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六七分鍾的時間,大門終於打開。
柯明凱原本以為這是離家在給他們下馬威,可卻見大門開啟後,後麵停著一輛汽車。
呃……
“為什麼要開車?”他有些不明白。
衛子妍也沒有心情給他解釋,徑直上了車。
柯明凱也隻能跟著上了車。
大門再次關閉,司機一言不發地轟油門。
兩邊的樹林快速地從眼前略過,柯明凱隻看到雙向車道一直彎彎曲曲地通向裏麵。
過了有六七分鍾,車子駛入前庭,停在了主樓前。
柯明凱:“……”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要開車來接他們了。
眼前這座完全可以列為是古建築的城堡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難怪要叫莊園,這種大到誇張的地方,除了莊園,可能就隻有公園了。
林管家戴著白手套站在階梯上,看到他們,禮貌地站了下來迎接:“好久不見衛子妍小姐,還有這位……”
“柯明凱。”柯明凱自我介紹,伸出手。
林管家禮貌地和他一握手:“你好柯先生。”
“你好。”
衛子妍顯然對林管家這種假惺惺的客套不以為然,開門見山地道:“我要見離仲越先生。”
“離老先生正在客廳,二位請。”林管家並沒有為難,恭順地抬手致意,讓他們進主樓。
柯明凱道了聲謝謝,和衛子妍一起走了進去。
從門口就開始震驚,到了屋內,柯明凱終於能夠收起自己的驚訝。
客廳裏坐著三個男人,一個年長,兩個年輕。
看到他們進來,三個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衛子妍和柯明凱的臉上。
柯明凱有一瞬間想要後退的衝動。
“子妍。”離仲越起身,眉目慈愛,“明凱。”
“費……先生?”柯明凱完全不敢認眼前的人是曾經的費海費先生,若非是看到了離仲越那張還算熟悉卻又很不一樣的臉,他幾乎不敢認。
離仲越含笑:“很久都沒有人叫我這個名字了。”
“對,您現在是離先生。”衛子妍聲音有些不穩,顫抖著極其難受。
離仲越緩緩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眉目依舊慈祥和藹:“是的,我現在是離先生。”
衛子妍手掌緊了緊:“我想和你談談。”
離仲越也沒有拒絕:“好,跟我來書房。”
曆陌玄眼睛一亮。
“你們兩個也聽話一點。”離仲越就好像知道曆陌玄要做什麼,走前還特別叮囑了一句。
曆陌玄乖順地應了一聲是,可等人一走,他就起身,勾住柯明凱的脖子就拖到了椅子上。
柯明凱身體緊繃:“你、你們……要做什麼?”
曆陌玄一臉嫌棄:“你一個大男人這麼怕什麼,隨便聊聊。”
這兩個人的身份,一見到人,柯明凱就認出來,一個FLY集團的總裁離謙塵,一個R集團的總裁曆陌玄。
全是他惹不起的大人物。
難道這兩個人有子妍和諾雅共同喜歡的人?
書房裏,離仲越給衛子妍倒了杯水:“你不用這麼緊張,這裏沒有其他人,你想和我說什麼。”
衛子妍握著水杯,心底依舊懷念著曾經費叔叔對自己的寵愛和關心。
可看著手中精美絕倫的水杯,抬頭看著眼前這個儒雅和藹卻又冷靜的眼神,她知道,這已經不再是當年的費叔叔,而是離仲越。
她深吸了一口氣,開門見山:“我想知道,關於衛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離仲越坐回沙發上,平和開口:“知道一些。”
“那你知道這是禹諾的所作所為嗎!”
離仲越溫和地笑了起來,搖搖頭:“這跟小諾沒關係,她根本就不懂公司的事。”
衛子妍不敢相信:“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維護她?就是因為你們這麼是非不分,所以才讓她小小年紀就這麼囂張跋扈。”
離仲越輕歎:“子妍,小諾的事我們先不談,你這次來是想問我關於衛家被人收購的事,對嗎。”
衛子妍神色別扭,甚至覺得所有人都在維護禹諾,可是現在的重點不是那個狐狸精,而是衛家的事。
“對,我想知道,你能不能讓禹諾把股份還給我。”衛子妍說完又覺得禹諾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地還給她,她又道,“不,我收購回來,我全收回來。”
離仲越平靜地看著她,甚至非常客觀地指出:“以你的資金和財力,根本就無法收回那些股份。”
衛子妍臉色僵白:“你什麼意思。”
離仲越目光慈愛,自己兒子做的事,他不能說不生氣,但是如今離家早就不是他說了算的時候了。
孩子大了,他要學會享清福,這些事讓他們自己去處理。
況且,離寒澈並沒有趕盡殺絕。
“我知道你名下還有三十一的股份,你將其賣給對方,可以換取大約七億左右的現金。加上明凱手裏的,你們也有近十億的資產,重新開始,完全不是問題。”
衛子妍倏地站起身,手裏的水杯哐啷一下掉在了地上,浸濕了腳邊的地毯。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離仲越,仿佛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一樣:“所以你是讚成她的這種做法?你怎麼能讓她這麼對我!”
她自己都沒有察覺聲音裏帶著委屈和絕望的味道,眼淚洶湧,緩緩滴落:“費叔叔,難道我們十年的感情真的抵不過禹諾嗎!”
離仲越眉頭深鎖,畢竟是像親生孩子一樣照顧培訓了十年的人,看著衛子妍這麼哭出來,也是頗為心疼。
可是自己的兒子他知道,這次他如果幫了衛子妍,那麼下次,離寒澈就會直接將衛家趕盡殺絕,永無翻身之日。
況且,衛家在他離開後已經變得千瘡百孔,衛子妍還是太年輕,根本壓不住那一群董事們。
公司業績不進反退,這對隻要錢的股東來說是非常難以接受的一件事。
就算現在離寒澈沒有因為遷怒而收了其他的股份,那些人的股份也遲早要落在外人的手裏。
到那個時候,衛子妍會連自己手裏的股份都保不住。
如今結果已經注定,他隻能告誡衛子妍怎麼繼續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