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諾頓時扭頭去看離寒澈。
離寒澈眉目依舊溫和,看上去和過去沒什麼兩樣。
“我知道了,你讓對方把電話留下,我稍後回他。”他語氣柔和地對伊玲吩咐,對身邊充滿打量的目光視而不見。
伊玲點了點頭,又對禹諾微微淺笑,轉身離開。
從頭到尾,她的舉動都特別的規矩。
等伊玲走後,離寒澈這才微垂視線看向禹諾:“怎麼了?”
禹諾握緊了他的手,眼睛放光,帶著一抹少有的忐忑:“澈叔叔,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嗯?”離寒澈眉眼噙著笑,牽著她的手往回走,“問這個做什麼?”
“我就是想知道啊。”禹諾從來沒問過這個,可現在想想,這個問題太重要了。
她澈叔叔二十六了,以前要照顧她,他們可謂是天天都在一起,也沒見他和哪個女孩子相處過。
可之前的大半年他基本上算是失蹤了,除了偶爾古老的書信回來,根本查不到他的蹤跡。
薛雲清說萬一有女孩子追求他的事,完全是能發生的。
可他喜歡什麼樣的,她從來沒問過,也沒有這個意識。
離寒澈腳步頓下,凝視著禹諾的眼睛,唇角帶著愜意的笑容:“我喜歡……乖乖的,聽話的。”
也不過一年的時間,他倒是可以給小家夥偶爾一點提示,免得她那小腦瓜裏總是胡思亂想。
他的想法非常好,可偏偏聰慧過人的禹諾在聽見這個喜好後,頓時抓狂,胡思亂想的更厲害。
怎麼辦!
她好像和“乖乖的”,“聽話的”沾不上邊啊。
她說的最多的就是“澈叔叔我錯了”,這怎麼看也不是乖乖的,聽話的模樣。
禹諾有些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就不能有別的喜好嗎?”
離寒澈好整以暇:“比如呢?”
比如像我這樣的!
如果可以,禹諾真想拍拍自己的胸,昂首挺胸地告訴他。
可她不敢。
她正麵不敢提,可以旁敲側擊:“比如,找個活潑點的,太文靜的談個戀愛不是和傻子一樣,半天說不出什麼話來,多尷尬啊。”
離寒澈抬手揉揉她的頭發,泛藍的眼瞳深處笑意加深,也不回答。
這個鬼靈精。
“笑什麼嘛,我說的不對嗎。”禹諾被笑得耳根發熱,感覺自己那點小心思全被看穿了一樣,還要硬著頭皮繼續忽悠,“澈叔叔你這樣的就適合活潑點的,像小玄子那樣咋呼的就適合文靜的!”
“你說誰咋呼呢。”禹諾話音剛落,曆陌玄“咋呼”的聲音就出現了。
禹諾這才注意到他們又走回了主樓正門口。
禹諾皺鼻子對著曆陌玄做鬼臉:“你還不咋呼啊。”
曆陌玄沒誠意地先叫了一聲老大,隨即一副痛心疾首的捧著心髒,語帶虛弱:“小不點你太傷我心了,我知道你回來都翹班回來看你,你竟然說我咋呼。”
“翹班?澈叔叔,罰他!”禹諾故意氣他。
曆陌玄“怒”道:“你看你比我還咋呼!就會打小報告!小心嫁不出去!”
禹諾也“怒”了,鬆開離寒澈的手就追上去要打曆陌玄,邊反駁道:“你才嫁不出去!”
禹諾追不上曆陌玄,曆陌玄卻故意時不時地放緩腳步,看著要被打著了就靈敏閃開,禹諾每每打空,氣得說要謙塵哥扣他零花錢。
在他們家,除了離寒澈,他們其他人的零花錢都是離謙塵給。
雖然曆陌玄一個月薪水是零花錢的無數倍,但從摳門的離謙塵手裏拽錢的感覺不要太好。
所以為了這區區十萬塊的零花錢,曆陌玄勉為其難地站定了讓禹諾追上。
禹諾跑得有點累,抬手就捏他的臉頰,卻並不是真用力:“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太知道了!”曆陌玄也沒被捏痛,一雙桃花眼笑眯眯,“你要真說扣,他估計得雙手雙腳讚成。”
禹諾鬆開手哈哈大笑,對於離謙塵摳門的行為,他們誰都不理解。
任誰也無法想象,資產過千億的離家少爺,每個月為了扣幾萬塊的零花錢,就差沒和曆陌玄打起來。
離寒澈就站在門廊處,眉梢眼角全然一派溫潤柔和,他嘴角噙著笑看著打鬧的少女。
他希望他的寶貝永遠這麼無憂無慮。
兩個人鬧夠了,走了回來。
禹諾被曆陌玄這麼一鬧,完全忘記了剛才和離寒澈說了什麼,蹦回他身邊,自然而然地挽住他胳膊回了樓。
“小塵塵呢?不是接小諾回來的嗎?”一回來,曆陌玄發現沒有離謙塵的蹤影。
“受罰了,你去看看。”離寒澈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
曆陌玄立即心領神會地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他和離謙塵兩個人,離謙塵算是穩重的多,所以受罰少,他因為老給禹諾出餿主意所以被懲罰的時間都不用數。
尤其是成年後,離謙塵受罰的次數屈指可數。
這次想必是和禹諾有關。
“那我去看看。”曆陌玄單手搭著外套轉向了訓練室。
等曆陌玄走了,禹諾才小聲求道:“澈叔叔,你不要生謙塵哥的氣好不好?是我詐他的。”
離寒澈摸摸她的頭,溫柔低語,也是解釋:“小諾,我們不說,總是有原因的。”
禹諾點頭:“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你們,我知道你們是為了保護我,我也不會再問其他的了。”
離寒澈笑了一下,輕點她的鼻尖:“這話裏似乎還有別的意思?”
禹諾笑得不好意思:“澈叔叔~”
“不要撒嬌。”離寒澈大約是猜到了她想說什麼,微微斂下唇角,“有些事不是你小孩子該知道的。”
“我長大了。”禹諾小聲地辯解,“最近不是不太平嘛。”
離寒澈又被她給逗笑了:“你也知道不太平。”
禹諾仰起頭,難得小嚴肅地注視著離寒澈:“澈叔叔,那我現在不問,但是等你查出什麼以後一定要告訴我,這樣我才能有防範。我雖然還沒成年,但是我不想被蒙在鼓裏成為你的負擔。”
離寒澈心口微微一震,眸光柔軟地將她抱進懷裏:“你不是我的負擔。”從來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