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妠的臉色難看起來。
花語說的沒有錯,要是餘靳淮身上沒有那麼多的光環,她未必會這麼拚命的想要站在她身邊。
花語將杯子裏的牛奶喝光,杯底在水晶茶幾上發出叮的一聲響,她散漫的道:“我這個人很小心眼,所以是容不得你繼續留在餘氏的,你自己申請離職,別逼我動手,要是真的把我惹到了,你以後都別想在京城生活下去。”
胡妠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內心全是強烈的不甘——憑什麼?!她隻是晚生了幾年而已!要是她能和花語一樣那麼早都認識餘靳淮,站在餘靳淮的身邊的那個人一定會是她!
餘靳淮從樓上下來,看了胡妠一眼,對這個路人甲依舊是沒什麼印象的,他摟住花語的腰,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怎麼還不回房?”
花語說:“招待客人呢。”
胡妠懷著最後一絲希望,看著餘靳淮:“二爺……您真的……不認識我了嗎?”
餘靳淮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什麼話都沒說,但是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不是不認識了,是從來就沒有認識過。
胡妠隻感覺自己去高樓墜下了萬丈深淵,此生此世都再也翻不了身,那種毀滅性的打擊讓她極度的難受。
她握緊了手裏包包的帶子,恨恨的看了花語一眼,轉身跑了出去。
花語雙手環胸,淡淡道:“要是這能改過自新,也是一樁好事。”
餘靳淮淡淡道:“不用管不相幹的人和事,回去睡覺了。”
花語挑眉:“這可是你的桃花債,最後是我解決的就算了,你竟然還不感謝我?”
餘靳淮:“……”
某人好像完全忘記了當初明明隻要把胡妠開了,就不會有後來這些事了。
但是經過這麼多年的相處,餘二爺已經深諳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十分上道的道:“非常感謝你。”
花語哼了一聲:“知道就好,你要生生世世銘記我的恩德。”
餘靳淮捏住她的手:“好,生生世世都會記得你。”
……
杜逾年的婚禮在一個海島上舉行,花語把自己一家四口打包好,坐了專機飛去,杜逾年是親自來接的,他非常喜歡餘知意,花語說:“你這不是要跟喬大小姐結婚了嗎,讓她給你生個女兒天天玩兒唄。”
杜逾年抱著餘知意道:“那也不見得就有意兒這麼可愛。”
花語翻了個白眼,將餘知意搶回來塞進了餘夢洲的懷裏:“再可愛那也是我女兒。”
杜逾年:“……”
酒店的房間已經安排好了,杜逾年是翡翠鳥的董事長,所以有不少明星都來,花語提著餘知意的小行李箱跟在餘靳淮身後,嘴巴微微用力,就吹出了一個泡泡,外麵有斑駁的日光,花語微微眯眼——好像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媽媽?”餘知意本來是跟著餘靳淮蹦蹦跳跳的跑,回頭一看花語掉隊了,趕緊道:“媽媽媽媽!是不是意兒的行李箱太重了?那意兒自己提!”
花語:“是啊你自己提。”說著就毫無責任心的將行李箱交給了女兒,自己打著空手慢悠悠的跟在後頭,真的是非常慘絕人寰的一幕。
酒店一共三間房,餘知意舒瑕一間,餘夢洲一間,花語和餘靳淮一間。因為餘靳淮的特殊身份,杜逾年給安排的是最頂樓的套房。這一層隻住了他們,沒有別人。
花語好久都沒有來海邊玩兒,睡了個午覺後就帶著幾個孩子去記霍霍沙灘了。
正和餘知意舒瑕一起刨貝殼呢,就聽見一個溫潤的嗓音:“花語?“
花語後背一僵,手上的沙鏟掉在了地上。
餘知意說:“媽媽,有個漂亮叔叔叫你。”
“……嗯。”花語拍掉手上的沙子,轉過身,看見了一個長身玉立的人。
海邊的風很大,吹起他雪白的衣擺,那張臉依舊是記憶中的溫潤如玉,仿佛任何過錯都可以被包容。
“……席銘朗。”花語叫出這個久違的名字。
自從他退圈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麵了,但是似乎,故人仍舊是那個故人。
席銘朗輕笑了一下:“剛剛看見了一個背影,覺得像你,沒想到真的是你。”
花語將碎發挽到耳後,也笑了笑:“這麼多年來了,你還認得出我背影啊?”
席銘朗沉默了一會兒,另起話頭:“這些年過的怎麼樣?我聽說,他……對你很好。但是沒有親耳聽見你說,總是有些不相信的。”
花語說:“他對我很好,這些年也就是生餘知意的時候吃了點苦,後來一直很不錯。”她頓了頓。“你呢?”
席銘朗說:“我也很好。”
“……”花語抿了抿唇:“杜逾年這種花花公子都娶妻了,你什麼時候娶?”
席銘朗淡淡道:“沒有遇見合適的,也不願意將就,一直單著也不錯。”
花語莞爾:“你這樣就不對了,你可是你們家裏唯一的男丁,要是你不娶妻生子,你爸媽不找你拚命啊?”
“我已經跟他們談過了。”席銘朗看著海麵,聲音很平靜:“如果真的遇不見自己喜歡的,做試管嬰兒也是可以的。”
花語忽然有些啞然。
餘知意和舒瑕手拉著手過來,好奇的看著席銘朗,花語將兩個小姑娘拉過來,道:“這是席銘朗,以前很多很多小姑娘的偶像,你們要叫席叔叔。”
兩個孩子都乖乖的叫了人。
花語對席銘朗道:“矮冬瓜是我女兒餘知意,另一個是我幹女兒舒瑕。”
“都長這麼大了。”席銘朗溫柔的笑了一下:“我聽說你二胎有點難產,當時還托銘羽給你送了很多的補品。”
花語說:“我可能是上輩子欠她的吧,從在我肚子裏的時候就開始折騰我。”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太陽大了起來,花語便帶著兩個孩子回房間,她一手牽著一個,餘知意說:“媽媽,我好喜歡那個叔叔。”
花語說:“隻要長得好看,你哪個叔叔都喜歡。”
餘知意說:“才不是呢。那個叔叔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裏有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