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聽風閣,宇文晏還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支著額頭,閉著眼,似是有些疲憊。
“有事啊?”雲舒問。
宇文晏睜開眼,幽黑的視線盯著他,起身緩步朝她走來,眼神裏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你和誰在山莊門口有說有笑,又坐上了誰馬車?”
雲舒一愣,瞅了瞅他略微傲嬌的表情。
他特意找她來,不會就是為了問這個吧?
好吧,身為老板,有權對可疑事件進行更深入調查。
“你沒聽你義父說嗎?清平酒莊的老板你還記得吧?上次治水成功之後,大家一起吃飯,就是他提供的酒。”
宇文晏挑眉,“專程來謝你嗎?怎麼不謝我?”
呃!
雲舒風情地攏了攏自己的頭發,“可能是我的美貌和才情,讓他們印象深刻,難以忘懷吧。”
“哦?怎麼謝的?”他自動跳過了她的自戀劇情。
“你不知道,鄉親們特別淳樸,帶來了什麼雞呀鴨呀雞蛋啊,不過這些我都沒收,就收了酒莊老板的一壇子酒,他也沒忘記你,還說讓我拿來跟你分享呢。”
“哦,酒呢?”
雲舒心裏一咯噔。
下藥的事兒終究不太光彩,想了想她說,“不小心打碎了。”
男人瞅著她,眸子幽暗,“是不是想一個人獨吞?”
雲舒噗一聲笑,“至於嗎?不就一壇子酒。”
突然,猝不及防地,一個爆栗子敲在了她的額頭上,“以後別再那麼愚蠢。”
“說誰呢?”雲舒揉著額頭頂不服氣,“要不是你把我鐲子拿走了,我也不至於。”
“有關係?”
雲舒哼了哼,“當然有關係了,那是我娘留給我的鐲子,在她的保佑下,我的各方麵水平都會飆到最高值,離了嘛就忽高忽低了嘍。”
既然又提到鐲子,雲舒眼珠子一轉,趁機道,“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不考慮。”宇文晏不帶片刻猶豫地就回絕了她。
切,雲舒翻了個大白眼,突然想起什麼,斜眼瞅向某人。
“根據合約第一條和第二條,診病時間超過申時算加班,另外給你和小軒以外的人診病,也是要另付診金的。”
說著她笑眯眯攤出手,意思很明白。
宇文晏看著她,不為所動,“不是你自己主動的?”
“我那還不是為了維護你們閑雲莊的仁義形象?”
宇文晏挑了挑眉,“哦,難道不是你想要趁機報複?”
“我報複還幫她接腿?”
“因為你知道你不接也會有別人接。”
“”
很好,再一次堵得她說不出話來。
不過好在她也已經習慣。
回到問月軒,春曉就心有餘悸地拉著她,“雲姑娘,你都不知道,一直沒找到你,我當時可嚇壞了,真怕你出了什麼事。”
雲舒心裏很暖,笑著安慰她,“沒事,我是什麼人呢?是那麼容易被人陷害的嗎?”
接著春曉興奮地跟她講起今天發生的事情。
“雲姑娘你都不知道,我跟無心姑娘一說你不見了,晏公子沒多久就騎著馬回來了,一腳踹開藥坊的門,那氣勢,嚇得一屋子人都瑟瑟發抖。”
說著春曉模仿著宇文晏當時的語氣,沉聲喊,“說”。
“當時我在旁邊都嚇了一跳,那一屋子的人更是直接撲通撲通跪了地。以前我很少有機會見到公子,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公子這麼凶,現在一回想起那個場景,我都還起雞皮疙瘩呢。”
雲舒聽她還原當時場景,想笑,同時又覺得心裏有些暖。還有些小埋怨。
他發什麼大火呀,這不是給她拉仇恨嗎?
不過今天他能親自上山去找她,確實也讓她有些感動。
她又不是傻子,當然感受得到,他雖然脾氣很臭,但對她其實還算不錯。
突然想起那個吻,一股熱潮頓時湧上了臉。
“雲姑娘,你臉怎麼這麼紅?”春曉突然問。
雲舒尷尬地摸上自己的臉,“有嗎?”
春曉很認真地點頭,“有,雲姑娘,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
“呃,沒有,大概是天氣太熱吧。”
第二天清早,雲舒被春曉大喊大叫的聲音驚醒。
“雲姑娘,不好了,不好了。”
“怎麼了?”雲舒從床上坐起,打了個哈欠,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
“大小姐離家出走了!”春曉說。
雲舒一愣,那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離家出走了?她有這麼剛烈?
雖然說她不怎麼喜歡那個大小姐,尤其想起昨天她還想害她,她更是對她一絲好感也無。但一聽說她離家出走,她的心情還是凝重了起來。
尤其是想到了她的父親,那是一個善良的父親,昨夜訓了自己的女兒,女兒離家出走,他的心裏應該不會好受吧。
雲舒趕緊起床,梳洗好便趕了過去。
在宇文雙的閨閣裏,宇文遠已經在了,秋月跪在一邊,一直哭著說,是自己沒有看好大小姐。
雲舒盯著宇文遠一動不動的背影,突然覺得有些心酸,他應該還是很心痛的。
她一步步走過去,見他手上的紙箋落在了桌子上。
宇文雙的字還挺漂亮的,屬於大家閨秀的那種娟秀。
“爹,女兒走了,再過幾天是您的生辰,女兒沒忘,這是女兒早就為您準備好的禮物,可惜女兒不能親自送給您了,既然女兒那麼不討您的喜歡,就不在您的眼前礙眼了,你們不要來找我,就讓女兒自生自滅吧!”
桌上擺著一套茶具,很是小巧精致,茶杯上的圖案是紅梅。
宇文遠拿起其中一隻來打量,想必這就是宇文雙給他準備的禮物吧。
宇文星河此時也懊悔自己昨夜對妹妹的態度,突然說,“我出去找。”
“站住。”宇文遠叫住了他,歎道,“不用了,孩子已經長大了,讓她去吧,在外麵吃了苦頭,她自然就會回來了。”
雲舒覺得一夜之間這位父親仿佛蒼老了許多,想想宇文雙出走的事,自己也有一部分的責任,心裏頭有些過意不去,於是小聲的道,“老爺,對不起。”
宇文遠擺擺手,“不關你的事,說到底還是我教子無方,她太任性了,無法無天,她不聽我教育,走到江湖上去,也會有人教育她的,讓她吃些苦吧。”
他轉身緩步往外麵走去,又突然頓下腳步,轉頭看著雲舒,“我想跟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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