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
“小諾怎麼樣了?”
“小叔怎麼樣?”
“他們沒事吧?”
“究竟出什麼事了?”
“需要輸血嗎?”
“傷得嚴重嗎?”
“……”
七嘴八舌的問題讓手術室門外的卡爾頭都要爆炸了。
“停——”他大吼一聲,無語地看著麵前站著的一群人,“這裏是醫院,你們作為禹離家的成員,是不是也安靜一點,注意一點影響?”
麵前站著一行人似乎終於意識到這裏是醫院,又不自覺地放輕了聲音:“那他們沒事吧。”
卡爾歎了一聲,指了指身後的門:“這不是還在手術嘛,你們也別太緊張了,死不了。”
“什麼叫死不了,我老大這麼長時間出任務什麼時候受過傷啊,現在都成這樣了。”曆陌玄不爽卡爾的態度。
卡爾翻了個白眼:“小朋友,就因為他出任務多,所以我很清楚什麼樣的傷是致命傷。”
最後那顆子彈雖然卡在了那裏,距離心髒其實還有段距離。而且因為是從禹諾身體裏打出去的,已經消耗了一部分的力道,嵌入的位置也不深。
所以看上去有點嚇人,但是隻要子彈取出來,縫合就沒問題了。
正說著,手術室的大門開了。
兩個人都被推出來。
禹諾情況還好,隻是縫合傷,人還清醒著,隻是離寒澈被打了麻醉劑,還昏迷著。
兩個人手牽著手,禹諾跟在車床前。
“諾諾!”禹元墨上前,上下檢查,“沒事吧。”
“我沒事。”禹諾讓護士推著床先去病房。
一行人小心地跟著,離仲越在門口問醫生:“情況怎麼樣?”
“等麻醉劑過了就能醒,離先生的體質很好,子彈也沒有射中要害。隻是,都傷在同一側,一定要盡量不用左側的手臂,盡可能地多休息。”
醫生的話讓離仲越也鬆了口氣,卡爾也安慰道:“老爺子你們在醫院裏陪護,剩下的事還要去做,我就不留了,我留一隊特勤組在這裏待命,有什麼事立即通知我。”
“有勞了少將。”離仲越感謝地和他握了握手。
卡爾禮貌回應,帶著其他人走了。
他們在海底找到了喀斯維爾家族和萊恩家族剩下的主要成員,隻是都已經死亡。
其他人全部已經被控製起來,但是知道地下城的人卻不算多。
唯一幸運的是,聶家除了聶茵,全部被擒,聶新明更是主動交代了和地下城的聯絡人員。
地下城的人,如今在逃的,隻有聶茵和秦慕兩個。
媽的!
抓不到秦慕,什麼都是白費,還得提心吊膽地過!
卡爾經過病房的時候看了一眼裏麵,搖了搖頭。
豪華病房裏,被多放了一張病床,一張禹諾的,一張離寒澈的。
“你們……沒事吧?”離謙塵輕聲地問。
離寒澈還沒醒,精瘦的上半身纏著繃帶,臉色也有些蒼白。
禹諾坐在床邊,始終牽著他的手:“沒事,澈叔叔的傷不重,醫生剛才也說了,麻醉劑過了就能醒。”
“我是問你們?”離謙塵問完又有點後悔,其實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就知道情況不是太好。
更何況,之前小叔還說要他和禦先生準備好,小諾似乎是被秦慕催眠過。
禹諾抬頭對他們一笑:“我也沒事。你們先回去休息吧,等澈叔叔醒了我再叫你們。”
禹元墨蹙眉:“說什麼傻話,我們就在這裏陪你們,你們兩個人在病房裏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就叫我們。”
他對其他人使了個眼色,要他們都出去。
禹諾聽見他的話,想起了過去,不由笑出了聲:“哥哥,你以前不是不準我和澈叔叔住一起嗎。”
見禹諾還有開玩笑的心情,眾人的心也算是踏實了一點。
禹元墨哼道:“那是因為你成年了,他答應我的事沒做到,等他好了我再找他算賬!”
禹諾笑了起來。
其他人也跟著放鬆地笑了起來。
他們在外麵守著,隻留下病房裏的兩個人。
兩張床都挨得特別近,禹諾躺在自己那邊,靜靜地陪著離寒澈。
“澈叔叔,剛才在通道裏,我耳朵裏一直有一首音樂在響。”禹諾牽著他的手,輕聲地在他耳邊低語,“那一瞬間我覺得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記得我應該要保護秦慕,不讓你們殺了他。”
她微微側身:“可是看到你以後,那個聲音又小了下去。”
“所以,你不能和我分開。”禹諾朝離寒澈靠過去,趁著他沒醒,偷偷摸摸地在他唇上親了親,“你得看著我,護著我,你說過的,我是你的寶貝。”
說完,禹諾又撅著嘴在他唇上親了一下,似乎隻有這樣,感覺著他的溫度和柔軟,才能讓她忘記那連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秦慕催眠的東西。
“寶貝……你壓著我傷口了。”一個沙啞的聲音緩緩傳來。
禹諾驚得倒吸了一口氣,慌忙撤開些許,果然看到自己剛才太親近,挨著他肩膀了。
“澈叔叔?!”
離寒澈緩緩睜開眼睛,幽藍的眼瞳裏揚著溫暖寵溺的笑:“趁我沒醒,吃我豆腐?”
禹諾又急又惱,又想笑,輕輕打了一下他的腹肌:“腦子被打壞啦,說話沒正經。”
離寒澈呻吟了一下,拍拍身側:“躺著。”
禹諾立即躺下。
兩個人都傷了左側,抱是不能抱了,但是躺著,還能牽牽手。
房間裏一陣靜謐,可是這樣的感覺卻又讓他們格外的安心和舒服。
他們彼此都沒有說話,唯有體溫和彼此的呼吸提醒著他們事情還沒有結束。
“你剛才說,你聽見了一首音樂,是什麼音樂。”麻醉劑對離寒澈的影響力並不大,所以出來後沒多久他就已經轉醒。
禹諾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禹諾此時也不糾結他剛才偷聽,輕聲道:“我也不知道,就是隱約聽見一個輕音樂,迷迷糊糊地走出去後,意識裏就有一個聲音說,誰殺秦慕,我就殺誰。”
“等傷穩定了,我們就開始進行催眠。”離寒澈晃了晃她的手,輕輕摩挲,“你隻要記住,我永遠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