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薛書言聲音暗啞，“你告訴我那些事是不是真的。”
孫佳夢微垂視線，溫柔地輕撫著薛書言的臉頰：“現在知道這些還有意義嗎。”
“當然有！”薛書言雙眼通紅，“我想知道，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
“當然沒有！”樓下的禹諾小聲嘟囔，這還用問嘛，孫佳夢看薛書言的眼神就跟看二百五一樣。
離寒澈側頭看她：“你在說什麼？”
禹諾剛要重複，突然福至心靈，一臉茫然地回望：“我說什麼了嗎？”
離寒澈捏著她的臉頰，禹諾被迫嘟起了嘴。
他在柔軟的唇上親了一下，威脅道：“再亂說話，我不介意上去滅個口。”
禹諾心想，我其實也不介意，但臉上還是欣然接受：“好的。”
樓上的孫佳夢卻沒有如同禹諾那麼回答，她隻是有些慘然的笑了一下：“到現在你還問我這個問題？那你愛過我嗎？”
“我當然愛你！”薛書言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不是愛過，是一直愛著你。”
孫佳夢有些詫異，隨即又笑了笑：“你愛我，卻和我的妹妹上了床。”
“我……”薛書言語塞。
孫佳夢推開薛書言：“你信了她的話，對嗎。”
“如果不是你為什麼不辯解。”薛書言抓狂地質問，“孫佳夢，我在心裏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婉婉說你喜歡、喜歡的是離謙塵。”
孫佳夢一笑：“我說不是，你會信嗎？我說是，你覺得你能接受嗎。”
“我隻想聽一句實話！”薛書言厲聲道，又充滿了絕望，“夢夢，我愛你，我隻想聽一句實話。”
孫佳夢沉默幾秒：“實話就是，你是我的丈夫，是我最後的一個男人。”
薛書言怔然。
“孫婉婉有些話沒說錯。”孫佳夢失笑一聲，輕歎道，“我不能生育，因為我早就沒了生育能力。”
薛書言的心像是被狠狠地剜了一塊。
“我。”孫佳夢迎著風雪，聲音輕緩，“為了保護更小的婉婉不被強奸，所以我自願代替她。”
孫佳夢看著薛書言：“在你們這些上等人，上流社會的孩子在討論跳芭蕾還是華爾茲，是馬球還是高爾夫的時候，我在為了生存而活。”
“夢夢……”
“那是我的第一次，歲，我剛來月事的第三個月。之後他給了我錢，對外宣稱我是他的
“那之後沒多久，他膩了我，又想要婉婉。”孫佳夢抬頭看著已經震驚到無以複加的薛書言，“為了那個蠢得不可救藥的
薛書言聽不下去，一把抱住她：“別說了，夢夢別說了。”
“你不就想知道我的這些肮髒不堪的過往嗎！”孫佳夢身體顫抖著打了薛書言一耳光，“你以為我不想要孩子嗎，你以為我願意走到今天這一步嗎。”
孫佳夢臉上掛著崩潰而慘然的笑：“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好女人，但我和你結婚我沒有猶豫過，我或許沒有多麼深愛你，但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傷害你們家。”
薛書言雖然從孫婉婉那裏聽說了很多有關於自己最愛的女人的那些事。
聽見孫佳夢曾經雌伏在別的男人身下他就受不了，聽見孫佳夢曾經為了別的男人打胎他就是痛苦絕望，以至於隻能更加變本加厲地在孫婉婉地身上發泄。
可是如今親耳聽見孫佳夢提起過去，他竟然隻覺得心疼。
然而想到自己的父親，薛書言還算保持著最後一絲的理智。
“我父母……”他沙啞著嗓音問道，“我父母究竟是怎麼……死的。”
“你父親不是我殺的，他無意間發現了我和借貸公司的人有來往，搶了我的銀行卡，想要走逃走，慌不擇路從樓上摔下去的。”孫佳夢回答道，“其實他是想多了，如果他不跑就會看到合同上的簽署名字是我，我根本就沒想過要他來簽署這筆錢。”
薛書言驚詫：“你為什麼不告訴他！”
“我說了他信嗎？”孫佳夢反問，“就像你，你活的時候聽我一句辯解嗎！”
薛書言被問得啞口無言，半晌才道：“如果你沒有過這些事，我們怎麼可能會不相信你。”
孫佳夢冷笑：“讓你們家破產的可不是我。救你們於水火的卻是我。”
“你！”
“還有你母親，我不知道都和她說了什麼，硬要拉我出去，自己站不穩摔下樓，這種事難道也要怪我？”
“那我的錢呢！”薛書言啞聲質問，“是你說的項目，是你讓我去談的！”
孫佳夢沉默半晌，遞上一張卡：“八百萬我還給你。”
薛書言一愣。
“那個人是個騙子，我是後來才知道的。那天我原本想回來給你一個驚喜。”孫佳夢自嘲地笑了笑。
薛書言想起孫佳夢那天回來之前的確說要給他一個驚喜。
卻沒想到，她回來的時候，他和孫婉婉正在床上，給了她一個驚喜。
孫佳夢深吸了一口氣，將銀行卡放在椅子上：“今天我叫你出來，也是為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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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佳夢起身：“如果你想和她在一起，等聖誕後我們安排個時間去把離婚手續辦了。”
薛書言瞳孔一緊：“我沒有說過要和你離婚。”
“那你現在想怎麼樣？”孫佳夢冷聲反問，“你以為你在和我以後，我還能若無其事地表示不在意嗎！”
“我根本就不愛她。”薛書言一把抱住孫佳夢，“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我從來沒有這麼愛一個人。”
孫佳夢任由他抱著，目光微垂。
“我在聽見你的那些我過去我都要瘋了，我嫉妒，我後悔，我為什麼沒有早一點認識你。”薛書言緊緊抱著她，“可是我不想和你分開，夢夢，不管發生過什麼，我不想和你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