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楠氣得臉色鐵青：“你們這是在包庇！”
布雷特笑嗬嗬的道：“曹部長，還有各位，你們應該明白，二隊一向都有先做事，後補報告的慣例。
如果事態緊急，先口頭通知，等任務結束後再補報告。哦，這是寫入了手冊的，第七十二條第三項第二款。開國總統親手簽的手諭呐。曹部長作為司法部的部長，難道不清楚嗎？”
曹楠氣得發抖，可麵對布雷特這根本不來氣一團軟棉花的模樣，根本就有力沒處使。
“曹部長，現在的重點是怎麼解決好病毒，我是不是還要再重申一次，今天不是來問責的！”總統也有些惱然地再次嗬斥。
曹楠下頜緊繃，深深吸了口氣，不說話了。
總統見狀，又問疾控的科研人員：“你們是怎麼看這個問題的。”
科研人員對視了一眼，又看向平靜的離寒澈和禹諾，道：“雖然寒少將的話聽上去不符合邏輯，但是到了這一步，我們不得不試一次。”
畢竟，豐逸的病毒具有傳染性，誰也不知道這種擴大化會變成什麼模樣。
“但是，我們沒有將這種解毒劑用在正常人身上，所以，我們不確定正常人是否可以注射還避免感染。”
總統聞言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先在感染者的身上試行，但是一定要和家屬說清楚，也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科研人員又看向離寒澈，問：“寒少將，我們想知道，研究出這個解毒劑的是誰？我們可能還需要他的幫助。”
“是聶茵。”離寒澈並沒有提禦先生，“她曾經和豐逸在一個學校裏上學。她製造的海藍寶石和遺忘劑也是由豐逸的一個基礎雛形而製造。”
一聽姓聶，基本上就都知道對方是誰了。
總統倒是覺得聶茵雖然也是地下城的一員，但是在自首後的認罪態度良好，如今又有立功的表現，道：“這樣，既然她有這方麵的才能，那就讓她這段時間在疾控中心工作，盡快解決好這件事。”
曹楠聽了又是一臉憋成了豬肝色，似乎是想說什麼，又沒說出來。
總統當然也看到了他的模樣，又道：“布雷特部長，對聶茵的管轄，就交給你們去辦。”
這種話無疑是給了曹楠一記響亮的耳光，可他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索性也就不說了。
會議結束後，總統讓離寒澈和禹諾留了下來。
卡爾對離寒澈眨了下眼睛，意思是他在外麵等他們。
等房間裏的人都出去了，總統才道：“我們就不拐彎抹角了，你告訴我，你說的解毒劑真的有用嗎？”
“總統先生，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禹諾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她如果不是完好無損的回來，我也不可能回來。”
禹諾也溫聲道：“先生，我知道這個解毒劑聽上去有些不合邏輯，但是我是真的親身感受到的。”
總統聽見他們再三保證，其實也沒有再懷疑他們的話，隻是被人吻醒這種事，就跟童話故事一樣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我覺得不一定是要吻醒。”禹諾又道，“每個人心目中總有一份感情，哪怕是沒有親情友情愛情的人，總有仇人吧。”
病毒是在壓製，解毒劑需要的是一份情感的突破。
總統覺得這種倒是有可能。
要不然醫學奇跡也不能稱之為奇跡了，這種奇跡更多的，往往就是人的意誌力取勝。
總統又問：“那麼你們覺得正常人使用這個解毒劑，會不會有副作用？”
“解毒劑不是疫苗，在沒有絕對的實驗之前，我不讚同使用。”
總統眉頭深鎖，看上去有點難言之隱，但似乎又礙於禹諾在身邊，又沒說。
離寒澈看在眼裏，對禹諾使了個眼色。
禹諾心領神會：“總統先生，如果沒什麼事我想先告辭，我才剛恢複，身體還有點累。”
總統見狀立即道：“那你去休息，寒少將……”
“我和總統先生還有事要談，你在外麵等我。”離寒澈對禹諾道。
禹諾點了下頭，躬身向總統致意，離開了房間。
等禹諾也走了，離寒澈才開口：“總統先生是有什麼事嗎？”
總統麵帶為難：“是真真。”
離寒澈明白過來：“她也中了病毒？”
總統很是頭疼，揉著眉心道：“是我太寵她了，總覺得她還小，想著把她送到國外，她就不會再生事。可沒想到，她竟然……竟然學著別人吸那種東西！”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運，第一次吸毒，就吸到了豐逸的病毒，倒是沒有成癮，可就成了現在這種模樣。
“真真的情況不樂觀，她連飯都不想吃，現在隻能打營養針，成天坐在那裏，一坐就是一天。看我們就像看陌生人一樣。”
他就這麼一個親孫女，自己鬥了一輩子，就隻是希望簡真真能夠過得單純快樂。
總統甚至帶著一抹哀求：“我知道你不喜歡真真，但是能不能幫我這一次。這次之後，我就把她送去軍校接受訓練。”
離寒澈隻是很平靜地聽完，然後很冷靜地拒絕：“對不起總統先生，我不能答應你這個請求。”
總統有些憤然：“真真是真的喜歡你，既然禹諾能被你吻醒，你隻需要親真真一次。”
“恕我不能答應。”離寒澈根本不可能同意這個要求。
總統又不可能強行押著離寒澈去吻自己的孫女，頹然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該怎麼辦。
萬一，萬一注射了解毒劑之後的真真沒有因為他們的呼喚而回來呢，那不就成了活死人了。
可如今她的模樣，如果不注射解毒劑，身體機能也不可能維持太久。
進退兩難，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離寒澈還需要總統這個人，見狀，又道：“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總統倏然抬頭：“還有什麼辦法？”
“剛才我們已經說過了，除卻感情，也許，還有仇恨。”
總統目光微閃：“你……你是說……”
“我不能答應幫總統先生的忙，但是小諾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