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諾就算想現在拉出手環也沒用了。
離寒澈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先下手為強。
她掙紮不得,卻還是抬腿踢向離寒澈的下半身。
離寒澈早就有防備,在她踢來的膝蓋上一彈。
“啊!”被打中的穴位,疼得禹諾不由叫出了聲。
“連我下半身都要踢,看來你是真的越來越不乖了。”離寒澈悠悠說完,麵無表情地一把將禹諾扛在了肩膀上,朝著屋內走去。
“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禹諾怒聲嗬斥,在離寒澈的肩膀上不斷蠕動,可雙腿被強行抱住,根本就跳不下來。
離寒澈啪地一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安靜。”
“啊!”禹諾身體一跳,那甚至都不是因為情緒上的問題,而是深刻在腦子裏的記憶。
克瑞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地模樣,看了一眼遠遠而來的另外一輛車,忙道:“先生,林醫生他們的車來了,我去接。”
“嗯。”離寒澈頭也不回地推開門,扛著禹諾就進了客廳。
“離寒澈!”禹諾怒斥。
“啪!”又是一巴掌打在屁股上。
離寒澈波瀾不驚地教訓:“我從來沒有教過你可以這麼沒有禮貌地直呼他人的姓名。”
他把禹諾往沙發上一扔,禹諾起身就要跑,卻被離寒澈再次抓了回來,按在了腿上。
曾經有過的記憶瞬間襲來。
不等禹諾說不,離寒澈再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唔!”禹諾咬緊了牙關,堅持不肯發出聲音。
離寒澈沒有再動手,但也沒打算讓她起來。
他輕撫著她的頭發,問:“知道為什麼被打嗎?”
“因為你家暴。我要到警署去告你。”禹諾凶巴巴地回答,甚至因為被打屁股而產生一絲不能明白的情緒。
雖然感情受到抑製,但是記憶沒有問題,從小到大,離寒澈從來沒有這麼重地打過她。
她為他的安全著想,他不領情就算了,還這麼重地打她。
禹諾低頭,看著他的大腿,一口就咬了上去。
既然不領情,那就讓你也感染上病毒好了!
然而,她卻始終沒能真的咬下去。
“為什麼不咬。”離寒澈聲音發沉,眼神幽暗地看著她的後腦勺。
禹諾緩緩鬆開了口,沒有再掙紮。
她聲音輕緩:“離寒澈,我知道我們結婚了,我記得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我知道你愛我,可是我回應不了。我感覺不到。”
最後那輕飄飄的五個字讓離寒澈的身體有些發緊。
“我能做的,就是遠離你們。”不讓他們也感染上病毒,不讓他們也像這樣沒有感情的活著。
這個念頭是在她還沒有徹底發生病變之前就存在的,所以她一直在這麼做。
離寒澈解開了她的手銬,把她扶了起來。
女孩兒的麵容一如既往的可愛俏麗,可清澈的雙眸卻仿佛凝住了一層冰霧。
他捧住禹諾的臉頰,幽藍的雙瞳鄭重而溫柔地望著她的眼睛:“聽清楚了禹諾,我愛你,就算你無法回應、感覺不到也阻止不了我對你的愛。我可以接受你任何事,但我不接受你因為這些事而選擇從我身邊逃走。我說過的,這輩子,你逃不掉,躲不掉,隻能是我的新娘,我的夫人。”
離寒澈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我離寒澈今生今世,隻有你禹諾一個女人,也隻要你這一個女人。”
那雙黑色的眼睛裏沒有喜悅,沒有驚喜,沒有感動。
平靜得如同深潭,激不起半點的漣漪。
可對離寒澈來說,這都不是重要的。
他抱住她,如同抱著失而複得的絕世珍寶。
禹諾沉默了半晌,緩緩抬起手,回抱住了離寒澈。
“我不跑了。”她道。
離寒澈鬆開手:“真的?”
“真的。”禹諾認真地看著離寒澈。
離寒澈嗯了一聲,唇角揚起了淺淺的笑容,卻在下一瞬,在禹諾的手腕上扣上了一個金屬圈。
禹諾微蹙眉頭:“這是什麼,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離寒澈揉揉她的頭發,“所以我知道你還要跑。你不僅想要跑,還想要報仇。”
離寒澈解除了她另一隻手腕上的手環武器,說:“你必須二十四小時保持在我的視線範圍內,否則,我就啟動金屬環。”
禹諾想要拆除。
離寒澈抬手握住自己的手環,一股電流瞬間竄進了禹諾的身體,但同時也竄進了離寒澈的身體。
“唔!!”沒有情感不是沒有痛感,禹諾蜷縮在沙發上,瞪了離寒澈一眼。
離寒澈也因為電流而渾身麻痹,他放緩了呼吸,道:“金屬環帶有電流,啟動裝置在我這裏,別讓我動手小諾,你是跑不掉的。”
“你愛我就這麼對付我?”禹諾眼睛微眯,“早上還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
離寒澈卻揚起了溫暖的笑:“早上監視我的果然是你。”
禹諾聽出他這話裏的意思,反應過來——她看到的是離寒澈故意做戲給她看的。
“男女有別,憑什麼讓你二十四小時看著我?”她又問,“我洗澡上廁所你也要看嗎?”
離寒澈反手向她展示手指上的結婚戒指:“寶貝,你忘了我們已經結婚了。不僅結婚了,還同房了。洗澡上廁所,不影響。”
禹諾身體緩過勁來,看著手腕上的金屬環,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跑不掉的。
但她還是想問:“你就不怕我等你睡著的時候,咬你一口?讓你也感染上病毒,忘了你所有的感情?”
“你要咬剛才已經咬了。”離寒澈捏了捏她的臉頰,“小諾,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陪在你身邊。要想製出疫苗,一個人是成不了事的。”
拋卻情感的因素,最後一句話說動了禹諾。
沒有一個專業團隊,要製出疫苗的確很困難。
“豐逸你抓到了嗎?”禹諾不再糾纏其他的問題。
“一時半會兒死不了。”離寒澈也不會讓豐逸死的太舒服,“隻是他的嘴比我想象的還要硬,什麼都不肯說。我找的資料不多,已經都交給了聶茵。有她和禦先生,還有林醫生,我們要給他們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