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握緊了禹諾的手指,沒說話,可是一雙大眼睛裏卻明明白白地寫著不要。
禹諾有點為難,又想想,小包子需要和人接觸,便還是狠下心,又溫和道:“你挨著我睡,我保證他不會傷害你,好嗎。”
小包子看上去有點不相信,指著她的嘴唇,道:“腫了,他是壞人。”
禹諾轟地一下臉紅了個徹底,她抿了抿唇,都不知道該怎麼和孩子解釋這種事。
要是正常的小孩兒,按理說這些都是可以知道的,可小包子現在還在恢複階段,可能說了都不一定能明白。
她紅著臉,但還是要糾正小包子對離寒澈的感觀:“小包子,他是姑姑最愛的人,不是壞人,別怕好嗎。”
小包子歪著頭,似乎在考慮,又看了一眼床上的離寒澈,終於點了下頭。
禹諾鬆了口氣,把她抱過去。
幸好床夠大,小包子睡最左側,禹諾睡中間,離寒澈睡在她右邊。
小包子明顯困得不行,抱上床沒一會兒就拉著禹諾的手指睡著了。
看著小孩子就這麼全無防備地睡著,禹諾扭頭看了一眼離寒澈,沒來由得笑了起來。
離寒澈眼底也帶上了笑,側著身體,把她摟進了懷裏。
“我好像知道為什麼你不願意這麼早要孩子了。”兩個人靠在一起,禹諾壓低了聲音在離寒澈耳邊說悄悄話。
倒是她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要孩子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雖然她很喜歡小包子,但是有些事沒有做好準備之前是真的不能去做。
成為父母,並非是一件說做就做的事。
也難怪離寒澈不阻止她帶孩子回來,不經曆這些,可能她真的說不定哪天就把安全套紮洞洞了。
可現在,她覺得還是晚兩年比較好。
等生理、心理都足夠成熟了再要孩子,才是對孩子的負責,也是對自己的負責。
離寒澈摸摸禹諾的頭發,在她的額角落下一吻。
她就是他帶大的,雖然不是從嬰幼兒時期就照顧,但是從學齡兒童到成年,這段時間的教育和照顧也是絲毫都馬虎不得。
他並不希望禹諾過早得就成為人母,肩負起教育子女的重責。
對他來說,孩子,並非是人生曆程上必經的階段,他更希望禹諾能夠快樂。
“我愛你,老婆。”他溫柔地在禹諾耳邊低語,無論什麼時候,這份愛都會伴隨著他一生一世。
禹諾呼吸一窒,扭頭望著他,眼睛有點紅:“你是故意的吧。”
明知道現在小包子在身邊,說話都要非常小聲,他竟然這個時候表白。
離寒澈不置可否,不含絲毫情欲地在她唇上印上自己的唇,把人往懷裏一帶,閉上眼睛:“晚安寶寶。”壓根不回應禹諾的問題。
禹諾張口就在離寒澈下巴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小包子說的對,你就是壞人,就會欺負我。”
平時讓說句好聽的沒有,讓表白也沒有,這會兒突然措手不及的表白,她的心都要爆炸了。
可他居然說要睡覺!
誰特麼這會兒睡得著啊!
離寒澈閉著眼睛,唇角卻揚著淺笑,仿佛聽見了禹諾心裏的話,輕聲開口:“不要罵髒話。”
禹諾驕哼一聲,麵上看上去凶巴巴的,眼睛裏早就出賣了心裏飛揚的喜悅。
她看了看離寒澈的眉眼,這個英俊帥氣到讓人睡著都心情好的男人是她的老公,合法的。
她唇角揚起狡黠的笑,身體靠過去,在離寒澈耳邊輕聲道:“我也愛你。”
離寒澈睜開眼睛,眼底滿是濃濃的深情。
然而,孩子在身邊,除了凝望,什麼都不能做。
他收緊了手臂,關了燈,聲音裏透著無奈和寵溺:“睡覺。”
黑暗中,禹諾肆意地無聲笑起,一人一次,扯平了。
後半夜,小包子滾到了一邊,趴著睡得香甜,離寒澈和禹諾抱在一起,也睡得香甜。
第二天一大早,禹諾覺得後腰上熱熱的,懵懵地用手摸了摸,以為自己來例假了,可仔細一想,她好像是剛結束。
床鋪上濕漉漉的,還帶著餘溫。
她腦子有點發懵,沒想清楚是什麼。
可過了半分鍾,她突然睜開眼睛,轉身看著身邊還睡得小臉緋紅的小包子。
她緩緩解開被單的一角……怔怔地盯著床上濕漉漉的地圖……愣住了。
手機一直在閃著燈,提示著她有信息沒有查看。
她動作機械地拿過手機,看到上麵若琳昨天晚上給她發的信息——晚上睡覺的時候記得給小包子穿上尿不濕,她要尿床。
尿床……
尿床?!
離寒澈睡覺一直很警醒,禹諾一起來,他就醒了,睜開眼就發現禹諾後腰上衣服有一塊濕了。
“哪兒來的水?”他問。
禹諾僵硬著身體,扭頭看著離寒澈,哭笑不得地出示自己的手機信息:“小包子……尿床了……”
離寒澈:“……”
他無奈地笑了一聲,也沒有生氣:“我忘了,這麼大的孩子還控製不住。”禹諾這麼大也尿床過,哭唧唧地說對不起,還是他給換的衣服。
說話間,小包子也醒了過來,身上濕了,很不舒服。
而且她已經懂了自己是在尿床,低著頭,不去看禹諾。
禹諾和離寒澈本就沒有因為孩子尿床的事生氣,見狀,禹諾就摸摸小包子的頭,要抱著她去衛生間洗漱。
可小包子就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不肯讓禹諾抱,坐在床邊,低著頭看上去很難過。
“小包子,姑姑沒生氣,我們先去把衣服換了好不好?”禹諾非常耐心地說。
小包子不點頭也不搖頭,就是不肯讓禹諾碰。
禹諾沒養過孩子,自己都才十九歲,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離寒澈起身道:“你小姑姑小時候也尿床。”
禹諾:“……”可以……這麼安慰的嗎?
小包子動作緩慢地抬起頭,看著禹諾,又看看離寒澈。
“讓你小姑姑帶你去洗漱換衣服,這次尿床了,下次改了就好。”離寒澈語氣平和,並沒有把她當成一個有問題的孩子在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