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無語了,那還能怎麼辦,隻能等唄!
他沉默半晌,叮囑:“醒了讓他立即給我回電話。”
克瑞斯又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走回房門前,他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林醫生搖頭:“還沒出來。小諾一個星期都沒有怎麼休息過,讓她好好睡一覺。”
克瑞斯當然懂。
況且,禹諾沒有怎麼休息,離寒澈也沒有怎麼休息。
這兩個人幾乎就是在用自己做賭注。
愛的力量究竟有多大,他們這些單身的人隻怕是很難想象。
他們守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六點過,禹諾終於醒了。
而且,還是餓醒的。
她扭頭看著身邊的離寒澈,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都曆曆在目。
想到自己中了病毒,不能回應離寒澈的感情。
想到自己吃不好睡不好,過得苦兮兮的。
想到自己對離寒澈動手,還被他打了肩膀,打了屁股,而且還打得那麼重。
禹諾越想越委屈,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離寒澈瞬間被嚇醒,扭頭看著躺在床上嚎啕大哭的禹諾,眼底竟然泛起了陣陣的柔光。
他一把抱住禹諾,手臂收緊:“早上好我的寶貝。”
禹諾嗚嗚嗚地哭著,手腳在離寒澈懷裏又抓又撓又踢的:“我不是你的寶貝了,你打我,你打我那麼凶!”
她當時屁股都紅了,還那麼痛。
要不是當時因為情感受到抑製劑的作用,她早就哭得跟個傻子一樣了。
“嗚嗚嗚……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被那麼打過,你不喜歡我了,你一點都不疼我了。”
“寶寶,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禹諾哭得傷心,眼淚鼻涕全都蹭到了離寒澈的衣服上,“你家暴……嗚嗚……我要去告你家暴……”
這樣撒嬌撒潑,甚至還作天作地作到不行的模樣,卻讓離寒澈愛到發狂。
他捧住禹諾的臉,重重地吻了上去。
禹諾被吻得聲音一下哽住,睜著淚眼汪汪的大眼睛,連呼吸都忘了。
她隻能微微張著嘴,任憑離寒澈的強吻,甚至被吻得頭腦發暈,天旋地轉,大腦一片空白。
離寒澈後退了一點,眉眼裏滿是寵溺又擔心地抹去她臉上的眼淚:“怎麼醒過來接吻連呼吸都忘了。”
禹諾這才回過神,慌忙出了兩口長氣,抽泣著撇著嘴角:“你打我……”
“你也對我動刀了。”離寒澈可不忘小丫頭當時的狠勁。
禹諾瞪眼:“我沒有!你胡說!”
離寒澈抱她摟在懷裏,再次吻上去:“好,我胡說,你沒有。我的寶寶最乖了。”
這種半哄半騙的語氣讓禹諾很快就沒了脾氣。
兩個人結婚以來一年,才有過一隻手都數得過來的次數,禹諾勾住離寒澈的脖子,就主動把自己送了上去。
她現在恢複了正常,一定要補回來!
本就是情意正濃,離寒澈加深了和禹諾的親吻,手中也沒有停下來。
咕……
離寒澈的手一頓。
咕嚕……
平坦的小腹上,傳來除了咕嚕的聲響,還有輕微的震動。
他忍著笑,眉眼一柔,微微撤開些許,淺笑盈盈地望著禹諾。
禹諾摟著離寒澈的脖子,無辜地眨巴了幾下眼睛,隨即把臉捂住。
太丟臉了!
那個的時候竟然餓了。
而且叫一次又一次的。
離寒澈翻身而起:“起來,我讓喬阿姨他們給你做點好吃的。”
禹諾一把拽住他的手,期期艾艾又有點害羞:“不要,我要你……喂我。”
離寒澈眼神一沉,閃過一抹濃重的情欲。
他複又壓了下來,聲音暗啞:“身體才剛恢複就玩火?”
禹諾臉一紅,肚子再次抗議起來。
她徹底僵住了,一把捂住肚子,怎麼老是叫個不停啊!
離寒澈終於笑出了聲,什麼情欲都沒有了。
他抱住她,這種失而複得讓人無比的珍惜。
他想,這一輩子,是真的栽在這個小丫頭的手裏了。
一生一世,甘之如飴。
“好了乖,起來先吃飯,吃了飯再說。”離寒澈拖著禹諾起來。
禹諾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
禹諾一蹦,跳到離寒澈的身上:“那你抱我去洗漱。”
離寒澈摟著她的腿,就像小時候她撒嬌一樣,把她抱到了浴室去洗漱。
門外的兩個人麵麵相覷,摸著門把手,不知道該不該開門。
“剛才小諾是在哭吧?”林醫生不確定地問。
克瑞斯點了下頭,他肯定剛才是在哭,而且是嚎啕大哭。
林醫生鬆了口氣:“那就對了,能哭就行,說明有用了。”
“那為什麼豐逸沒有成功?”克瑞斯覺得奇怪,同樣的病毒,同樣的解藥,一個成功了,一個卻陷入了毫無生氣的死亡裏。
關於這一點,別說林醫生,就連禦先生也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
隻能等著禹諾醒過來才能知道在那之後是怎麼回事。
房門過了好一會兒終於從裏麵打開。
禹諾換了幹淨的長裙子,牽著離寒澈的手,蹦蹦跳跳地往外走。
看到克瑞斯和林醫生都站在門外,笑容可掬地打招呼:“林醫生早,克瑞斯早。”
這樣陽光明媚的笑容讓所有人都心情愉悅。
曾經那個開朗活潑的禹諾又回來了。
林醫生幾乎喜極而泣:“我去找禦先生。”
“先吃飯,邊吃邊說。”禹諾康複了,離寒澈也消弭了一身的戾氣。
知道禹諾好了起來,喬阿姨更是高興不已:“我啊,就怕你起來要餓,所以一直給你備著吃的,都是你愛吃的。”
“謝謝喬阿姨。”禹諾知道自己這幾天是把他們都愁壞了。
禦先生和聶茵也急匆匆地趕到了餐廳,果然看到了喜笑顏開,就差沒有吃得狼吞虎咽的禹諾。
“先讓我吃兩口再說別的事,我好餓哦。”禹諾仰起頭,可憐巴巴地看他們。
禦先生也溫和地笑起來:“沒人和你搶,睡了近二十個小時,肯定餓。”
離寒澈也溫潤一笑:“都坐下吃飯吧。有什麼事稍後再談。”
禹諾的康複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大家都坐下開始吃飯,凝結低沉的氣氛終於在一個星期後撥開了雲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