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季清言愣了下,隨後問:“他出差了嗎?”
“不是,傅總回去老宅了呢,我還以為你也和他一起回去了,他今天不來公司了。”
細白的手指微握,她還是擔憂問:“是家裏出什麼事了嗎?”
“應該不會吧。”
傅家會出什麼事?
她垂眸,有些歎氣,原來是回家了,也不和她說一聲,她還以為他還在公司呢。
虧她還給他買了他喜歡的排骨湯,做了好幾道菜。
走進電梯後,季清言剛準備下樓,忽然看見一個女人走進來。
看清楚那人的麵容,季清言的臉色微變。
林竹竹?居然在這?
林竹竹自顧自的按下了關門,仿佛漫不經心的嗓音響起:“季清言,你想知道他為什麼回去沒有帶你嗎?”
她聽見了剛剛的對話?
季清言秀眉微蹙,嗓音依舊清淡:“你為什麼在這裏?”
林竹竹漆黑的眼眸看向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今天,是傅家與蘇家一起吃飯的日子。”
“你不覺得,你知道的太多了嗎?”
季清言並不相信林竹竹說的話。
“你說的沒錯呢,我知道的的確是比你多一點,包括,傅夜梟到底是誰?”林竹竹輕笑一下,上前一步,看著她:“你到現在還像個傻子一樣,被騙的團團轉的樣子,真的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呢,我開始發覺,傅夜梟這麼對你,的確是有點意思的。”
林竹竹的表情,讓季清言心裏陡然間升起來一種猜測,但是又迅速被壓來下去,她的表情平靜且淡漠:“你很無聊,林竹竹,你真以為你的挑撥離間,我會相信你嗎?”
“我不需要你的相信,因為這就是事實。”
林竹竹笑一聲,挑釁地看著她:“而且,你很快就會相信我說的話的。”
季清言覺得有些可笑。
林竹竹絕對是腦子有問題吧,真的覺得裝得像,自己就會相信她了嗎?
她選擇忽略了心裏的那一點異樣。
便當沒有送出去,季清言回到家裏後,自己吃了便當,隻是,剩下的一份無論如何都吃不完了。
她掏出手機,給他發了消息。
清弦:本寶寶為你感到可惜,沒有吃到我親手做的飯菜。
過了很久,那邊才終於回複。
傅夜梟:貌似,沒什麼可惜的。
隔著屏幕,幾乎能夠感受到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漠與清貴。
雖然,之前他也表達過自己做菜不怎麼樣的想法,但是卻從未有過這麼認真的說。
清弦:你!
清弦:你再說一遍。
好歹,也是她辛辛苦苦做出來的嘛,就算是不喜歡,也不需要說的那麼明顯吧!
傅夜梟:實話實說。
清弦:你的女朋友已下線。
她鼓著腮幫子,雖然是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這句話的,但,心裏卻沒由來的一陣微微刺痛。
對方沒有再回複了。
沒多久,季清言快要睡覺的時候,就收到了那樣一張圖片。
她點開看了眼,是滿桌子的好吃的,甚至有魷魚大蝦,各種各樣的高級食材,光是看著就誘人垂涎。
季清言情不自禁咽口口水。
剛準備回複,就收到對方的消息。
傅夜梟:蘇喻言做的。
季清言:......
她索性直接將手機關機了。
再怎麼說,這樣也太過分了叭。
她雖然做得不太好,可是也沒有必要拿蘇喻言的與自己對比吧。
季清言的心情,一下變得很是鬱悶。
在心裏暗罵,傅夜梟這個鋼鐵大直男,以後再也不要給他做飯了!
這樣想著,才委委屈屈的入睡了。
而卻做了一夜的夢,內容也是紛雜。
林竹竹說的話,與傅夜梟發的消息在腦海裏不斷的回旋。
以至於,最後,她居然夢到了曾經的七七。
而當初的少年,已成長為漂亮英俊,渾身充滿成熟氣息的男人了。
盡管,他的臉總是被一團雲霧籠罩,隻能看清楚大概的眉目,季清言卻還是馬上就認出來了。
“你是,七七?”
“七七,那是什麼?”男人微勾嘴角,華麗磁性的嗓音帶著一絲不屑嫌惡:“我什麼時候告訴你,我叫那麼愚蠢的名字了?”
季清言有些被刺激到了,手握成拳:“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之前,你明明沒有反駁過的,對嗎?”
“當然不會。”
他卻一口肯定,像是有些懵懂的樣子:“我為什麼要反駁呢?在那樣無聊的地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單純得可以的女人來解悶。”
他臉上的雲霧漸漸散開,露出了英俊至極,同時,十分熟悉的臉龐,季清言的眼眸陡然間瞪大,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是你!”
男人輕笑,冰冷的臉龐,看著她的眼神泛出了一絲戲弄:“包括現在,就算是我站在你的麵前,你也認不出是我,對嗎?”
季清言不敢置信,喉嚨就好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抓住,說不出話來,她忍不住後退一步,眼眶泛酸,喉嚨也幹得有些疼了起來。
“我不信。”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相信。否則我怎麼能騙你到現在呢?”
男人嘴角溢出輕笑,眼神帶著輕蔑:“你還真是和小時候一樣傻。”
他眼中的戲謔輕蔑刺痛了她,季清言後退一步,卻沒想到後麵居然是懸崖,他們猛地摔落下去!
“啊!”
尖叫聲讓季清言從睡夢中猛地驚醒。
窗外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泛起了魚肚白。
周圍的寧靜,讓她慢慢冷靜了下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雖然知道那是夢,可是,心髒的疼痛卻無法控製,她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胸口,告訴自己,那不是真的。
怎麼可能呢?
小時候被狠狠騙過一次就算了。
長大後,第一次那麼認真,且向往的想要和那個人一直走下去。
他怎麼可能會欺騙自己呢?
就算是上帝偏心,不願意讓她獲得幸福,她都已經重生過一次了,無論如何,這次應該也可以稍微幸福一點吧?
滴答——
濕潤的液體順著麵頰滑落。
季清言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哭了。
她慢慢擦掉了眼睛。
“好了,就算再怎麼倒黴,那種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