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吃飯,下注的下注,衛家母女是徹底被這樣的氣氛給嚇住了。
這種樣子,哪還有一點豪門世家上流社會的模樣,完全就是普通、比普通人家還市井。
然而衛子妍將視線投向離仲越時發現,他的臉上竟然有少見的喜悅笑容。
那種笑容在他們家是從來沒有過的,似乎對這樣市井氣息的生活,他覺得很自然。
飯後,禹諾還是讓他們倆休息了一會兒再去打架,免得心髒不好。
下注的眾人都無比期待,曆陌玄和離謙塵還去把練功房打掃了一下。
禹諾捧著飲料看索菲亞記錄的下注名單,突然發現薛雲清和齊昊居然也在其中,分別壓了十萬賭離寒澈和禹元墨贏。
她左右看看,把自己的銀行卡壓上去。
索菲亞:“嗯?”
“我賭澈叔叔贏。”禹諾小聲道。
索菲亞揶揄道:“你這比賽第一,友誼第二的話,不會讓他們打死對方吧。”
禹諾表示:“不會的,澈叔叔死了我要守寡,哥哥死了我又要當修女,他們手裏有分寸的。”
索菲亞忍俊不禁大笑起來:“行,那你押多少?”
禹諾想了想,又看了一眼單子,上麵的賭注其實不算多,也就幾百萬:“算了,太多了你也賠不起,我就和我大侄子一樣賭個十塊吧。”
索菲亞無語:“你是跟他親兄妹呢還是跟你哥親兄妹啊,你們一個賭一塊,一個賭十塊。”
“賭注那麼大,你想大過年的被抓呀。”禹諾無語,“你不賺點帶你的趙校醫出去旅遊嗎?”
“嗯……”索菲亞表示同意,寫上禹諾的名字。
“一會兒我就不去看他們比賽了,你幫我看著就行。”禹諾又道,“我怕我去了他們分心,反而出了事。”
索菲亞又點了點頭:“放心,要是真沒輕重,現場這麼多人呢,十個摁一個還是摁得住的。”
禹諾笑起來,又嚴肅叮囑道:“你可不準再像上次那樣激他們,我要生氣的。”
索菲亞想起那次在他們樓裏交手的事,也笑了起來:“好吧,看在我們要出去旅遊的份上,我就不搗蛋了。”
一個小時後,離寒澈和禹元墨就準備去練功房。
“小諾,不給個鼓勵的麼麼噠嗎。”索菲亞不搗蛋了,曆陌玄唯恐天下不亂。
禹諾雙手按在唇上,同時做了個飛吻:“麼麼噠~”
一視同仁,嗯,很好。
那兩個人果然沒什麼怒氣,還特別客氣地一起進去。
禹諾籲了口氣,卻又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覺得這樣很有成就感嗎?”
禹諾翻了個白眼,要不是因為想著這過年,衛家母女早就可以離開了。
“你對我很不滿?”她轉身看向衛子妍,“衛小姐,你知道一個女人太過陰陽怪氣是找不到男朋友的。”
衛子妍臉色一沉:“我不用你來管的事。”
禹諾一笑:“我沒想管你的事,你也別管我的事,我們河水不犯井水。”
衛子妍卻道:“你讓兩個喜歡你的人為你決鬥,你不覺得這樣太惡心了嗎。”
一個我男朋友,一個我哥哥,怎麼就惡心了?!
要不是想著禹元墨的身份不好說給太多人知道,她就把這句話送給衛子妍了。
“勾引老師,這在坎桑大學裏是不允許的吧。”衛子妍冷笑道,“我真不知道離先生喜歡你什麼。”
禹諾微微挑眉,不由打量著衛子妍,忽地一笑:“我說為什麼你自從來了我家就看不順眼我,原來,是因為澈哥哥。”
衛子妍臉色驀地一僵:“你胡說什麼。”
“不過我勸你一句,有些人你是真的招惹不起的。”
衛子妍咬著後牙槽,冷冷道:“你是在吃醋嫉妒。”
禹諾微微搖頭,溫和淺笑,也不說話。
衛子妍被笑得莫名心虛:“你笑什麼。”
“我笑你怎麼比我還天真呢。”禹諾確實很無奈。
且不說自己魅力行不行——好吧,她是覺得自己魅力很大,就說離寒澈這樣的人,就算不喜歡她,也不會喜歡衛子妍這樣的女孩子。
禹諾以前不確定離寒澈的心意前認為,澈叔叔將來的妻子絕不會是一個嬌弱的女人,否則跟不上他的腳步,就會被落下。
他會保護他愛的人,但是作為愛人,也絕不會希望看到自己的男人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成長,是必然的。
衛子妍在生意上是不錯,但一旦麵臨像被追殺這樣的事,她隻會恐懼和害怕,就會成為離寒澈的負擔。
她這樣的甚至不能像趙航那樣不顧性命地保護愛的人。
愛是相互的,沒有什麼單方麵的付出。
一旦累了,感情就會麵臨裂痕,進而崩塌。
所以,衛子妍適合一個正經的生意人或者普通人,卻不適合離家裏的任何一個人。
“你!”衛子妍覺得禹諾是在羞辱自己,惱怒不已。
“子妍。”離仲越走了過來。
衛子妍一僵,回頭看向離仲越,囁嚅了片刻,沒出聲。
“我剛和你母親談過了。”離仲越走上前,語氣還算溫和,“稍後我就派人送你們回泰城。”
衛子妍呼吸一窒:“你、你要送我們走了?”
“事情也告一段落,你們也安全了。”離仲越淡淡說道,“你在離家的時間太長,也不好。”
“費叔叔……”
離仲越徑直說道:“至於和離家有關的事,我建議你最好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提,這一點我也和你母親說過。關於我的去向,有人問起就說我去環球旅遊了。”
每聽一句,衛子妍的臉上就白了一分。
最後她垂下眼睛:“我知道了,我這就走。”
離仲越看著她離開,無聲輕歎。
“離伯伯你不用這麼強硬的,我也可以趕他們走。”
“讓她斷了念想也好,安全。”
禹諾歪頭淺笑:“離伯伯還是心疼她的。”
離仲越慈愛笑道:“怎麼,吃醋了?”
禹諾搖頭:“心疼她是正常的,養了十年不心疼我才覺得奇怪呢。”
離仲越摸摸她的頭:“怎麼樣,認為誰會贏?”
“澈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