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抖了一下：“你還安排了什麼？”
“說了就不靈了。”離寒澈看時間，準備離開。
“喂，你不會還懷疑我吧。”卡爾無語，“還是不是兄弟了。”
離寒澈正要走，聞言又看向他：“我如果還懷疑你，我就不會以真麵目出現了。”
“那你倒是說說，你還打算做什麼？”卡爾到目前為止，隻知道離寒澈掌握了一些證據和資料，卻不知道他究竟都有什麼。
這個人，瞞得太深，就連老六都所知甚少。
離寒澈道：“禹諾很快就會從地下城裏回來。”
卡爾翻著白眼想了一圈：“所以呢？”
離寒澈笑了一下：“你認為，以秦慕對她的占有欲，會讓她單獨一個人從地下城離開嗎？”
“不會。”
“那就不就行了。”離寒澈又要走。
卡爾一頭霧水，一把拽住他：“怎麼每次和你談話我總有一種智商不夠的感覺。”
離寒澈耐性很好的繼續解釋：“禹諾當明星是為了自己情報人員的擋箭牌，所以要想傳遞消息或做其他的事，她都必須要回來拍戲。
秦慕不會正大光明地出現，聶茵曾經就拍過戲，他無非是以兩個身份出現，一，經紀人，二，助理。要在片場就隻有助理。”
卡爾有點聽懂了：“你是說，秦慕一旦離開了地下城，他們的老巢就成了空城。等禹諾傳遞了消息，我們就知道真正的地下城在什麼地方了？”
離寒澈：“不是。”
卡爾惱羞成怒：“那是什麼！”
“不是我們知道真正的地下城在什麼地方，而是，他們會知道真正的地下城在什麼地方。”離寒澈豎起手指示意“上麵”就是那個“他們”。
“秦慕想要和他們劃清界限，他們也想毀了秦慕這個根本不受控製的領主。”他湛藍的眼睛裏沒有絲毫的溫柔。
“別忘了，上次秦慕大屠殺殺掉的客人裏，雖然有很大一部分已經沒了實權。但是他忘了一件事，牽一發而動全身。他的不受控，讓那些人都有了危機感。”
卡爾這次是真聽懂了：“秦慕想借我們之手解決了上麵的人，上麵的人也想解決了秦慕另找傀儡，而我們隻要……坐山觀虎鬥。”
離寒澈挑眉，表示他這次猜中了。
“那如果他們找到了新的傀儡呢？西裏爾？”
離寒澈搖頭：“西裏爾非常愛秦問，對秦慕也如同親生兒子一樣，地下城裏誰都可能背叛，隻有他不會。”
卡爾知道的消息不如離寒澈多，不由好奇：“那你認為會是誰？”
離寒澈緩緩揚起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卡爾，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愛而不得偏生怨懟的人。”
作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卡爾：“……怨懟？”
“有的人如西裏爾，對秦問愛而不得，卻愛屋及烏照顧秦慕。也有的人如秦問，對秋娜愛而不得，寧願毀了一切也不肯傷害最愛的人一絲一毫。”離寒澈的心髒綿延起絲絲的麻痛，“然而更有的人，愛而不得，恨所有的一切。”
卡爾半晌：“那你……是哪種？”
離寒澈幽藍的眼眸裏仿若注入了冰霜：“我哪種都不是。”
卡爾挑眉，顯然不信。
離寒澈也不在乎他是不是信。
“既然如你所說，他們會狗咬狗，那秦慕在外，西裏爾肯定坐鎮地下城，那豈不是白費？”
“西裏爾絕不想讓秦問當年的事情再發生一次，所以他一定會殺了禹諾。”離寒澈輕描淡寫地說出一個事實。
卡爾不由打量他：“那你呢？你打算接下去做什麼？要知道，部長他們可都知道你還活著，就等你回去彙報工作。”
“彙不彙報結果都一樣。”離寒澈這次是真的準備要走了。
卡爾無語：“我看，你和秦慕是一樣的，從來都是一個不受控製的人，他們想滅了秦慕，也想滅了你。”
“如果他們真是蠢到這種地步想一次性解決我和秦慕，我就隻能說，求上帝也沒用。”離寒澈處變不驚。
卡爾不太明白：“你做這一切真為了即將上任的那位？”
離寒澈即將拉開房門，轉身看向他，並不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反而道：“接下去你要做兩件事，一，製造一個韓厲的妹妹，身份落在禹諾身上；二，通知禹元墨，計劃開始啟動了。”
卡爾點了點頭：“那你自己小心，等事情辦妥後，我們再談剩下的事。”
離寒澈點了點頭，這次是真的離開了。
卡爾目光深沉地看向電子版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調出來的禹諾的標準照。
紮著高馬尾，五官漂亮得毫無瑕疵，一雙黑眸堅定認真。
她也算得上是他的學生，也不得不承認離寒澈所說的女人也不能小瞧。
隻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惜。
卡爾有些歎息，收拾了東西，關了影像，他手中一頓：“我有告訴過他禹諾當明星是為了掩蓋自己情報人員身份的事嗎？”
顯然是沒有的。
“難道是老六說的？”卡爾想了想，還是沒再糾結這個事，現在就看誰能把這一步棋給走活了，誰就領先一步。
走出地下室，離寒澈戴上了口罩，兜帽，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沒有人知道這裏有一個地下的臨時基地。
直到走到了市區內，離寒澈才進了一個地下停車場，上了車。
後座上輕微的響動，讓他倏然拔槍。
後方的人也瞬間拔槍，卻還是晚了一步。
離寒澈的槍口對準了他的眉心，而後座的男人卻才剛剛把槍拔出來。
“二少，好久不見。”後座上的男人戴著一張麵具，聲音低沉。
離寒澈戴著口罩，並不隱瞞自己的身份：“副使先生，好久不見。”
“上次在碼頭上我差一點就栽在了你的手裏，看來當年在我身邊，你是隱瞞了一手。”西裏爾似笑非笑。
“彼此彼此。”
西裏爾半晌，將槍扔給了離寒澈：“我今天來不是來殺你的。”
離寒澈挑眉：“哦？”
“我是來談交易的。”西裏爾道，“如果你還想要回禹諾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