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諾當場就變了臉色,她提起裙擺:“走。”
喬阿姨立即帶著她去看衣服。
禮盒好端端地擺在那裏,離仲越的那套衣服沒有破損,離寒澈的那套西裝袖子卻裂開了。
“同樣是我縫的,沒道理一件開了一件沒開。”禹諾蹙眉,看著衣服袖子上的裂開,眼睛一斂。
布料上有被撕拉過的痕跡,雖然沒有完全被撕開,但是布料上的針孔明顯變大。
她直起身,深吸了一口氣:“喬阿姨,查監控了嗎。”
喬阿姨一拍腦門:“瞧我給我忘了。”
“先查。”禹諾坐在旁邊,目光冷漠,“但不要告訴其他人,尤其是主樓那邊的人。”
喬阿姨應了一聲,立即親自去查看監控。
沒一會兒,喬阿姨就回來,慌張道:“小姐,查到了,是、是家裏的那位客人,衛小姐。”
禹諾失笑,果然是她。
喬阿姨問道:“小姐,你打算怎麼做?”
禹諾想了想:“喬阿姨,你去幫我把針線拿過來,趁著還沒開始,我把袖子重新縫上。”
喬阿姨立即就去拿針線過來。
禹諾著急,穿針引線將衣服翻個麵就開始縫。
“嘶——”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剛上針,禹諾就被戳了一下。
“小姐慢點慢點。”喬阿姨看得心疼,“要不還是我來吧。”
“不,我自己來。”禹諾縫過一次,好有記憶在,知道怎麼走針,但因為時間緊,針腳明顯比昨天的還要醜了。
“那位衛小姐也真是,離家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小姐待她們如同上賓,可她竟然做出這種事!”喬阿姨氣憤不已,“我一會兒就告訴先生和老先生。”
禹諾又被針紮了一下,血珠浸在了衣服上,幸好是黑色的布料也看不見。
她吸了一下傷口,說道:“不能告訴澈哥哥和離伯伯,你讓其他知情的人也不準走漏半點風聲。”
“可是……”
“今天是澈哥哥的生日,我不想節外生枝。”禹諾抬眼看了喬阿姨一眼,“記住了,不準說出去。”
喬阿姨心疼:“小姐在先生和少爺的手心裏捧著長大,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還要為她掩蓋錯誤。”
禹諾笑了起來:“誰說我要受委屈了?我隻是說今天不準節外生枝,其他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他們兩父子才剛剛恢複一點原來的關係,不能因為這件小事又針尖對麥芒的。”
上次在餐桌上的情況她已經見識過了,其他人都壓不住。
喬阿姨歎了一聲:“也不知道那位衛小姐是怎麼想的,成天拉長個臉。”
禹諾垂下視線,繼續縫針:“或許是覺得離伯伯回來了,就不屬於她了吧。”
“離老先生本就不屬於她們家,癡心妄想呢。”喬阿姨和林管家都是家裏的老人,肯定都是向著家裏的,也向著禹諾的。
禹諾道:“她們始終是我和離伯伯的救命恩人。”
喬阿姨聞言又歎了歎,要不是有這層關係在,離先生隻怕早就把人趕出去了。
“好了。”禹諾打結,剪線,看著歪歪扭扭的線條,有點慘不忍睹,但也隻能先忍了。
“我再拿去熨燙一下,一會兒就送過來。”喬阿姨將衣服放進禮盒,抱在手裏,“這次,我不會再讓衣服離開我的視線!”
禹諾嗯道:“那我先過去了。”
她摸著被紮了三個針眼的手指,還有點疼,總感覺手指那裏怪怪的不舒服。
回了主樓那邊,人都已經到齊了。
衛子妍和衛太太遠遠地坐在一起,倒是沒有再發作什麼,看到她進來也沒什麼反應。
“去哪兒了?就等你開席。”禹元墨問道。
“去準備禮物啊。”禹諾走過去,壓製住想要摸手指的衝動,臉上一點不高興的情緒都沒表露,笑容可愛。
離寒澈笑道:“我以為你提前已經送了我禮物。”
他指的是離仲越的回來。
禹諾道:“難得人這麼齊,當然要多準備一份禮物。”
剛過完生日沒多久的曆陌玄吃醋道:“這麼說生日過的有些虧了,早知道我就該換個時間再慶祝,說不定還能有兩份生日禮物。”
“你知足吧,我去年生日小諾連生日禮物都沒有給我準備。”離謙塵更是吃醋。
“那是你去年出差,小諾明明祝了你生日快樂,還給你唱歌了。”
禹元墨唇角揚起一抹淺笑,眼底卻有些失落。
禹諾挽住他的胳膊,輕聲道:“等哥哥生日,我也給你準備大禮!”
禹元墨這才有了點笑容,但依舊無法如同過去那樣笑容燦爛。
“要送我什麼?”離寒澈問。
正說著,喬阿姨就帶人捧著兩個禮物盒進來。
“兩份啊?”曆陌玄驚歎,“這待遇天差地別啊。”
“有一份是離伯伯的。”禹諾解釋,起身將兩份禮物盒分別遞給他們。
離仲越詫然:“我也有?今天我可不過生日。”
“今天一是慶祝澈哥哥的生日,二是慶祝離伯伯回家。”禹諾示意,“看看,喜不喜歡。”
離寒澈和離仲越都打開了禮盒,裏麵是兩套黑色豎條紋的西裝。
“西裝?”幾個人都好奇地看向禹諾,曆陌玄道,“哪家店做的?這手工……”
“小姐親手裁剪親手縫的。”喬阿姨立即道,生怕曆陌玄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
“你親手縫的?”離謙塵驚訝。
就連離寒澈都訝然:“你會做衣服?”
“不會啊,找設計師設計的,畫好了樣版線條,我照著剪裁,整體的他們工作室的人縫製的,隻有袖子是我縫的。”禹諾也不邀功,“縫的不好,反正你們就當是一個禮物存著,最好不要穿出去。”
“那可不行。”離寒澈脫去自己的外套,穿上禹諾縫製的,“大小還挺合身。”
離仲越也換上了衣服,笑起來:“還別說,真的挺合身。”
禹諾頓時開心起來:“那當然啦,抱過嘛,知道大小的。”
離寒澈握住她的手指,垂眸:“手指是怎麼回事。”
“什……”禹諾這才發現自己剛才被紮過的地方都成了一個小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