚇唬我。”
“嚇唬你？”禹諾諷刺地笑了一下，“你知道喬染是做什麼的嗎？你知道她之前是黑老大吉姆的情婦嗎，你知道她能夠在黑手黨裏混得風生水起，意味著什麼嗎。”
她每說一句，衛子妍的臉就白一分：“她，她不就是女藝人嗎？”
“她曾經是女演員，但是她也當了兩年吉姆的情婦。”禹諾目光深深，“衛子妍，你一直說你對我有恩，現在我就告訴你，喬染的問題足以毀了她自己。你是不是也要跟著她一起，毀了你自己。”
衛子妍有些怕了。
她隻是想讓禹諾受到教訓，可沒想過要把自己也搭進去。
可是如果說出來了，禹諾是不是就再也沒有怕的了。
衛子妍抿著唇，還在猶豫。
禹諾看到她這表情就氣不打一處來：“不想說是不是，好，我也做到了仁至義盡。若琳姐，我們走。”
若琳也搖搖頭，也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都到了這種地步了衛子妍還這麼冥頑不靈。
“你站住。”衛子妍又叫住禹諾。
禹諾走到門口又看向她：“你分不清輕重緩急，我們就不用再談了。”
“我告訴你我對喬染都說了什麼，但你，你會不會和離寒澈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