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亞笑了起來，自己做這種事倒是自然慣了，而且作為殺手，什麼樣的情況都會遇見。
反倒是禹諾，她是嬌滴滴地長大的，哪怕是被離寒澈訓練得再好，她的實戰經驗也確實不足。
想了想，索菲亞開解讓她放鬆一點：“那位殷朗你們是怎麼處理的？”
禹諾很長一段時間沒去想殷朗的去處。
殷海平是他們禹離兩家的凶手，禹家被滅門，這樣的深仇大恨，雖說是隨著殷海平的去世而煙消雲散。
但是事後每每想到殷海平是自殺，甚至都沒能去他們父母墓前鞠躬致歉一次，心裏總還是會有心結。
而殷朗，她不想見他。
想必殷朗也知道。
在回來的第二天，殷朗就辭行了。
他走的時候，隻告訴了林管家，整個離家都沒有挽留。
而他走後，薛雲清打過他的電話，電話號碼已經打不通了。
他去了哪裏，做了什麼，禹諾一概不知。
“說起來，他也是受害者。”禹諾深吸了一口氣，喃喃道，“我知道不該遷怒他，但還是忍不住。”
“你和你哥沒狠揍他一頓已經是非常有氣度了。”索菲亞自問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可能會實行同樣的滅門才能解心頭之恨。
但禹家兩兄妹最後都放過了殷家的所有人，所有的恩怨都隨著殷海平的死亡而結束。
禹諾笑起來：“打一頓有什麼用，想要活著的人也沒活著，發泄一通，最後累的還是自己。等再過些年，這頓怨氣散了，也就好了。”
索菲亞摸摸禹諾的頭：“你這想法倒是和你哥不謀而合。”
“親兄妹嘛。”禹諾笑彎了眼睛。
被索菲亞這麼一說別的事，禹諾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屁股了。
但應該來檢查的人卻一直沒有出現。
她們等了等，索菲亞要禹諾把風，自己上了樓梯想試著看能不能把門打開。
然而門外顯然是拴了門閂，根本推不動。
索菲亞下來：“不行，這群人這種做法太老練了。”
禹諾摸了摸耳釘，抿唇道：“難道真要等到到了阿姆斯特丹再行動？”
索菲亞也蹙眉，掃過其他眾多女人：“我們得從這群人裏得到一些答案，她們應該是被困很久了。”
船隻能夠明顯地感覺到運行，這會兒隻怕已經不在法國境內了。
禹諾也看過其他人，最後目光落在那個之前和她們搭話的華人遊客身上。
“你好你是華國人嗎。”她出聲道。
原本禹諾她們不搭理她，那個女遊客就已經有些崩潰了，但這會兒見她們主動找她說話，忙不迭地過來：“我是，我是。”
“你是一個人來旅遊的？”禹諾長得可愛，語氣溫柔下，套話一套一個準。
女遊客點了點頭，哽咽道：“我是出來散心的，隻告訴了父母，可沒想到剛下飛機就……”
“你在這船上呆了幾天了？”禹諾唉聲歎氣，“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怎麼辦。”
女遊客道：“被關在這裏也不知道是幾天，隻是他們按時送一餐飯來，我在這兒吃了四餐。”
“送餐？”禹諾訝然，“他們會給吃的？”
“會給的。隻是隻有一頓，每個人一個麵包一瓶水。”
“那今天的送了嗎。”
女遊客搖頭。
禹諾和索菲亞對視一眼，眼底都有笑，看來老天爺還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你叫什麼。”禹諾又看向女遊客，“我叫Noah，她是索菲亞，她是雲清，她是瑪麗，我們也是來旅遊的。”
報了名字，這就有效了拉近了她們之間的距離。
女遊客立即道：“我姓周，周蘭蘭。”
禹諾溫和道：“你願意跟著我們走嗎。也許出去後，能夠找到你們的大使館送你回國。”
周蘭蘭遲疑了片刻：“你們……要怎麼走？這可是海上？”
“海上也會有辦法的，總好過在這裏等著被人送到紅燈區。”索菲亞道，“一旦進了那些地方，他們會用毒品控製你，讓你永遠也逃不掉，除非死，否則會一直接客。”
周蘭蘭聽得遍體生寒，她連連點頭，蒼白著臉：“我、我跟你們走！我要怎麼做，我聽你們的。”
索菲亞道：“我們是新麵孔，一會兒他們來送飯可能會非常警惕我們，所以在他們送食物的時候，我們要你攔住對方，求饒。”
周蘭蘭聽得一驚：“可、可他們都有槍，而且……”
“我知道這會有危險，而且肯定會被打，但是不想去紅燈區，就必須要有所舍棄。如果不拚一次，就永遠都不會成功。”禹諾鄭重地握著她的手，“如果你不願意冒險我們也不逼你，但是隻有讓他們不將注意力放在我們身上，才能出其不意。”
周蘭蘭嘴唇幹裂，眼神恍惚，可在看見嬌弱又弱小的禹諾，觸及她鎮定又勇敢的眼神，心境漸漸平靜下來。
她一咬牙：“好！大不了就是一死！我相信你們，我也相信我的祖國！就算死了，也算是給國內的小姐妹提個醒！出門在外，不能相信其他人！”
禹諾頷首，與索菲亞去和薛雲清還有瑪麗彙合。
周蘭蘭則回到了那群人裏。
禹諾和瑪麗坐一起，索菲亞則和薛雲清坐在暗處。
計劃不變，但她們要等著。
過了快一個小時，安靜的空間裏對外界的聲音都極為明銳。
所有人都警惕地看著大門。
大門打開，兩個彪形大漢提著一個口袋朝這裏走來。
其中一個人掃視過眾人，將麵包和水扔在地上。
“怎麼好像少了幾個人？”其中一個用英語問著身邊的人。
周蘭蘭蒼白著臉，一下站起身撲了過去：“我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是華國人，我沒錢的，求求你們。”
“shit！”大漢一腳踢過去。
“求求你們了，求求你你們了……”周蘭蘭抱住對方的腿，硬是生生地挨了對方一腳。
另外一個也是一臉不耐煩地伸手去拽周蘭蘭的頭發。
兩個人的注意力都在周蘭蘭身上，一明一暗的禹諾和索菲亞同時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