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期待已久的光

“對了,忘記提醒你了,你的病是無藥可醫的,別妄想能治好。”他告訴她一個事實。

伊秋麵色平靜,她根本沒想過要治好自己的病。

被這種藥物控製了這麼多年,她都厭了,倦了,不想再受這種折磨了。

不然她也不會在得知簡悅眼睛失明後,激動過後,很快就冷靜下來。

其實,她是在等這件事一過,她就把眼角膜捐贈給簡悅。

她也老了,活夠了。

壽終正寢,不是很好嗎?

而她的女兒,正值青春,餘生還很長。

男人見她一臉早就看淡的模樣,不禁笑出聲,“看來,你已經看開了。隻是能怎麼辦呢?即便你不想活了,你還不得看我的臉色行事。這種被人擺布的人生滋味不好受吧?”

伊秋沒再說話,再次躺下,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你倒是挺沉得住氣的。”

至始至終,他一直都在說話,但就是不從那黑暗的角落裏走出來,“今天,為了不傷害簡悅,你還真什麼都做得出來,連手都不要了。伊秋,你可能還不了解我的性格。在我還沒做完想要做的事,哪怕是苟延殘喘,你也得給我活著,你對我來說,還有利用的價值。”

若沒有利用的價值,他大可以舍棄這顆棋子。

扔下話,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來無影,去無蹤的。

沒再聽到那處地方有聲音傳來,伊秋再度睜開了眼睛,盯著頭頂上方,心頭百感交集。

漫漫長夜,終究是一夜無眠。

百裏懷的能力再出色,和這個人一比,便處於下風了。

畢竟,薑還是老的辣,兩者沒有可比性,而且這個男人的實力,還有做事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到的。

夠狠,夠辣,夠毒。

她倒想和淩司夜談一談,但現在連機會都沒有。

他是不會給她這個反撲的機會的,因為勝利在向他招手,他不是那種做事急於求成的人。

他有的是耐心,不然也不會等了這麼多年。

當然,當一個人的耐心耗光之後,慢慢的也會變得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手了。

現在,她能做的,那便隻有等,也隻有等了,等一個可以求助的機會。

這個機會,便是能和簡悅說上話,然後無意識的透露,想要通過簡悅,告訴淩司夜。

隻可惜,他好像也猜到她會這麼想,甚至是猜到了她的下一步。

是以,今天她被藥物控製,想要對自己的女兒下手,淩司夜的突然到來。

這一環又一環的,恐怕就在那個人的意料之中,這是他設的局,為的就是讓淩司夜忌憚自己,不讓她和自己的女兒獨處。

如此一來,那就斷了她一半的機會。

次日,總統公寓,書房。

派去潛入百裏家的人,竟然悉數被打了一頓,然後扔了出來,紛紛跑到了這裏。

總統看著麵前,這些個鼻青臉腫的保鏢,以及女傭們,覺得分外的丟臉,心中有火還發不得。

沒想到百裏家的人那麼精,派出的人,沒一個能成功混進去。

他的辦法,現在是沒用了,隻要簡悅一天不離開百裏家,他就沒機會了。

想到簡悅身上的梅花血印就是他的功勞,如今這成果就這麼被別人搶了去,他就怒得想要發火。

文秘有事趕來時,看到的就是滿眼都快要噴火的總統,頓時後背生出一身冷汗,他佯裝冷靜的上前,“總統,今天上午的行程出來。”

總統正怒頭上,沒好氣的說:“上午的行程安排是什麼?”

文秘顫顫巍巍,連額頭的冷汗都不敢抹,恭敬的回答,“要是貧困區走動,和民眾互動。”

所謂的貧困民眾,不過是貧民區的人,有的生病,臥病在床,居住的環境,那也是差得不行。

哪怕有國家的幫助,但仍舊不能改變目前的困境。

一聽到行程是去貧困區,總統就差沒當場發飆,他最不想去的就是這些地方了,那根本不是給人住了。

空氣不好,環境不好,每次回來,他都恨不得洗上十遍的澡。

他心情不好也就算了,怎麼還來這麼糟心的行程?

總統擺手,“不去,行程取消。”

這下,文秘真的不得不提醒了,硬著頭發,擦著額頭冷汗道:“總統,您平時每次都去的,要是這次不去,恐怕是會落人詬病,對您的聲譽不好。”

“就說我生病了,起不了床,去不了。”總統不知道他請來的這個文秘到底是來做什麼的?連基本的應對能力都不會嗎?非得要他親口說出來。

文秘苦笑道:“總統,您生病了更好,帶病去貧困區,您的聲譽會更好的,這民眾的心,自然也會向著您。”

起初,聽到前麵的話,總統無動於衷,但聽到後麵的話,他終於妥協了。

“既然如此,那就安排吧?”總統不忘要提醒,“記住,一定要傳出消息,說我生病了。”

終於說動了總統,文秘暗暗抹了把汗,這總統就好比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能踩到導火線,然後“轟隆”一聲,就直接炸了。

簡悅睡午覺醒來,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睜開眼時,突然覺得光線很刺眼的。

對的,光線刺眼。

她條件反射的抬手遮住了眼睛,等到適應過來,再慢慢的張開五指,發現有光透過她的指縫穿了過來。

簡悅不可置信的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看看手心,又看看手背。

這是她的手,真的是她的手。

她看見了,她好像真的看見了!

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簡悅喜不自勝,她從床上跳了下去,激動萬分的盯著周圍的環境。

不知道是不是心裏的不安,簡悅生怕是自己做的一場夢,她把眼睛閉上,又睜開。

依然能看得見,簡悅掐了自己的臉頰一把。

疼,是疼的,她不是在做夢,好在不是做夢。

簡悅連洗漱都忘記了,快步來到床頭,拿起手機,想要給淩司夜打電話。

從她出車禍到現在,她就沒碰過手機,更別提是給淩司夜打電話。

剛碰到手機,簡悅卻又猶豫了,她應該給他驚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