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五……
除了最前麵的兩個,其他近二十個人全部手拿重武器,氣勢洶洶地將衛家還算寬敞的餐廳圍得水泄不通。
衛家是個本分的生意人,雖然有時候也會有請安保,但是這樣的架勢卻隻在電視上看過,一時間都噤若寒蟬。
衛太太握緊了自己女兒的手,微微顫抖。
衛子妍也有些害怕,不知道自己救上來的究竟是個什麼人。
餐廳裏半晌沒有聲音,來者目光不善地盯著最前端站著的禹諾,上上下下地將她打量。
禹諾顫巍巍的視線一一從他們的臉上滑過,好半天揚起一抹笑:“嗬嗬。”
她幹笑兩聲,抬手揮了揮:“嗨~”
她不出聲還好,一出聲,最前麵的兩個男人都上前邁了一步。
“那什麼!”禹諾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連帶著衛家上上下下也都後退一大步,“我、我們有話、好好說。”
“說什麼說!”左邊的男人上前抓人。
“啊啊啊!”禹諾下意識就往外跑。
可沒跑兩步就被右邊的人抓住了手腕。
禹諾心下一顫。
還沒等反應過來,她就被拽著去了客廳。
對方順勢坐下,拽過禹諾就按在了腿上。
其他人齊刷刷地又從餐廳去了客廳,將沙發處圍成一圈,不讓外麵的人看到裏麵的情況。
“啪!”
禹諾:“……”
啪!
“啊!”禹諾雙腿亂跳,羞紅了臉,又羞又惱,“別打別打,澈哥哥我錯了,我錯了,別打!啊——老師!老師救我,啊!澈哥哥我錯了……嗚嗚……你們欺負我,你們這麼多人打我一個弱女子。你們不疼我了,我不活了!”
啪!
又一巴掌打在屁股上,離寒澈陰沉的聲音道:“不活了?”
禹諾身體一跳:“活活活!活一百歲!活一千歲,當個活王八!”
“我看是打的不夠!”禹元墨一巴掌又打下來。
“啊!”禹諾嗚嗚嗚地趴在離寒澈的大腿上,感覺到離寒澈大腿上纏著的繃帶,想想禹元墨一身的傷,不蹦達了。
剛才還又蹦又亂喊的丫頭突然安靜下來,禹元墨一愣,偏頭去看,嚇了一跳。
哭了?!
離寒澈頓時不爽地看他一眼:“誰讓你打她的?”
禹元墨怒視:“你能打我就不能打了?”
“你下手沒有輕重,誰知道你打傷她哪了。”離寒澈忙把禹諾扶起來,看到她眼裏果然掛著淚珠。
來勢洶洶的憤怒嘎然而止。
“嗚嗚……”禹諾撇著嘴角,用手捂著屁股,眼淚汪汪地撒嬌,“痛~”
禹元墨一腳踢離寒澈腿上:“誰讓你下手那麼重的。”
“你也打了。”禹諾哭訴。
禹元墨:“……”
他半蹲下來,眼底帶著怒意和關切,語氣依舊凶巴巴:“誰讓你沒有第一時間聯係我們!不打你你能長記性嗎!”
“你還凶我……”禹諾委屈到不行,“你之前明明答應過我不凶我的。”
禹元墨自知理虧,又見她完整無缺,臉色紅潤,撒嬌賣萌一把好手,也不罵了。
離寒澈什麼氣都被她這聲“痛”喊沒了,揉揉她的頭發,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很痛?”
“嗯……也不是那麼痛。”禹諾可憐巴巴地回答,又委屈道,“如果你們說點好聽了,可能就不痛了。”
離寒澈氣笑了。
禹元墨怒道:“你故意的吧。”
“你們打也打了訓也訓了還想怎麼樣,家暴是犯法的。”禹諾摸了摸自己的小屁股,其實也都不疼的。
但是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挨打,幸好也沒有其他人看見,要不然丟臉死了。
“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和我們聯絡。”離寒澈問道。
禹諾知道撒嬌是賴不過去的,該來的還是要來。
“我也才醒沒多久,身體很虛弱,又累又餓。”禹諾一邊賣慘,一邊小聲埋怨,“人家衛家救了我,你們就這麼闖進來,還當人家麵打我,我好歹也是個藝人,我不要麵子的啊。”
她哀怨地抬頭,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
禹諾現在演戲,又接受過特訓,離寒澈和禹元墨都不見得能分得清她說的這番話是真是假。
隻希望那位衛子妍,維多利亞小姐能夠聽懂她的話,不要犯傻地說些沒用的東西。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沒說話。
“你們擅闖私宅,現在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了。”包圍圈外,衛太太的聲音有些惱意地響起。
禹諾小聲道:“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怎麼說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離寒澈捏著她的臉頰。
禹元墨啪地打開他的手,擠進他們倆中間。
離寒澈也沒介意,畢竟找到了禹諾比什麼都重要,就像他動手的時候,禹元墨也沒介意他越權。
“你先帶她出去。”離寒澈道。
禹諾心裏有些沒底,離寒澈和離仲越長得很像,剛才事發突然人又多,衛家母女可能還沒來得反應,可一會兒單獨見麵了,肯定能看出問題。
“你要幹嘛,她們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不能走,“我要留下,拍拍屁股走人算什麼,這一點都不禮貌。”
自家小妹失而複得,禹元墨這會兒自然是順著禹諾,也頷首道:“既然是救命恩人,的確也該見見。”
離寒澈在這一點上倒是沒有懷疑禹諾,畢竟她的確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他沒再強求,出聲道:“陌玄。”
曆陌玄立即帶著眾人散開,讓出沙發的位置,一轉頭就哀怨地瞪了禹諾一眼。
禹諾坐在邊上,撅嘴哀怨,如同做錯事的小寶寶。
衛家母女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人,可等看清裏麵坐著的兩個男人,尤其是最左側的那個男人時,微微一愣。
衛子妍快速看了禹諾一眼,似乎明白過來。
她不動聲色地握了一下母親的手,正色道:“Noah小姐,請你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們隻能選擇報警。”
禹諾歉意道:“我介紹一下,我身邊這位是我老師,他旁邊那位是我未……”
腰側被禹元墨戳了一下,她一驚,忙改口:“偉大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