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已經習慣了準點醒來的禹諾竟然比離寒澈先醒過來。
身邊的男人呼吸綿長,之前縈繞在身上的血腥味也沒有了。
她動作很輕地揚起頭,看著離寒澈突出而漂亮的喉結,撅著嘴親了親,隨即笑眯了眼睛,像個偷吃糖的小孩兒。
離寒澈眉宇間輕蹙,似乎夢裏夢見了什麼讓他為難的事。
他無意識地將懷裏的女孩兒往身前摟了摟,下巴在她的頭頂摩挲了一下。
這種親昵讓禹諾內心一片溫暖。
她動了一下,倏地僵硬起身體。
被子下,她和離寒澈的腿搭在一起。
而這一狀態讓她很清晰地感覺到了某個東西。
禹諾騰地紅了臉。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生理課上老師曾經教導過的知識。
這是屬於正常現象,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可是她和離寒澈一起同床共枕這麼多年,為什麼以前沒發現呢。
仔細想想,禹諾就發現了原因——這麼多年,離寒澈永遠都會比她早起,她根本沒有機會發現這一現象。
怎麼辦……
這樣應該不影響吧,會不會特別難受呢?可是就在她小肚子上,她要繼續裝睡嗎?
她動作很小很小的動了一下,憑記憶和感知力忍不住腦補十八禁的畫麵。
身邊的呼吸聲斷了一秒,禹諾立即閉眼裝睡,裝作什麼都沒發現。
經過這段時間的培訓,她裝睡的技巧也是越來越嫻熟了。
離寒澈驟然睜開眼睛,低頭去看懷裏的少女。
女孩兒睡的香甜,臉上紅撲撲的惹人憐愛。
他微微動了動,立即皺起了眉頭,隨即又滿眼愛寵無奈地注視著懷裏的人。
看來長大了真不能這麼抱著睡,夢裏全是些不可描述的畫麵,甚至連褲子都髒了。
他輕手輕腳地將禹諾的手拉開起了床。
“將我換洗的衣物拿到隔壁來。”離寒澈打了個電話,轉身去了浴室。
哢嗒一聲,浴室的房門關上。
禹諾頓時睜開眼,翻身坐起,臉上依舊紅彤彤的。
她偷偷朝浴室看去,羞得又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頭,在床上滾來滾去。
雖然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是酒店、大床房、那什麼不可描述的想象……
禹諾覺得自己什麼都發生了一樣。
“你果然醒了。”被子外突然傳來一聲似笑非笑的聲音。
禹諾滾動的身體一頓,緩緩拉開被子,隻露出一雙明亮透徹的雙眸,無辜又純情地看著外麵的男人。
離寒澈脫了衣服,穿著浴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眼眸含笑。
禹諾眨了眨眼睛,嬌羞地對著離寒澈輕聲道:“你要對人家負責。”
“人家?”離寒澈抱著手臂,依舊站在原地,淺笑,“我可不認識什麼人家。”
禹諾:“……”撒嬌不都這樣嗎?她撒嬌方式錯了?
“我。”她輕輕嗓子,又換了一種方式撒嬌,“我今後就是你的人了。”
離寒澈笑問:“難道以前不是?”
“……”禹諾被噎了一下。
禹諾在被子裏故意拉了拉衣服,耍賴地翻身坐起來,露出大半個肩膀:“反正我不管,你都不疼我了,連正式表白都不肯對我說一句,就抱著我這樣那樣。”
離寒澈望著她白皙無暇的肩膀,目光微沉,又轉開了視線,無奈道:“禹元墨如果聽見了,我可能真要被宰了。”
“他敢!”禹諾脖子一梗,隨即又張開手臂,臉蛋紅撲撲地叫道,“澈哥哥,抱抱。”
離寒澈喉頭滾動,聲音暗啞:“別搗蛋。”
“你就是不疼我了,哼,原來網上說的都是真的,男人一把女人哄到手就變樣了。”禹諾和其他很多女孩子一樣,也有愛“作”的時候。
有人說當一個女孩子作天作地還能被男人哄著寵著捧著,還覺得可愛的,那絕對是真愛。
離寒澈就是這樣。
不管禹諾做什麼鬧什麼,哪怕嘴上說的再凶,平時再嚴厲,他內心依舊會哄著她、寵著她、捧著她。
不會嫌她煩,也不會嫌她作。
在他的心裏,為自己的女人解決任何的問題都是理所當然而且值得的。
作?
那隻是他家寶寶調皮撒嬌的表現。
小作怡情,大作養身,強作天長地久。
就算她作到八十歲,在他眼裏,依舊可愛。
被禹諾這麼一鬧,離寒澈眼底滿含著寵溺地伸手。
禹諾立即就要撲上去。
“叮咚——”
禹諾一跌,趴在了床上。
離寒澈失笑出聲,收回了手,轉身去開門。
禹諾裹緊了衣服,氣呼呼地從床上起來,看著門外的人。
冥帝集團的“武鬆”二人組站在門口,恭敬地提過一個口袋交給離寒澈,裏麵是他要的換洗衣物。
禹諾眯著眼睛,嚴重懷疑這兩個門神是她哥哥派來監視她談戀愛的,要不然怎麼會按門鈴按得那麼準時。
武鬆二人一抬頭就看著屋內氣勢洶洶的禹諾,心裏咯噔一下,不約而同地想,他們是不是又把這大小姐給惹毛了。
按理說同為保鏢,憑什麼離家那兩個人總能收到禹諾給的小禮物,不是吃的就是玩的,他們隻能接受白眼和怨氣?
區別待遇也太明顯了。
離寒澈關上房門,一轉身剛好看到禹諾那哀怨的小眼神。
他笑了起來:“什麼表情。”
禹諾又回了床上,盤腿而坐:“不高興的表情。”
離寒澈朝著浴室方向走了幾步,又走到床邊。
禹諾不明就裏地抬頭看他。
陰影遮掩下來,溫暖而柔軟的唇印在她的唇上:“早上好我的寶貝。”
得到一個早安的親親,禹諾幽怨的小情緒霎那間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還要親~”禹諾抬手想要勾住他的脖子,索吻。
離寒澈卻比她動作很快地後退了幾步,含笑凝望:“我先去洗澡,別亂跑。”
禹諾剛要張口說我也要洗澡,但突然意識到這話出口就真的太不矜持了。
她想,還是要假裝含蓄一點比較好,那麼生猛像什麼樣子。
被她哥哥知道了,肯定又要咆哮。
這麼想著,她便心情喜悅地目送著離寒澈去浴室。
水聲嘩嘩傳來,禹諾頻頻朝浴室門口望去,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