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眉頭深鎖：“去他媽的。”
離寒澈不置可否地一挑眉。
他又看了一眼視頻裏已經躺上床的禹諾，眸光一柔。
房門被敲響，卡爾道：“進來。”
老六穿著少校軍裝製服踏進來，抬手敬禮：“少將！人員已經準備完畢。”
離寒澈起身：“這裏就交給你了。”
卡爾也起身，抬手對離寒澈一敬禮：“注意安全，我可還等著喝你的喜酒。”
離寒澈笑了笑：“噢對了，對她你雖然不用給我麵子，但是也不要逼得太狠了，她會看出來的。”
卡爾訝然。
離寒澈又回了一禮，再不去看視頻裏的少女一眼，轉身離開。
卡爾歎了一聲，看著視頻裏的禹諾，喃喃道：“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這個能耐。”
離寒澈從地下基地出來，卻不再是一身西裝革履，而是一身軍裝製服，肩章上別著少將的軍銜。
一隊士兵已經整裝待發。
“每個人的銘牌都交上來。”離寒澈從脖子上拿出一個銘牌，扔進一個箱子裏。
其他士兵也都將自己的銘牌扔了進去。
“這次的任務，是個死局，我不會說你們這次能夠平安無事地回來。準備好了嗎。”
士兵齊聲高和：“時刻準備著！”
離寒澈戴上軍帽，目光嚴肅淩然：“出發。”
禹諾驀地睜開眼。
失眠了。
她翻身坐起，靠在床頭，也沒開燈。
房間裏有些黑，隻有門口的一盞地燈透露出光亮。
手臂很酸，身上也很酸。
可是，她睡不著。
這不是家裏，沒有軟綿的床鋪，一米二的床鋪硬梆梆地硌得難受。
她想離寒澈了。
禹諾看了一眼已經都睡下的查理和羅拉，起身悄悄地打開了宿舍門。
穿過過道，隻有一個大廳。
禹諾無奈地坐在地上。
“半夜不睡覺，看樣子精神很好。”
禹諾立即扭頭看過去，見是卡爾，立即站起身：“長官！”
“看樣子是不累的。”卡爾環繞一圈，“外麵操場，十圈。”
禹諾沉著臉，沒應聲。
“怎麼，不想跑？”
“報告，沒有。”禹諾道，“我找不到操場的路。”
卡爾哼了一聲，在牆壁上按了一下，出現一個通道：“出門，左拐。第一個門出去就是操場。”
禹諾眼珠轉了一下，又看向卡爾。
“還不去？”卡爾沉臉。
禹諾忽地仰頭：“我不去。”
凱爾挑眉：“哦？”
“長官是故意給我下馬威，我回去睡覺。”禹諾恭敬地一敬禮，轉身往自己的宿舍而去。
“站住。”卡爾冷聲喝止，“你以為你是他送來的，我就不敢動你了。”
禹諾轉身看著卡爾：“我沒這麼說，但是你能同意接收我，就說明你們需要我。”
卡爾眼睛一眯。
“我是誰，成員不知道，長官不會不知道。”禹諾將大門關上，從容不迫地道，“我澈哥哥……和你們有合作，從巴黎回來，他說話就特別奇怪。
所以……你們需要我做什麼。否則，以他的脾氣，絕不可能舍得把我送到這裏來受罪。”
卡爾沉下臉，對眼前這個還不滿十八歲的少女再沒有輕視。
“你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卡爾淡漠道，“他的確是和我們有合作，所以，他希望我們能夠訓練你，讓你自己能夠保護自己。”
禹諾笑容可掬地一歪頭：“對呀，既然是訓練我，那就不會苛責我，甚至沒有緣由地處罰我。”
卡爾一怔。
禹諾又禮貌地一躬身致意：“長官，我先回房休息了。”
卡爾這次沒再阻止，反而等禹諾走後，忽地笑出了聲。
離寒澈看上的女人，還真不是個普通的小丫頭。
也難怪……
卡爾神色嚴峻，又深深歎了一聲，也回了房間。
原本以為禹諾已經猜到了自己來接受特訓是有別的原因，肯定會有點有恃無恐，但等第二天正式進入訓練後，卡爾才覺得是自己太小人了。
小丫頭別看年紀小，但隻要是安排下的訓練就會以最好的姿態去完成。
一個月後的綜合考核，禹諾他們的團隊成績最後一名，但她的個人成績卻超出了所有人一大截。
“報告！我們絕不可能再和她一個組！”查理鏗鏘有力地對卡爾報告，“她這種人隻會拖累我們隊的成績！我不明白，為什麼要一個演藝圈的人到我們這種特殊的地方來訓練！”
“報告！我也是同樣的意思！”羅拉也回答。
卡爾看向站在一邊，一臉無所事事的禹諾：“你呢。”
禹諾已經一個月沒和離寒澈還有家裏聯係了，她心情不好。
雖然知道團隊的作用，個人成績太突出似乎也沒什麼用，但是，她心情不好，很不好！
“我隨便。”她沒什麼表情地回答。
卡爾微眯眼睛。
查理道：“長官，你也看到了，她根本就沒有一個團隊的集體榮譽感！”
羅拉道：“和這樣的人繼續合作，是對我們的不公平！”
“你們先出去。”卡爾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禹諾，“Noah留下。”
查理和羅拉狠狠瞪了禹諾一眼，應了一聲，出了辦公室。
房間裏，隻剩下卡爾和禹諾。
一坐一站，氣氛凝結。
半晌，卡爾冷聲道：“你把個人情緒帶到訓練中，這就是你們情報局唐副局長教你的？”
“我想打電話。”禹諾也老實交代。
“不行。”
禹諾反駁道：“他們都可以一個星期和家裏聯係一次，一次十分鍾，我憑什麼不行！”
正因為這個，她心情才更不好。
其他成員都可以用基地的電話對外聯係十分鍾，雖然隻能聯係一個人，但是總也可以和外麵的人說說話，知道一些家裏的情況。
可是從第一次開始，卡爾就不準她聯絡外界。
成員之間本來就有比拚，其他人不知道她的身份，看她不順眼已經很長時間了。
卡爾的這種行為，讓其他人更覺得她是好欺負的。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成績太好，成員知道不是她的對手，恐怕早就要對付她了。
卡爾淡漠道：“就憑離寒澈把你交給了我，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