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諾抬眼,果然看到了簡真真和梁思蘭她們過來了。
國宴之上,原本是有些政要不能接觸的,但是今天的國宴不同,來的都是功臣。
而家屬也是像離謙塵這樣在這次事件中出過力的,來的更少。
總統先生很明顯是打算走親民路線,也不阻止他們的私下走動。
禹諾都餓了,為了保持儀態和口氣清新,飛機上也沒吃東西,對於過來的人,她完全不想理會。
“諾雅小姐,謝謝你能來參加這個宴會。”簡真真看上去是被自己的祖父或者是自己的父母教訓過了,雖然臉上是一要吃人的表情,但語氣還算平和禮貌,再不複之前的囂張跋扈。
禹諾不可能在國宴上給人難堪,盡管萬般不願意,但還是起身舉杯,以水代酒:“也要多謝總統先生的厚愛。”
“怎麼,不是應該和我們喝一樣的酒嗎?”簡真真不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
禹諾平靜道:“我不會喝酒,有規定必須喝酒嗎?”
唐幽起身:“簡小姐想找人喝酒,我可以陪你。”
簡真真冷笑一聲:“說來說去,你們這些人也是服務我們的,有什麼可傲的。”
禹諾原本是不想在這種場合下和簡真真撕破臉皮,可顯然簡真真根本就還是沒有學乖,能安靜兩分鍾就已經謝天謝地。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隻懂得隱忍的的人,別人敬她一分,她回三分,可如果有人硬要和她對著幹,她也不會懼。
“是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做個有用的人總比做個蛀蟲隻知道吃喝來的強。”禹諾毫不客氣地回擊。
簡真真雖然對中文不熟練,但這句話還是聽懂了,一下就黑了臉。
離寒澈在政要那桌脫不開身,離謙塵起身擋住了禹諾,和煦地看向梁思蘭:“梁小姐,這種場合,真的好嗎?”
梁思蘭立即拽住簡真真,對她搖搖頭:“你可不能給總統先生丟臉,這麼多人呢。”
簡真真也沒真的蠢到這種地步,哪怕是對禹諾有怨言有嫉妒,也不會在這種場合下做什麼。
她惡狠狠地哼了一聲,邁著高傲地步伐離開了這一桌,故意去了離寒澈那邊,故意往離寒澈身邊湊。
禹諾眼睛一眯。
“小諾。”離謙塵轉頭,目光嚴肅地盯著她,“注意你的情緒。”
禹諾聽見離謙塵的話,吸了口氣:“我知道。”
這種飛醋根本沒有意義,澈哥哥根本就不喜歡她,簡真真越是這樣,就越是給自己難堪。
果然,沒過幾分鍾,簡真真就被總統給叫走了。
接下去的宴席反倒安靜了下來。
直到結束,都沒有人再來打擾他們。
可宴會剛一結束,一個外勤安保人員就過來恭敬道:“離先生,副總統先生有請。”
離謙塵知道該來的還是要來,嗯了一聲,卻沒動。
唐幽目光有些閃爍,似乎有些擔憂地看向離謙塵。
禹諾故意拖延時間道:“副總統要見我嗎?”
安保人員搖頭:“這個副總統沒有提過。”
“可是我認識梁思蘭梁小姐啊,我也能一起去嗎?”禹諾期待地問,心底卻在腹誹身邊的兩個人,要做什麼就趕緊啊。
安保人員愣了一下:“這個,我需要請示一下副總統。”
“那你先去請示了再過來吧。”禹諾客氣又禮貌地提議。
安保人員轉身去詢問,走到半途才想起自己是來請離謙塵的,但被禹諾那麼問了,還是決定先去問一聲。
這邊,禹諾立即看向他們兩個:“你們現在趕緊想對策,副總統絕對會提梁思蘭,現在時局混亂,沒有一個好的借口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否則,以離寒澈的打算是絕不可能現在就和禹諾領了結婚證書。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堵住那些人的口。
而且,總統顯然因為這件事連對離寒澈的晉升都取消了。
離謙塵拉了一下領帶,正色道:“我不可能妥協,也不可能同意,他如果強求,那就是與離家為敵。”
禹諾當然也不能強求唐幽必須當離謙塵的假女朋友,她不由看了離寒澈那邊一眼。
離寒澈也正好看著她。
四目相對,離寒澈似乎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頷首。
禹諾接收到離寒澈的信號,抿著唇認真道:“好吧,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了,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對離家做什麼。我們今後小心一點就是了。”
安保過來,恭敬道:“副總統也請諾雅小姐一起。”
禹諾客氣地頷首,正要準備挽住離謙塵的胳膊,卻沒料到身邊有人更快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離謙塵一怔。
就連安保人員都愣了一下。
禹諾目瞪口呆。
唐幽挽住離謙塵的手臂,中指上戴著一枚沒有花紋的戒指:“我想,我應該也可以一起去吧。”
安保徹底愣住:“這……可副總統……”
他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梁思蘭已經走了過來。
看到唐幽和離謙塵挽在一起,她也不由吃驚,但又很快斂下神色,歉意地看向禹諾:“實在對不起,原本叔叔是想見二位感謝你們在離家對我的照顧,可沒想到,總統臨時叫走了他,要商量一些事。我來和你們說聲抱歉。”
挽在一起的兩個人都沒來由地呆住,沒想到會這樣。
早知道就不假裝了。
唐幽想縮回手,離謙塵卻一把拽在手心裏。
熱度驟然襲上臉頰,唐幽牙關緊了緊,沒敢表現出來,隻是心髒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
禹諾禮貌又客氣地道:“梁小姐太客氣了,其實在家裏也沒有怎麼招待好你和簡小姐,出了一些事,反倒讓你們沒怎麼去逛逛就走了。”
梁思蘭優雅地提了提裙擺:“諾雅小姐才是太客氣了,我們惹了不少麻煩才對。”
“以後有機會,也歡迎梁小姐來秦城玩。”禹諾微笑寒暄,還俏皮地一眨眼,“當然,梁小姐一個人來就好。”
梁思蘭不由溫婉地笑了起來,理解般地點了點頭,但又道:“之前不知道諾雅小姐你的真正身份,真真說了很多不得體的話,我也代她向你道歉。”
“憑什麼向她道歉。”梁思蘭的話音剛落,簡真真高傲的聲音就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