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寒澈吻住她的唇:“我不會讓他們對你反複偵訊。但是我剛才問你的那些問題,你必須想好怎麼回答。”
他溫柔低語:“想要救他這種話,想都不能想,明白嗎。”
禹諾怔怔地點了點頭,又點了點頭:“我知道。”
離寒澈揉揉她的頭發:“收拾好了我就陪你去片場,真正的演戲,要開始了。”
禹諾深吸了一口氣,喝了牛奶,準備好了就去了片場。
一切照舊,除了她和聶茵的爭鋒相對。
秦慕當起了聶茵的助理,瞥了一眼旁邊的離寒澈,分不出今天跟來的是離寒澈還是禹元墨。
“聽說,都城已經開始戒嚴了。”秦慕嗑著瓜子,坐在椅子上,沒有半點助理的樣子,“你怎麼不去?”
離寒澈看著禹諾和蔣思風演對手戲,波瀾不驚道:“你不也沒去嗎。”
秦慕嗯了一聲:“你是離寒澈。”
離寒澈淡然道:“原來你分不清我是誰。”
“我用不著分清我情敵。”秦慕吐出瓜子殼,甚至笑容可掬地看著離寒澈,“你是不是又愛上她了?”
離寒澈淺淺笑了笑:“這個‘又’字用得很準。”
至於自己已經恢複記憶的事,他隻字不提,禹諾自然也是聰明地什麼也不說。
“這我理解,我看上的女人當然是最好的。”秦慕其實很不想承認,但是想想禹諾之前對他說的,有人喜歡她,不就證明她值得被喜歡嗎,進一步不就說明他自己的眼光特別好嗎。
“有時候,人的確是需要一些自我麻痹和自我陶醉。”離寒澈鎮定自如,微微一笑,“隻是,想得太多了,容易傷身。”
“我在這方麵耐性一直比你好。”秦慕悠哉悠哉地繼續嗑瓜子,“畢竟,她是先答應嫁給我的。”
離寒澈眉尾輕微地一挑。
原本是一個極其細微的動作,根本不會被人發現,然而坐在他身邊的不是別人,而是秦慕,這小小意外的動作被他收入眼底。
“喲?小諾竟然沒告訴你?”秦慕唇角的笑容加深。
禹諾的確是沒來得及告訴離寒澈這些事,因為他們從那天晚上分開後到再見麵,兩個人談的都是其他事,關於這一點,她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沒有提起。
秦慕開心地將椅子往離寒澈那邊搬了一點,琥珀色的眼瞳裏滿是興奮:“你知道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這個問題,他之前才剛問了禹諾,隻是禹諾還沒有回答他。
“我可以告訴你。”秦慕轉頭看向拍戲現場的禹諾,“從她出生,她就是我的。”
離寒澈的目光也望著那邊的禹諾,卻在聽見秦慕的話後,笑了笑。
秦慕大約是覺得離寒澈有點令人費解:“你笑什麼?”
“你很了解她的事,卻不了解她的人。”離寒澈幽藍的雙瞳溫柔繾倦。
秦慕微斂眼瞼。
“她雖然年紀小,可是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獨立、自主。她愛撒嬌,愛賣萌,做錯事還耍賴,偶爾還愛作一下。但她不會依附他人而活。”
離寒澈轉頭看向秦慕:“她甚至都不是依附我而活。”
他每說一句話,秦慕嘴角的笑容就斂下一點。
他想起了禹諾對他說過的話,曾經聽禹諾說他甚至覺得開心,可如今聽離寒澈也這麼說,卻像是有一種發悶的氣息堵在胸腔。
“小諾讓人著迷和喜歡的地方,就在於她的從不掩飾。”離寒澈愜意又放鬆,“有句話你倒是說對了,我看上的,自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
秦慕剛才肆意的笑容已經消失,他眼神淩然地盯著離寒澈:“你恢複了記憶?”
剛才的那番話已經暴露了他恢複記憶的事實,離寒澈也不否認。
他看了看還在和聶茵真正演戲的禹諾,平靜道:“小諾想幫你,對我而言,你的死活其實並不重要,但是她想幫你。”
秦慕臉上又是淡然的帥氣:“小諾想幫我很正常。”
“可你別忘了,西裏爾是殺害她母親的真凶,想必,她也已經知道了。”離寒澈看著秦慕的表情就知道,禹諾現在基本上所有事都知曉了。
“秦慕,小諾和地下城的關係在上麵已經不是秘密,你對她的勢在必得更是他們用來對付你的利器。之後的事,你非常清楚會如何,你想帶她走,隻會陷她於永遠的逃亡中。”
離寒澈站起身,緩緩背對著禹諾,正對著秦慕:“我知道你做不到同理心,也做不到共情,不過也可以試著為她想想,你究竟愛她什麼,想給她什麼。”
秦慕緩緩抬起頭,臉上漠然至極:“離寒澈,你的心理戰對我不起作用。”
離寒澈卻笑了起來:“是不是起作用,你不用告訴我。畢竟,現階段,我們還是合作關係。”
他轉過身,禹諾那邊暫告一個段落,正朝這邊過來。
“你阻止不了我,離寒澈。”身後,是秦慕冰冷又嘲諷的聲音,“我說過,她從出生開始,就是我的。”她會跟他走的。
離寒澈不再回答這個問題,對秦慕用的計策隻能到此為止,如果他能認真考慮,或許,還有機會改變。
如果沒有,到了必要的時候,他隻能殺了他。
禹諾走過來,偏頭看了一眼秦慕,又看看離寒澈,無聲地詢問他們沒做什麼事吧。
離寒澈讓她坐下,給她倒了水。
禹諾潤了潤嗓子,又看向秦慕:“你這個助理不去伺候你們家藝人,跑我這兒來做什麼?”
這話其實是很正常指桑罵槐,反正她現在和聶茵“水火不容”。
按照正常發展,秦慕就該羞愧地趕緊離開。
然而,秦慕本來就不是一個正常的人。
他手裏剩下的一把瓜子放在禹諾的手上,頭一昂,眉毛一揚:“我就喜歡你怎麼著吧!”
鬧哄哄的片場霎那間鴉雀無聲。
禹諾手一抖,被硬塞在手裏的瓜子嘩啦啦地全掉在了地上。
聶茵也聽見了這驚人的表白,急匆匆地走過來。
禹諾急中生智,怒道:“聶茵,不要以為你助理是你親戚你就這麼縱容他!我還沒承認你能當我哥哥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