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說是自己的妻子嗎?為什麼不來陪著他,反而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兩個保鏢看著boss的背影,不知為何,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空氣中似乎有些酸酸的味道。
“boss,我扶你回去吧?”
傅夜梟冷著臉轉身,保鏢立刻扶著他回到了床上。
他打開筆記本,麵無表情地處理公務,然而,一回到桌麵,又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
季清言。
為什麼哪裏都是她?
他有些煩躁地想著,忽然,腦袋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他的眼神頓時變了,手臂上的青筋幾乎暴起。
一瞬間,腦海裏有無數的畫麵飛快地閃過。
“你叫什麼名字呀?為什麼不理我,那我以後叫你七七好不好?七是我最喜歡的數字啦。”
“生日快樂。我沒有錢,所以給你做了這個,等我有錢了再給你買其他的禮物好不好?”
“七七哥哥,長大了和我結婚好不好?”
......
那段最黑暗的日子,原本早已經塵封,此刻卻被一道光狠狠劃破。
自從失明後,被放養在山村,他早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宿命,心裏對他們不無恨意。
他也不太愛出去,因為村裏的那些孩子,也都一個個的都是蠢貨。
他的世界一團漆黑。
或許他這輩子就隻能這麼度過,若真如此,那還有什麼意思呢?不如早點結束人生罷了。
他無數次這麼想過,甚至即將付諸行動。
而卻有一個女孩,就那樣肆無忌憚地闖入他的生活裏,她不嫌棄他看不見,甚至,會心疼他。
她會給他讀書,盡管那些字他早就認識了,卻還是聽的很認真。
她會偷偷給他帶好吃的,雖然,他家裏並不缺那些東西,可她給的,他還是會認真收起來。
第一次,讓他覺得原本黑暗的世界,似乎有了些許光明。
雖然,她很笨,而且,還單純得要命......不,她現在已經一點都不笨了。
劇烈的疼痛漸漸平息,那些記憶一瞬間找回,他修長的手指竟顫抖了起來。
該死。
他都做了什麼?
修長手指煩躁地捂住臉,他的心情驀地變得無比複雜。
君言步行陪她來到醫院,季清言便讓他們回去。
“季小姐,我會在這裏待很長時間。”臨走前,君言看著她,眸光溫柔。
季清言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卻還是客氣道:“好的。”
黑貓趴在她的腳邊,似乎不舍得離開的模樣,還在她的鞋子上蹭了蹭。
“看來小黑不太想離開呢。”
君言輕笑了兩聲,蹲下身,將黑貓抱了起來:“乖,下次還有機會看見姐姐的。”
似乎是聽懂了這句話,但它還是很依依不舍地看著季清言,這眼神讓季清言也不由得有些心軟了,她牽住它的爪子:“乖,小黑先回去吧,下次姐姐再看你哦。”
黑貓喵了一聲,有些有氣無力的,君言揉揉它的毛:“不能打擾姐姐了,我們先走了。”
“路上小心。”
“嗯,再見。”
君言離開後,季清言回去了病房。
她沒敲門走進去,看了一圈,沒想到蘇喻言居然這麼快就離開了。
傅夜梟也沒處理工作,似乎在思索什麼。
季清言走過去拿了個蘋果,然後便朝外走。
男人低沉的嗓音忽然叫住她:“你去哪裏?”
“還能去哪,這麼晚了,當然要回去休息了。”季清言咬了口蘋果,漫不經心地道。
“你不是要留下來陪我嗎?”
“傅總那麼忙,我怎麼好意思打擾傅總呢。而且你的身體都康複的差不多了,也不需要我了吧。”
她沒回頭,卻感覺身後的氣息有些壓抑。
季清言現在不太想理他,朝前走去。
“我要洗澡。”男人忽然道。
“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洗?”季清言總算是有了反應,轉過頭蹙眉看他。
傅夜梟也盯著她:“你幫我洗。”
“......”
看他大有她不幫他就自己洗的架勢,季清言有些無奈,終於還是去端了水和熱毛巾過來,脫下他的病人服。
他胸膛上還纏著大片的繃帶,需要擦的地方並不多,很快就匆匆擦完了。
“好了。”
“還有下麵。”傅夜梟道。
季清言:“......”
季清言把毛巾丟給他:“下麵的就自己來。”
“可是我受傷了。”
“你傷的是腦子又不是手。”季清言直言不諱。
“可是,手疼。”傅夜梟一本正經的。
她看了他眼,也不知是真是假,無奈道:“我來行了吧。”
說這,她伸手就朝著那裏摸去。
男人骨節均勻的手指忽然抓住她的手腕。
“算了。”
傅夜梟拉起被子,“我不洗了。”
季清言有些莫名其妙的,不過還是去把水倒了。
沒注意到男人深邃的鳳眸一直盯著她,季清言從衛生間出來,就朝著門口走去。
剛到門口,卻聽見身後傳來的悶疼聲。
季清言的腳步微頓,立刻就轉過身朝他走去,眉目間的擔憂不掩。
“怎麼了?”
“傷口疼。”
“哪裏疼?”
傅夜梟指了指腦袋。
“那我給你叫醫生吧?”
“不用了。現在又不疼了,隻是偶爾疼而已。”
“哦。”
傅夜梟望著他:“說不定你離開後又會疼。”
季清言蹙眉,想了想後,道:“好吧,我留下來吧。”
男人長睫毛垂落擋住了眼底的那一抹狡黠,然後抬眸看著她道:“今天和我一起睡吧。”
“不用了。”
“用。”傅夜梟堅定,“讓女人睡沙發,我會一晚上都睡不著的。”
季清言頗為無奈地看了他眼,“那好吧,你先睡吧。”
“這麼晚了,你也要睡了。”
傅夜梟咳嗽了聲,掀開被子,道:“上來吧。”
他微微別開了臉。
明明之前是很正常的動作,可是,現在不知為何讓人有些臉熱。
“我先去洗澡。”季清言找了個借口,先溜了。
傅夜梟放下手,手抵在唇邊,耳根子微微發燙。
反正,她一定會留下來的。
他的嘴角不由慢慢勾起。
她果然很喜歡自己,不管是小時候還是現在。
她都是他的。
傅夜梟心裏莫名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