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歪頭一想:“爸爸追媽媽?”
“對呀,姑姑剛才不是說了,因為他們兩個人有點誤會,現在都還沒有和好。”禹諾皺著臉,“姑姑可擔心了。”
小包子雖然智商高,但畢竟還是個隻有三歲的孩子,況且禹諾說的都是真心話,她也就不會懷疑。
她也跟著皺著小臉,更像個小包子。
“小包子想爸爸媽媽和好嗎?”禹諾這會兒就像是化妝的小巫女,再誘導著無辜的小可愛。
小可愛一點頭:“姑姑教我。”
嗨呀,真是個懂事的小乖乖~
禹諾摸摸她的頭,小聲地在她耳邊嘀咕。
小包子聽得一臉認真。
半晌,禹諾期待地問:“聽懂了嗎?”
“嗯嗯!”小包子非常認真地點頭。
雖然大多都沒聽懂,但是重點還是領會了。
禹諾又寫了一個字條給她:“姑姑給你電話號碼,如果有什麼事就給姑姑打電話。小包子會數數了嗎?”
“嗯!”小包子拿過紙條,認真讀電話號碼。
十以內的數字,她果然都認識。
禹諾放心了,把紙條給她放小書包裏。
打著蛋液的小龍嘖嘖稱奇:“厲害啊,三歲就能認數字了,我三歲還在玩泥巴呢。”
葉光回憶了一下:“我三歲不記得了,但是六歲的時候在殺人了。”
小龍:“……我們能跳過殺人這個話題嗎?”
“好的。”
兩個人準備好了飯菜就讓禹諾過來吃。
小包子跟著禹諾兩天,乖得不得了,吃飯也不用人喂,拿著小勺子小口小口地吃得滿足。
就好像應了離寒澈的那句話,小包子是在借禹諾的眼睛在看這個世界。
她就如同一張純白的紙,禹諾什麼樣,她就什麼樣。
也隻有心純如鏡的禹諾能讓她認識這個世界的不同,走出內心的世界。
其實小孩子的內心都極其纖細,他們看世界與大人截然不同。
更何況小包子因為自閉症,內心非常敏感。
她很喜歡盯著一個人的眼睛看許久,或許也是因為人的很多心思都能從眼睛裏透露出來。
秦慕那樣明明做了那麼多的錯事,可一雙琥珀的眼瞳卻依舊清明通透的畢竟是少數。
吃了飯,禹諾又給禹元墨打了個電話,確定他們已經沒事了,就帶著小包子過去了。
泰城的天氣比秦城要熱一些,烈陽明晃晃地映照著大地。
禹諾看著外麵走在陰涼處躲著太陽的行人,突然想到了自己兩年前也是如此。
當初怕黑、怕熱、怕槍,可如今她經曆的遠比這些害怕的都要多,也就什麼都不怕了。
她唇角揚起了溫暖的笑,最愛的人就在身邊,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等車駛向別墅區時,禹諾發現這附近有點眼熟,在仔細看看才發現,這裏距離衛子妍的家竟然不遠。
隻是衛家是獨棟別墅,而這裏是一處別墅區,相隔大約十分鍾的車程。
原來一年多以前他們竟然就這麼擦身而過了。
“小包子,姑姑一年多以前就來過這裏附近,你看,雖然晚了一年多,但是我們還是見麵了,這就叫緣分。”禹諾開心地和小包子講。
小包子沒聽懂,但還是特別乖地點頭附和:“嗯!”
小龍開著車,總覺得自家夫人在糊弄小孩子。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小包子突然開始不說話了,而且也不動了。
車子漸漸停在了門口,小包子坐在安全座椅上,小眉毛皺著,小嘴抿著,看上去十分地不高興。
禹諾解開安全帶,歪頭看她:“怎麼了?”
小包子不說話。
禹諾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下了車,又給小包子解開安全帶:“姑姑抱。”
小包子啪地打開禹諾的手,身體一直繃緊。
疼倒是不疼,但這一下把禹諾給打懵了。
小包子跟在她身邊這兩天,除了尿床那天不讓她碰,根本沒有這樣的反應,更別說是打她。
“小包子怎麼了,不是說好要回家的嗎。”禹諾彎著腰,溫柔地看著她,在她那裏的時候都好好的,路上也好好的,怎麼到了這裏反而變成了這樣。
小包子依舊不說話,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戳來戳去,既不肯讓禹諾抱她,也不肯說話。
小龍和葉光也都麵麵相覷,一路上小孩兒都挺活潑的,怎麼到了家門口了反而變得這麼奇怪。
“我要不先去敲門,讓他們出來看看?”葉光試探地問。
禹諾也不知道怎麼辦,點了下頭,自己依舊陪著小包子。
葉光去按了門鈴,若琳和禹元墨很快出來,他把事情說了一下,若琳都有些不解。
她走到車邊,看著小包子就坐在安全座椅上,也不說話,也不看人。
“包包。”她輕聲叫小包子。
小包子不搭理人,就好像沒聽見一樣。
“小包子,我是元墨叔叔。”禹元墨也出聲。
可是小包子還是誰都不搭理。
這個樣子,就好像又回到了把自己封閉起來的時候。
禹諾都有些急了:“來的時候都好好的,小包子還給我指遊樂場在什麼地方,還說下次讓我帶她去玩。”
若琳又安慰:“你別急,或許是因為換了環境,她還沒有適應。”
禹元墨看著小包子的模樣,心思一動:“把安全帶給她係上。”
禹諾和若琳都一愣:“係上。”
禹元墨點頭,然後上了駕駛位:“你們也上車。”
禹諾這會兒都是懵的,聞言也不問,給小包子重新係上安全帶,又和若琳一起上了車。
“你們先回小諾家等。”禹元墨對葉光和小龍吩咐了一聲,啟動車子往外開。
汽車漸漸駛離了這棟房子,開出小區外,小包子緩緩抬起頭來,糾結的小眉毛舒展開來,身上也輕鬆了下來。
禹諾看在眼裏,有些吃驚地叫她:“小包子?”
小包子扭頭甜甜一笑:“小姑姑。”
她一頭霧水:“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小包子是不想回家?可是在她家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呀。
禹諾不解,但若琳卻看明白了,內心一陣不知道怎麼形容的悵然。
禹元墨將車停下,輕聲問:“豐逸以前是在那裏住過一段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