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劑的配方在我手裏，我現在在去都城的路上。”離寒澈又很快收斂了臉上的表情，正色道，“解毒劑有些超出了預料，情況可能不會比現在好。”
卡爾怔住：“什麼意思？你不是說你老婆都好了嗎？”
“你老婆”這三個字成功地取悅了離寒澈，他難得的和煦回答：“她好了，豐逸成了活死人。”
如沐春風一般的聲音和表情，卻讓卡爾一口血差點噴出來。
他臉色鐵青，氣又不行，不氣也不行：“離寒澈，老子遲早有一天要被你氣出心髒病！”
“豐逸沒有死。”離寒澈說完又覺得這個陳述不準確，“不算死。”
“你給我說清楚！”卡爾怒吼了一句，起身往外走，“我也來都城，你別想給我糊弄過去。”
離寒澈聲音格外的溫柔：“不糊弄。”
卡爾一抖，咆哮：“能不能好好說話！”
“你太暴躁了副部長，這樣是找不到女朋友的。”離寒澈非常耐性地開導。
卡爾是發現了，禹諾一康複，離寒澈是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他走了幾步又警惕地看著視頻裏的男人：“你該不會又中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病毒了吧？”
離寒澈笑容可掬，眉眼柔和，聲音清朗：“沒有，隻是覺得有老婆真好。”
卡爾喀把電話掛了。
過了半分鍾，他又打了過來，一臉麵無表情：“你知道我去做什麼了嗎。”
“你去吐了。”作為十年的搭檔，離寒澈很清楚。
卡爾瞪他：“知道就好，再敢在我麵前秀恩愛，我就給你小鞋子穿！”
離寒澈一笑。
卡爾又言歸正傳：“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次，離寒澈沒有再刺激他，將之前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卡爾，包括禹諾對這種解毒劑的懷疑和可能性，以及豐逸成了活死人的原因。
卡爾也坐上了專機，以一種聽科幻故事的表情看著視頻裏的男人：“我怎麼聽上去這麼不科學？”
的確是不太科學，但是現在的情況似乎又不能用正常的科學行為去解釋。
禹諾心跳呼吸都停止了幾分鍾再醒過來，還可以解釋說是因為他最初的心肺複蘇起了作用。
可在沒了心跳和呼吸以後還能聽見外界的聲音，還有感官。
這種事的確，除了禹諾自己，現在沒有第二個人能證明是不是這樣。
卡爾有些頭疼：“就算禹諾說的全是真的，她最後因為你的一個吻給吻醒了，這麼童話故事的事，其他人上哪兒去找他們的王子？”
“抑製劑是抑製住了所有的情感傾瀉，並非隻有愛情。親情、友情，都會成為助力。”離寒澈自然是相信禹諾的話，所以，接下去要怎麼做，就看他們怎麼抉擇。
卡爾沉默片刻，問：“你是怎麼想的？”
離寒澈道：“你知道，作為二隊的指揮官，隻在對外行動上有抉擇權。這種事，我不會給意見。”
“私下的意見。”就像離寒澈很相信禹諾，卡爾也很相信離寒澈。
這個男人若不是因為年齡和一些上位者的考量故意限製，他現在已經是中將。
如今，卡爾對離寒澈沒有一丁點的嫉妒，所以兩個人之間的默契也比過去更好。
“你是讚同使用的對嗎？”卡爾又問。
離寒澈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正麵回答，反而道：“受感染者要的是什麼。”
卡爾眉目深沉。
受感染者當中有很大一部分其實都是癮君子，因為吸毒，以為豐逸給的也是秦慕的海藍寶石。
這群人中又有百分之二上流社會人士。
雖然那百分之九十八都是沒用的毒瘤，但就這百分之二就能鬧翻了天。
更何況，其中也有一部分是無辜的受害者。
解毒劑究竟能不能讓這群人像禹諾那樣好起來，現在誰都不知道。
畢竟，兩個極端擺在麵前，百分之五十的幾率說到底其實就是百分之百和百分之零。
成功了，一切康複，失敗了，成為沒有呼吸心跳隻有感知的活死人。
兩個人沒有再說什麼，掛了電話，都等著去見總統。
直到要下飛機了，禹諾才從房間裏出來，臉色倒是恢複正常了，就是耳根還有點熱。
離寒澈看到她就笑了起來：“過來。”
“才不要！”禹諾難得要躲著離寒澈，麵上的紅暈騰地冒出來。
車上讓她太刺激了，哪怕是這會兒她都還有點暈乎。
離寒澈上前一步。
禹諾轉身要躲。
離寒澈一把從身後摟住她，鎖在懷裏，聲音低啞：“乖一點，飛機上可是有小雨衣的。”
禹諾已經很久沒有因為這個而鬧過大紅臉了，聞言扭頭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我的澈叔叔變大流氓了……”
離寒澈低頭親了她一下：“流氓就流氓吧。”
禹諾也笑了起來，轉身抱著他：“嗯也對，流氓也隻是我一個人的。”
要不是想著還有正事要辦，兩個人可能真的不會下飛機了。
外勤組的人也在外麵等候，看到他們下來，就準備接應帶著資料和豐逸去往總統府。
上了專車，禹諾和離寒澈依舊坐在後排，但兩個人沒再膩歪著。
禹諾坐在左側，看著前麵副駕駛上坐著的外勤組員，微微皺眉，又有點困惑。
離寒澈發現她一直盯著前麵的人看，挑眉問：“怎麼了。”
禹諾沒答話，依舊看著前麵副駕駛上的男人，突然開口：“我是不是見過你？”
對方轉頭一臉茫然，又有點小嬌羞地笑了一下：“諾雅小姐，我們沒見過的。”
“不對啊，我怎麼覺得我見過你。”禹諾是真的覺得自己見過。
離寒澈也看了自己的組員一眼，處變不驚地道：“外勤組的人，也許是出任務的時候見過。”
禹諾歪歪頭，是這樣嗎？
那人也點了下頭，又偷偷摸摸打量了一眼離寒澈，拿出一張照片，期待地問：“那個……諾雅小姐，能不能簽個名？”
照片是禹諾的劇照。
“好啊。”禹諾倒是不介意。
離寒澈輕描淡寫地瞄了一眼，眸光落在組員的身上：“你還有她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