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投資人是誰啊？我可要離遠一點。”禹諾半開玩笑地問。
孫凱也沒放在心上，也笑了笑，道：“你也認識的，那個山村先生。”
禹諾有些驚訝：“孟雲美的那個人？”
孫凱點頭。
禹諾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
孫凱以為她是在嘲笑，也沒有什麼表態，在娛樂圈這種事其實算得上是常態。
畢竟像禹諾這樣有家世有背景的始終不多，不求名利的自然可以什麼不在乎，但是想往上爬，又沒有資本和實力，再不給自己找個有資本的金主，想成功非常不容易。
他感歎了一句：“在這一行裏時間久了，都習慣了。”
禹諾揶揄道：“那孫導有沒有想潛的人呀？”
沒想到孫凱聽見這話一下就嚴肅起來：“我隻想拍出好的作品。”
若不是因為市場需求和投資人的財大氣粗，他是連其他塞進來的人都不可能用的。
還好的是，這次被塞進來的就像喬染，或者是其他人，沒有一個是像孟雲美那麼不懂規矩也不懂事的。
所以這次拍攝也比較順利，氣氛也算好。
“嗯既然這樣，那拍攝方向還是你定吧，要是你想先拍學校的戲份，我也就再休息兩天。”
孫凱其實都可以，想了想，說：“如果你想先和喬染拍對手戲，那就明天吧。今天你的戲份結束就可以先回去，我把妮娜和喬染的戲份再拍一點。”
禹諾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回到座位上，禹諾小聲道：“喬染這次進組是因為有個投資人送進來的，你猜都猜不到她的投資人是誰。”
“孟雲美原來的金主，山村青野。”離寒澈起身給她倒水，拿了一把扇子給她扇風。
他做的極其自然順手，禹諾也非常坦然地接受，隻是很驚訝他怎麼知道。
“山村這個人沒有別的什麼癖好，就是喜歡美女，這不奇怪。”離寒澈看著她臉上的妝，忍著想要伸手捏的衝動。
禹諾嗯了一聲，讓他坐下說：“那你覺得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有點聰明的漂亮女人，知道男人的弱點，也會利用男人的弱點。”離寒澈評價得不太留情麵，“至於她內心是個什麼樣，現在還不清楚。”
禹諾雖然和喬染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聽了孫凱說了以後，她也有同感。
短短時間就找了人，然後進入娛樂圈，這種目標明確又快速的動作，的確讓很多人望塵莫及。
禹諾小聲道：“我剛才和孫導說了，明天拍我和她的對手戲。”
離寒澈看她一眼：“對手戲？”
“劇本裏我要發現女兒的日記，然後知道了施暴的人之一就有喬染。而且她還是主謀，所以我會和她進行一場對話，然後也是我下定決心要殺她。”
離寒澈微微挑眉，笑了一下：“我對孫凱的劇本有點興趣了。”
禹諾之前拍的戲，她自己沒看，離寒澈也沒有去看，倒是離謙塵和曆陌玄他們去看了，回來還哭了，說恨不得能進去幫她教訓那些壞人。
後來演了吸血鬼，裏麵壞的純粹，殺人吸血做盡壞事，最初把一群人氣得牙癢癢，可演到後來，又滿是唏噓和同情。最後死的時候幾個人也難過了好一陣。
說起來，他好像真的沒有認真去看過禹諾演的電影電視劇。
離寒澈注視著眼前這個雖然化著四十歲妝容，但眼神清明又幹淨的女孩兒，輕聲問：“你現在還喜歡演戲嗎？”
他以前問過，禹諾說過沒什麼興趣，後來當藝人也是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辦事方便。
不過現在也經過了這麼多事情，他想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禹諾認真思考了一下：“還行吧，主要是小粉絲們太可愛了，覺得如果沒有一點消息，有點對不起他們。”
不等離寒澈發表看法，她就知道他想說什麼，撐著臉頰，看著他：“你是不是又想讓我退出呢。你都沒有，我要和你共進退。”
離寒澈目光一沉，想伸手輕撫他的女人。
“如果我退出呢。”他壓低了聲音，甚至沒有怎麼動唇，緩緩說出了這句話。
禹諾訝然：“你會嗎？”
“不好說。”離寒澈一攤手，“我也做了有十二年了，或許應該換個工作。”
禹諾看著他幽藍的眼睛半晌，認真回答：“你換我就換。”
離寒澈眉尾一挑：“真的？”
“真的，你要是換了工作，不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我就……繼續演戲。反正演戲也挺好玩的。”禹諾並不是在開玩笑。
短短兩年裏發生了太多的事，雖然在心理評估上是通過了，但是始終給她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她不是不可以繼續做這一行，但是勢必不可能再像過去那樣深入一線。
最多可能也就像上次幫唐幽那樣，幫她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她這邊，方便他們辦事。
但是如果離寒澈還是要這麼危險的話，她絕不可能讓他再一個人麵對這一切。
離寒澈目光溫柔，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禹諾的頭發。
頭發依舊柔軟，隻是，被噴染成了花白色。
禹諾倒是覺得沒什麼，可旁邊立即就有人驚得目瞪口呆。
“這也才親密了吧。”有人小聲道，“諾雅之前不是一個女助理嗎，怎麼換成了男的，而且還這麼親密。”
“不知道，諾雅的事我們也不方便過問。”喬染一點也不好奇回答對方。
“看不出來，諾雅口味這麼重，那個男助理除了身材好，長得也太一般了。”對方還在喋喋不休。
喬染看了禹諾那邊一眼，不置可否：“看人呢不能看表麵，臉這個東西，很多時候是說不清的。”
“也對，整個容，我看他的身材身高，也能進娛樂圈。”對方顯然將喬染的話理解成了別的。
喬染垂下視線，繼續看劇本，輕聲道：“諾雅應該是有別的喜歡的人，娛樂圈裏她不會喜歡誰的。”
對方立即就上了勾，小聲八卦地問：“你知道她喜歡誰？”
喬染搖頭，意有所指：“不知道，大概是有吧，隻是奇怪沒有狗仔拍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