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似乎思索了一下禹諾說這話的真實性,最後改了個方向,在禹諾臉上親了個帶響的。
“這樣你就不會撕爛我的嘴了。”親完,他煞有介事地說。
禹諾眉頭擰緊,被他熊抱又被親臉已經是她最大的忍耐限度,她咬牙切齒:“鬆開。”
秦慕沒動:“你不動手,我就鬆開。”
禹諾冷笑:“你還怕我動手?”
秦慕認真一點頭:“怕呀,動靜鬧太大,我就不好脫身了。”
“鬆開!”禹諾狠狠一腳踩在秦慕的腳背上。
秦慕這才有點意猶未盡地鬆開,甚至極其哀怨:“你都不想我,還總是凶我。”
禹諾怒目以對,沒有心思聽他這些似是而非的話,從他手裏奪過手機,舉著質問:“你對我做的什麼你清楚!把暗示給我解除了。”
秦慕搖頭:“我也做不到。”
“你做不到?!”
秦慕靠在門邊,望著禹諾,坦然又平和:“那是你自己的情緒,我隻是讓你麵對自己最真實的想法,難道你不想報仇?還是你不對那些人生氣?”
禹諾從來沒發現自己竟然有被秦慕問得啞口無言的一天,她臉色鐵青:“我是想報仇,可我也不想當一個殺人狂魔。”
秦慕不以為然:“什麼叫殺人狂魔?他們不該死嗎?你父親是一個為國為民付出一切的人,可馬斯卻為了蠅頭小利出賣你父親,這種人活著有什麼價值?
他還要被關在監獄裏,用我們納稅人的錢好吃好喝地養他終老?小諾,你真的想這樣?”
“他是該死,可……”
“既然該死就沒有但是。”秦慕唇角揚著淺笑,溫柔凝視,“跟我走,我帶去你見他,你不想見他嗎?”
禹諾怔忡,心裏竟然有一絲絲的動搖。
她雙手交握,手指在戒指上摩挲,鑽石在指肚上滑過,她又逐漸堅定了視線:“我不去。”
秦慕略帶訝然地看了她一眼,隨即笑了起來,後退了半步,好整以暇地打量禹諾:“看來,我義兄還是有點本事的。”
禹諾神色漸凝。
“不過,你還是沒有完全康複。”秦慕又牽起她的手,卻留意到她無名指上的戒指,眼神漸漸黯淡下來。
禹諾猛地收回手,警惕地看著他。
“你竟然和離寒澈結婚了。”秦慕說這話的時候,十分的冷淡和漠然,不像是生氣,但也絕不是高興。
“這和你沒關係。”禹諾緩緩將手背在身後,握住門把手。
秦慕砰地一聲,一掌按在門上,眼神深斂,又一次重複:“你和離寒澈結婚了。”
“秦慕,收手吧。”禹諾見出不去,也就作罷,眼神沉痛,“我不想你死。”
似乎是最後這句話取悅了秦慕,他眼底一笑:“那跟我走,我可以幫你完成你想做的一切。”
“我不需要。”她不會跟秦慕走,她也不能跟秦慕走。
秦慕注視著她,漸漸勾起一抹溫柔的笑:“你會跟我走的。”
禹諾張口想說不會,可是話到嘴邊竟然說不出口。
那種潛意識裏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跟著秦慕走,會完成她想要的一切。
為家人報仇,不用再看其他人的臉色。
“這裏是總統府,你不可能從這裏逃出去。”
秦慕卻笑得像個小孩子:“他們抓不住我的,我在總統府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而且……”
他拖長了聲音,笑容可掬地望著禹諾,微微前傾:“你也不會讓他們抓我的。”
禹諾目光微閃。
秦慕捏捏她的鼻子,一歪頭:“你看,你舍不得我被抓。”
禹諾打開她的手,有些憤然:“我這樣是因為你對我的心理暗示。”
“可也要你心裏有這個想法,我才能有機會呀。”秦慕笑彎了眼睛,“你遲早會跟我走的小諾,如果你殺了人,你就隻能跟我走了。”
“我不會殺人!”禹諾躲開秦慕,憤怒卻又茫然地重複,“我不會殺人。”
“你想殺了馬斯不是嗎?他害死了你的家人,你還想殺了那位囂張跋扈的簡真真。”秦慕拿出一把小巧匕首,“馬斯被關押,但是簡真真,就在宴會廳裏。”
禹諾的瞳孔猛地一縮。
秦慕並沒有立即將匕首塞在禹諾手裏,而是放在盥洗台上,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她:“小諾,人活一世,不需要那麼小心翼翼,你真覺得像簡真真那樣的人值得你付出和保護嗎?”
“我又不是保護她。”禹諾幹澀地反駁。
秦慕一笑:“有什麼區別嗎?你依舊會保護她那樣的人。”
耳機裏傳來提醒,時間到了。
秦慕上前,再次抱住禹諾:“我會等著你醒悟,等你被關起來的時候,我會來帶你走。”
“我、我不會。”禹諾握緊了拳頭,可自己的回答連自己都不相信。
盥洗台上的匕首似乎刺激到了她心底最深的地方。
“你會。”秦慕極其肯定,他溫柔地將她耳邊掉落的發絲理在耳後,眼瞳像深淵一般凝視禹諾,“小諾,試試釋放你的內心,簡真真就是個垃圾,對於垃圾,不用心軟。”
房門被敲了兩聲,外麵的人不得不打開門,急切道:“現在必須走了。”
禹諾看到聶茵,被激起的心緒又平複了一些:“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一直藏在總統府。”
聶茵淡然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
秦慕顯然對聶茵此時的出現有些不高興:“誰讓你現在出來的。”
“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我們必須離開。”聶茵誠懇道。
秦慕看了看時間,轉頭趁著禹諾不注意,又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那我們稍後再見,我想,應該不用很久。”
禹諾用力地擦著臉,凶神惡煞:“你再不滾,我就叫人來。”
秦慕露出可愛地笑容:“你不會的。”
禹諾惱羞成怒:“滾!”
秦慕也不再耽擱時間,帶著聶茵離開了。
禹諾站在門口,又不由回到盥洗台前,看著台麵上那把精致小巧的匕首,神色幽暗。
她的手緩緩伸向匕首,可在離匕首隻剩下幾厘米的距離時候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