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對不起,我割了點肉

看到這邊的動靜,楊文急忙奔過來,“夫人,出了什麼事了?”

地上的杯子碎片,散落四處,還有那茶水,同樣也打濕了地麵,浸入了那地底下。

簡悅搖頭,語氣無謂的說:“沒事,就是杯子掉下來了而已。”

見狀,楊文上前一步,語氣急切的說:“夫人,您衣服都濕了,我先帶你下去換身幹爽的衣服。”

簡悅點頭,“好。”

楊文剛伸出手去,百裏宗卻搶先了一步,看了他一眼,說:“我來吧。”

楊文愣住,略有所猶豫,但看他神色堅決,不好再說旁的話,點頭退到一旁去。

簡悅卻推辭道:“不用了,阿文也可以。爸,您和媽應該還有話說,我就不打擾您了。”

百裏宗卻是變了臉色,直接拒絕道:“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沒什麼好說的?既然她不願意,我也不想勉強她。”

簡悅低下頭去,眼角餘光,卻偏見站在後麵的伊秋,看到她微微握成拳的手,唯獨沒看清她的臉。

說完話之後,百裏宗頭也不回的扶著她就走。

兩人一路往前走,均沉默不語。

在踏上石階時,旁邊的百裏宗沒有提醒,簡悅隻能把戲做全,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百裏宗想要拉住她,但已經來不及了。

簡悅低呼一聲,雙手下意識的撐在堅硬的地麵上。

旁邊的百裏宗像是才反應過來,急忙忙的一把將她扶起來,然後又滿是自責的口吻,“你看看我,怎麼又出這種的錯誤?我剛才在想你媽的事,分心了,才忘記提醒你注意腳下的路。”

“沒事,反正也沒摔到。”簡悅拍了拍衣服,“爸,要不您再回去和媽聊幾句,我覺得你們該把之間的矛盾解開。”

聞言,楊文瞬間明白簡悅的意思,他笑著道:“有我在,我把夫人送回去就是了,您大可以放心。”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百裏宗沒有拒絕,他笑了笑,點頭說了聲好。

“夫人。”楊文扶著簡悅。

簡悅點頭,跟著楊文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百裏宗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原地,看著楊文扶著簡悅離開。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長廊的拐角處,他眸色深邃,爾後,轉了方向,原路折回去。

走回房間的路上,簡悅有點心不在焉。

心不在焉的緣由,那都是因為百裏宗的兩次不小心。

先有了茶杯滾落的事,再有後麵的忘記提醒,這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

簡悅想得頭疼,難道父親發現了嗎?剛才的那兩個類似“無心之舉”。

其實,根本就是在試探她嗎?

可,這怎麼可能,他不可能知道。

這件事除去哥,還有小叔,根本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除非有人泄露出去,不可能是小叔,那會不會是哥?

簡悅百思不得其解,如果知道有這麼一出,她就不應該說給小叔之外的人聽的。

小叔說過了,哥是可以相信的。

或許,這真的是父親的無心之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畢竟,他是她父親,他們有血緣關係,不可能會對她不利的。

“夫人,夫人。”楊文連叫了兩聲,簡悅都沒反應,不得不抬高聲線,“夫人。”

“怎麼了?”簡悅問。

問出口之後,她才發現到了門口。

當然,她現在是瞎子,看不見,不知道到了哪裏,這很正常。

楊文打開門,“夫人,到了。”

簡悅走了進去,楊文站在門外,“夫人,需要找個傭人過來幫您嗎?”

“不需要,雖然速度不夠快,但換個衣服,還是綽綽有餘的。”簡悅心裏尋思著,還要和淩司夜發短信互動呢?

楊文撓了撓頭,“那好,夫人,您有需要,記得叫我,我會找人幫您的。”

“好,我會的。”

關了門,簡悅便不用再裝的。

在衣櫥處拿了衣服,然後進了廁所。

不僅褲子被茶水打濕,連衣角也一樣。

簡悅擰了擰眉,把衣服脫了。

上衣一脫,她瑩白的膚色,瞬間把胸~口那醒目的梅花血印,襯托得栩栩如生。

簡悅看得愣愣出神,她把髒衣服往旁邊一放,指腹在上麵摸了摸。

他們都想知道這個圖案,想要得到石墓的東西,如果這個東西沒有了呢?他們不就沒有機會了嗎?

簡悅定睛看著鏡子,仔仔細細的瞧著這枚圖案,隨即又低下頭,直接數了一下,甚至是研究它的紋路。

過了一會,簡悅從浴室出來,她穿著文胸,並沒有穿好衣服。

簡悅拉開抽屜,裏麵有她之前帶過來的東西,現在派得上用場了。

再度進了浴室,簡悅拿著修眉刀,對著鏡子,深深吸了口氣,不過是有點痛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小叔在的話,不可能會同意她這麼做,隻能趁他不在的時候。

良久過後,簡悅把修眉刀扔在盥洗台上,她滿頭大汗。

為了以防萬一,隻能這麼做的,誰也別想得到。

這個梅花血印,她沒有完全毀掉,但隻要毀掉其中的一點,那便足夠了。

重新穿戴整齊,簡悅出來後,從抽屜裏拿了手機,打算發條短信給淩司夜,告訴他這件事。

先斬後奏,他肯定要生氣了,沒準直接回來找她麻煩。

簡悅編輯了很多條短信,但都不滿意,最後咬了咬牙,編輯了條簡短的發送過去。

有的東西,需要早些防患於未然,要是晚了,那就來不及了。

而且,這百裏家石墓裏的東西,不是不想被人碰嗎?那她隻能把這個希望掐滅。

淩司夜聽到信息提示音,便知道是簡悅發來的。

打從她眼睛好之後,不打電話,一般都是發短信過來的。

淩司夜眉眼染上溫潤,他點開短信一看,短信的內容卻是令他變了臉色。

小叔,對不起,我割了點肉。

即便簡悅不說,淩司夜也知道,她說的“我割了點肉”指的是哪裏的肉?

除了她身上的梅花血印,便再也沒有值得她割舍的了。

隻不過,在淩司夜還沒確認之前,他不知道她說的“點肉”到底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