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諾帶著薛雲清直接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的門被踢壞了,根本鎖不上,外麵慘叫的聲音不絕於耳。
“讓他叫的好聽點,要不然就割了他的舌頭!”禹諾此時毫無淑女優雅可言,更不像一個隻有十七歲的孩子。
身處離家八年,被離寒澈親自教養八年,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單純的傻白甜。
她的善良天真隻會給她認為值得的人,她的裝傻充愣、撒嬌賣萌也隻會是在喜歡的人麵前。
別人說她驕縱跋扈、橫行霸道,甚至狐假虎威,其實一點都不假,因為她有這個資本。
外麵的聲音終於小了一些,至少嚎的不那麼像殺豬了。
薛雲清從他們出現就沒有再發出聲音,她臉被打腫了,頭發也被抓得淩亂不堪,手裏死死拽著那並不厚實的浴巾。
禹諾輕輕碰了碰薛雲清的肩膀,薛雲清抖了一下。
“是我。”禹諾聲音放柔,微微躬身湊近薛雲清,取下口罩,讓低著頭的薛雲清能仔細看清是誰。
薛雲清死寂一般的瞳仁動了一下,終於有了焦距。
“……小諾……”她哽咽著叫著禹諾的名字,眼淚瞬間滾動。
“沒事了。”禹諾伸手擁住她,緊緊地給予她身體的溫暖,“沒事了,我讓人去拿衣服了,一會兒就好。”
“我、我好……怕……”薛雲清幾乎泣不成聲,緊緊抱住禹諾,身體顫抖不止。
她上車就喝了點飲料,然後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等自己醒過來的時候,就躺在了這裏。衣服被脫光了,房門被反鎖,浴室裏還有人在洗澡的聲音。
如果不是身體沒有不適,她是真的絕望地想要從窗口跳出去。
她剛想穿了衣服就趕緊逃走,浴室裏的男人就走了出來。那一刻她顧不上赤裸相見,抓過自己的手機推開那個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男人,就衝進了衛生間。
聽著薛雲清哽咽著將事情講出來,禹諾黑亮的眼瞳深沉得如一潭深泉。
“沒事了,都過去了。”禹諾溫柔地輕撫著薛雲清的頭發,就像離寒澈曾經安慰保護她一樣,“一會兒你跟我回家。”
薛雲清抽泣著搖了搖頭:“我想回我家,我想問問孫佳夢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齊昊在門外敲了敲,遞進來一個紙袋:“衣服送來了。”
禹諾接過,自己站在門邊上,從裏麵拿出了新買的衣服。
禹諾有專屬的服裝供應商,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隨要隨有。
她要的是一套棉質的衛衣和長褲,這個時候薛雲清需要的不是多時尚漂亮的衣裙,而是舒適。
“我、我想先洗個澡。”薛雲清哭得整個眼睛像核桃。
“我在這裏陪你。”禹諾不敢出去,衛生間的淋浴是磨砂玻璃房,也看不見裏麵的情景。
薛雲清也不敢一個人留在這個地方,聞言也沒有反對。
她的身上幸好並沒有留下多少淤青的痕跡,因為醒的早,外麵的男人並沒有得逞。
過了好一陣,薛雲清才從裏麵出來,換上了禹諾準備的衣服。
“小諾,你可以送我回我家嗎?”薛雲清漸漸平複下來,卻還是想要回去找孫佳夢對峙。
剛才就沒有回答的禹諾此時見她又提了這個事,終於開始開口:“她不會承認的。”
“她憑什麼不承認!我是跟她一起上車的,我是喝了她給的飲料!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她難道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薛雲清總是柔柔弱弱,和人吵架都不會,說話大聲一點都不會不好意思,可此時她卻驚怒到拔高了聲音。
沒人在經曆這些事後還能冷靜地表示不介意。
孫佳夢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薛雲清所能理解的範圍。
為什麼?她嫁給了她大哥,她是薛家未來的女主人。
她這個沒什麼家庭地位的人為什麼會成為孫佳夢的眼中釘,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對待她!
她又拿不走家裏的一分錢!
“我一定要回去小諾,我一定要回去問清楚!我要讓家裏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薛雲清激動得身體發抖,她不敢想象如果禹諾他們沒有找到她,此時的她是不是已經從樓上一躍而下。
禹諾上前抱抱她,輕聲道:“好,我們去找她對峙。”
她不再勸說,就算自己有其他的想法,此時對薛雲清來說也不重要。
等薛雲清平複了一些,她們才從衛生間裏出來。
房間裏那個男人被打的鼻青臉腫,臃腫的身材更是看不到一塊完好的地方,雙手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耷拉在地上,這會兒連慘叫都發不出來了。
薛雲清扭開了頭。
齊昊和保鏢們甚至都沒有動刀動槍,就把這個男人打得他媽都不認識。
禹諾給薛雲清戴上帽子和口罩,帶著人毫不留情地離開了。
至於房間裏的那個男人是死是活,他們誰也不關心。
就在禹諾他們離開不過二十分鍾左右,曆陌玄和離謙塵也到了娛樂會所。
和禹諾來時隱秘而氣勢洶洶不同,他們來的光明正大。
“曆少!”經理臉上帶著傷走了過來。
曆陌玄和離謙塵對視了一眼,知道小諾肯定是來過這裏了,而且還動了手。
保護禹諾的那幾個保鏢是保鏢裏身手最好的,娛樂會所裏的這些都是小兒科。
曆陌玄淡然地吩咐他們不用管,帶著離謙塵上了樓。
從定位走向軌跡中,他們上了九樓,輕而易舉地找到了大門沒關的那間房間。
裏麵躺著一個半死不活的胖子,床邊上有淩亂的女人的衣服。
離謙塵看到那衣服顏色和款式,微微蹙眉:“這好像是雲清的?”
曆陌玄桃花眼微斂,也認出那衣服的確是薛雲清的,在宴會上,他們都看過。
“難怪小諾這麼著急,這是碰了底線了。”離謙塵理解了禹諾,樓下車裏的那位就不知道是怎麼想了。
曆陌玄走到那半死不活的男人跟前,踢了踢。
“唔……”被揍得五官全變形的男人艱難地呻吟。
曆陌玄忽的揚起了一抹迷人的笑,一腳踩在了對方的下半身:“敢在我的地盤動我的人,也沒什麼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