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語卻隻是擺了擺手,道:“行了,走吧。”
女人還有些不死心,顯然是不知道語哥的行事風格,花語有些厭煩了,直接讓秘書台的人將女人帶走了。
辦公室裏重新恢複了安靜,花語斜眼看著餘靳淮:“都多大年紀了還勾引小姑娘。”
餘知意幫腔:“就是就是!”
餘靳淮有些哭笑不得:“她剛剛進門。”
花語哼了一聲:“我告訴你,你要是覺得我人老珠黃了,也不用在外麵找小姑娘,直接跟我說,我帶著兩孩子重新找個爹也不困難。”
餘靳淮無奈道:“好了,又在使小脾氣,在意兒麵前你羞不羞?”
花語看向餘知意,餘知意趕緊捂住眼睛:“意兒什麼都沒有看見!”
花語挺滿意餘知意的識趣,飛快的在餘靳淮的臉頰上印下一吻,道:“蓋個章。我說,以後你出門我是不是都要在你臉上寫上‘花語專屬’才行?”
餘靳淮:“你要是想也可以。”
花語:“……算了吧,那樣子我媽和我三姐又要來嘮叨我,你工作處理完了沒有?我定了粵菜,今中午吃佛跳牆。”
餘靳淮假裝沒有看見堆積如山的文件,麵不改色的說:“處理完了,走吧。”
下午的時候兩人帶著餘知意去放了風箏——雖然基本上都是花語在玩兒。
不管過多少年,她都有一顆童心似的,對這些東西分外喜歡,餘知意眼巴巴的看著花語:“爸爸,為什麼都是媽媽在玩兒?”
餘靳淮麵不改色的騙自家閨女:“因為你還太小了,抓不住風箏。”
餘知意對自己的爸爸還是很信任的,點點頭:“那好吧,我看著媽媽玩兒。”
一家人直到暮色降臨的時候才開車回雲水榭,吃過晚飯後花語就又去籌備餘漁的婚禮去了,婚期定在十一月十七,是個宜嫁娶的好日子,國內已經冰天雪地了,但是賽歐那還是陽光充足,可以穿短袖。
婚禮邀請的人很多,花語要操心的事情也很多,她提前十來天到了賽歐那,等到婚禮當天的時候終於是鬆了口氣。
花語幫餘靳淮打好領帶,偏頭在他眼角下一吻:“今天很帥啊。”
餘靳淮抓住她的手,在從窗外傾瀉進來的陽光中摟著花語的腰,溫柔的吻她,聲音含著些笑:“你今天很美。”
花語忍不住笑,“行了,放開我,我去看看餘知意。”
餘知意和舒瑕都是要當花童的,今天都打扮的分外可愛,跟精靈似的,花語看著就覺得可愛,挨個兒親了一口,道:“待會兒你們一定要找餘漁要一個超級大的紅包知道嗎?”
餘知意:“知道!”
舒瑕靦腆的笑了笑:“知道。”
花語站起身,道:“走,我們去看看新娘子。”
餘漁盛裝打扮,秀美嬌柔,一身雪白的婚紗看起來純潔神聖,房間裏已經有了不少人了,葉銘羽看見花語過來,吹了聲口哨:“語哥。”
花語拍了她一下:“正經點行不行?”
陳珮笑著說:“餘漁一直說自己很緊張,你來勸勸她。”
花語對餘漁翻了個白眼:“有什麼好緊張的?”
餘漁:“你第一次結婚你不緊張啊?!”
花語睜著眼睛說瞎話:“不啊,我是誰啊,我會因為結婚緊張?笑話。”
餘漁:“……”
花語坐到她身邊,笑著說:“不用覺得緊張,你未來將要共度一生的人正在外麵等著你,你應該滿懷期待才對。”
餘漁的臉紅了:“……誰期待了。”
花語隻是笑了笑,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出去了,等著你哥哥來接你。”
白雲緩緩地在天上遊走,婚禮進行曲叮咚悅耳,花語坐在台下,看著餘漁挽著餘靳淮的手走上了紅毯,溯臉上仍舊沒有表情,但是從肢體動作是可以看出他是非常緊張的。
餘靳淮將餘漁的手交給了溯,隻是說:“好好對她。”
明明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餘漁的眼淚卻一下子控製不住的決堤了。
溯認真的點頭:“我會的。”
餘靳淮站到一邊,讓新郎牽著新娘的手,走上了高台,餘知意和舒瑕托著餘漁的婚紗裙擺,紅毯上都是芬芳的鮮花花瓣。
餘靳淮坐到了花語身邊,正聽見蘇甄筠在逗餘夢洲,餘夢洲板著一張臉不為所動,讓蘇甄筠大失所望,跟南澗抱怨餘夢洲簡直就是第二個餘靳淮。
葉銘羽吃著沐陽給她剝的鬆子,偏頭跟沐陽說了什麼,沐陽就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想什麼呢,吃你的東西去。”
花語嘖了一聲,覺得膩歪,轉頭想要跟陳珮吐槽,卻見白藏抱著孩子在跟陳珮說悄悄話,一旁的狄子音望天,一臉的受不了。
“小語。”鳳皖拍了拍花語的肩膀。
花語一笑:“三姐,你來啦。”
顧致琛不服:“快叫三姐夫!”
餘靳淮冷冷淡淡看他一眼:“想死?”
顧致琛:“……”
他撇撇嘴,拖著媳婦兒遠離這個莫得兄弟情的男人,幼稚的不行。
鳳櫟笑眯眯的道:“小妹,今天很漂亮嘛……”
花語狐疑:“你又犯什麼事兒了?”
沐月:“他前段時間把鳳將軍氣到了,想要你幫他求情。”
鳳櫟:“臥槽!你怎麼這麼賣我!”
花語麵無表情:“不可能的,滾吧你。”
“小妹!”鳳櫟都要哭了:“你就這樣對我!”
花語一臉挑釁:“我就這樣怎麼地?”
鳳櫟:“……”還真他媽不能怎麼地。
花語問沐月:“大哥大嫂沒來麼?”
沐月道:“大嫂身體不太好,住院了,大哥走不開。”
阮覃的身體狀態一直不太好,反反複複的,近些年眾人都已經習慣了,花語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已經有人搭上了她肩膀,聲音幽怨:“花語……”
花語嚇一跳,回頭才發現是微生有琴,這貨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滿臉都寫滿了不高興,仿佛隨時都要砸場子。
“……陛下,您這是怎麼了陛下?”
微生有琴拉著鳳翎說:“他不理我。”
鳳翎:“……”
花語:“難道你又強迫老祖宗女裝嗎??”
鳳翎:“……”
微生有琴冷笑:“沒有!他最近被我寵壞了,總是跟我鬧脾氣,我是不是太慣著他了?”
花語無比熟稔的道:“那你就別慣著了。”
微生有琴怒目:“他可是朕最喜歡的人!”
花語:“……”
鳳翎捂住臉,覺得十分丟人:“……你夠了,有事我們回去說,你找花語幹什麼。”
而後就拖著氣場兩米八的陛下走了。
花語歎口氣:“什麼殺神,沙雕還差不多……”
這時候台上,神父飽含感情的道:“你願意娶這個女人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困、疾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
溯說:“我願意。”
“我願意她成為我的妻子,從今天開始,相互擁有,相互扶持,無論是好是壞、無論富裕還是貧窮、疾病還是健康都彼此相愛,珍惜,隻有死亡才能將我們分開。”
花語輕輕一笑,卻聽餘靳淮在她耳邊低聲說:“就算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開。”
因為愛你,千千萬萬遍。
花語愣了一下,抬頭就能看見賽歐那廣闊的藍天,其上有柔軟潔白的雲朵,陽光溫柔,萬物可愛,碧綠的草地上有各色的絲綢,遠遠地有白鴿在天邊飛過,她所有在乎的人,幾乎都在這裏了。
恍惚間,就好像是十幾年前,她跌跌撞撞的闖進了餘靳淮的房間,抬頭那一瞬間,就是萬年。
花語忽然有些想要流淚,神父的聲音再度響起:“……你願意成為他的妻子嗎?”
“……”
花語傾身在餘靳淮的耳邊輕聲道:“我願意成為你的妻子,就算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開。”
風中帶著花的香,陽光漫卷著輕渺的塵,這一刻,天地萬物,都見證了我們至死不渝的愛。
直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