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哭,上次這樣哭還是因為七七離開,甚至連封信都沒有給她留下的時候,明明每一次都那麼認真的對待,可是最後換來的總是一身傷痕?
她緩緩抬眸看著傅夜梟,杏眸盈上一層水霧:“是不是因為我的身份比不上你,所以就可以這樣隨便對待,既然如此,那你幹嘛還要和我在一起,直接去找一個仆人好了!”
“季清言,你說什麼呢?”傅夜梟有些粗暴的擦著她的眼淚,溫熱的眼淚幾乎要燙傷他的手指。
他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手足無措,直接將人抱入了懷裏:“好了,不要哭了。”
他幾乎就要認錯,卻聽見女孩委屈悲憤的嗓音:“你們這些人都是一樣的,覺得對方隻是沒什麼地位的人就可以那麼對待嗎?他們付出的真心就那麼不值錢嗎?”
“你說什麼?”
“以後我再也不會相信你們了!”季清言推開他,從他的懷裏跑了出去,然而還未走到門口就被男人有力的手指抓住,狠狠的抱進了懷裏,他的嗓音沉沉,“季清言,你冷靜點好嗎?”
季清言此刻卻無法冷靜下來,“傅夜梟,你知道嗎?我小的時候,村子裏來了一個人,現在的他就像是,你和我一樣的差距,對於我來說,他是那時候的我唯一的朋友,他教我跳舞,唱歌,打遊戲......
我一度認為,在他的心裏也是有我的,可是,最後他甚至離開了都沒有給我一封信!”
男人的身體似乎僵硬了一下,隻是此刻情緒激動的季清言並沒有發現。
他摟緊了她,聲音甚至有些喑啞:“你恨他嗎?”
“恨?有這個必要嗎?對於他那樣的大少爺來說,或許隻是把我當作是仆人而言,我卻傻傻的覺得他把我當作是朋友。”季清言的眼淚越流越猛,此刻她感受到的絕望心情,與那時幾乎是一樣的,她推開他,眼底閃過一道決然,“是我太傻了,是我配不上你,以後不要來找我了!”
說完,她哭著離開了辦公室。
這一次傅夜梟沒有在追上去,卻還保持著剛剛傭抱著她的姿勢。
蘇喻言站在一旁,看著傅夜梟臉上的表情,心裏閃過震驚。
她是第一次看見一向尊貴男人露出這樣的表情,似乎世間最珍貴的寶物離他遠去。
還有,季清言剛剛說的什麼鄉下的大少爺?蘇喻言蹙眉,忽然想到傅夜梟小時候,似乎並沒有住在傅家,自己也一直都沒有注意到他,直到十六歲的那天,才看見一身清貴的男人出現在傅家,令她過目難忘。
難道,季清言說的人,就是傅夜梟?
季清言哭著跑到了樓下,卻被安瑜攔住。
“夫人。”
安瑜看著她,“我送你回去吧。”
季清言看了他一眼,不想再和傅夜梟那邊的人有任何關係,嗓音清冷:“不需要。”
“夫人,還是我送你吧,這麼晚了外麵也不安全。”
安瑜堅持,季清言卻直接離開,隻丟下一句冷冷的話:“我說了,不需要!還有,我和你們家主子沒有任何關係了,你也不需要刻意討好我!”
安瑜抿嘴,他這麼做完全是boss的安排啊!
無奈之下,安瑜隻好開車跟上她打的出租車,至少,不能看見夫人出事,不然的話,他不好交差。
季清言回到家裏,倒在床上就開始睡覺。
她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來。
窗外的陽光刺眼,她的手機響個不停,季清言雖然睡了很久卻還是覺得很疲憊,伸手拿了手機按下了接通,接著就聽見了那邊的聲音:“言言,我打你這麼多電話怎麼都沒有接,你還好嗎?”
“我沒事,怎麼了?”季清言的嗓音有濃濃的鼻腔。
“你感冒了嗎?”薑堯錦立刻問。
季清言:“可能有點吧。”
薑堯錦:“我去接你。”
不等季清言回答,薑堯錦就掛斷了電話。季清言從床上起來,或許是因為感冒,腦子暈暈的,好一會兒才想到今天要拍的戲份,就是在下午。
這麼一想,季清言瞬間就清醒了許多,立刻去收拾了一番。
她下樓,就看見薑堯錦的車已經停在了別墅門口。
穿著黑色牛仔外套的男人十分的性感潮流,黑色的工褲更是添加了一絲隨性大氣,背靠著豪車,氣質邪魅矜貴。
“真的生病了?”
在季清言過來的時候,薑堯錦伸出手在她的額頭上摸了摸,溫度似乎有些低。
季清言沒說話,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謝謝你來接我。”
“我是你哥哥。”薑堯錦道,“我買了感冒藥,車上有熱水。”
“謝謝。”
突如其來的關心,讓季清言有些懵懂,不過感冒實在是很難受,她拿了感冒藥就著熱水喝下,躺在車背上有些昏昏沉沉的。
薑堯錦的車開的很穩,沒多久就到了地方。
季清言推開車門下車,換衣服化妝的時候,才在腦子裏迷迷糊糊想著今天要拍的戲份,似乎是與江月歌的對手戲。
而這一幕,是江月歌與季清言撕開臉皮,江月歌氣憤的打了季清言。
江月歌此刻十分的期待,和季清言對峙已經很久,現在終於有了這麼一個機會可以打季清言,她怎麼可能不興奮呢,所以,今天特意早早的來了,但是沒想到一直都會準時來的季清言居然晚來了。
她心生不悅,看著季清言換了一襲紅衣從房間出來,氣質明烈嫵媚,讓她忍不住暗暗咬牙。江月歌道:“喲,這才演幾天啊,就開始大牌了?”
郭導看著季清言:“清言生病了?”
“有點感冒而已。”
“能演嗎?”
“沒關係的。”季清言淡淡道,“我可以。”
“那好,要是不舒服記得和我說。”
郭導這番話,與江月歌刻薄的言語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別人看江月歌的眼神都微微變了,人家因為生病了稍微晚來了一會兒的確不算什麼,再說了江月歌從前也是經常遲到。
江月歌愈發氣憤,心想著等下她一定要她好看。
兩人站在幕布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