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8章 「番外」南風知我意(11)

花語對溶洞失去了興趣。

本來還以為真是什麼天險之地,沒想到竟然是陳連霜的埋骨地。

不過小村子裏可以玩兒的還有很多,休息了一天後,花語起床的時候發現阿紅挎了個籃子一副要出門的樣子,立刻來了興致:“阿紅,你要去哪兒?”

阿紅看見她,立刻就拘束了起來:“……去采點傘把菌。”

“傘把菌?”花語沒有聽過這名字,好奇的問:“是一種蘑菇嗎?”

阿紅也不懂傘把菌算不算是蘑菇,“……大概是吧。”

花語笑了一下:“那你能帶我一起去嗎?”

阿紅的臉立刻就漲得通紅:“……當、當然可以的……”

花語歡呼一聲,“謝謝你!”

說完就飛一般的跑去了房間裏找餘靳淮了。

花語害怕餘知意被蟲子咬,不想讓她去,但是餘知意怎麼可能會答應,一哭二鬧的吵得花語耳朵疼,最終隻能把這小丫頭帶上了。

花語有模有樣的也挎了個籃子,興致勃勃的跟著阿紅走。

“不是進山嗎?”花語問。

“傘把菌跟一般的菌子不一樣,有固定的生長地方。”阿紅結結巴巴的解釋,“我知道有些地方每年都會長,先去那些地方采了,再去找。”

花語點點頭。

阿紅首先帶他們去了一個竹林,這些竹子都是毛竹,長得非常高大,四月裏也還有筍子,隻不過當地人不怎麼愛吃筍子,所以沒人采摘,花語手賤,剝了一個小筍子給餘知意玩兒。

阿紅在一叢竹子前停下,道:“就是這個,”

花語好奇的上前一看,隻見那裏一堆灰白色的東西,像是一把把的小雨傘似的,大的已經撐開了傘麵,小的卻還是含苞待放的樣子。

這個東西花語倒是認識,笑了一聲:“原來你們管它叫傘把菌啊,我特別喜歡吃這個。”

餘夢洲看了一眼,道:“雞樅。”

“對呀,就是雞樅。”花語蹲下身伸手就要拔,等她把那個最大的拔掉了,阿紅才說:“傘把菌不是這樣采的。”

花語茫然的看著她。

阿紅耐心的示範:“要用小鋤頭活著竹簽把表層的一些土都刨開,但是也不能挖得太深,會驚擾了底下的螞蟻窩,螞蟻受了驚嚇,來年它們就會搬家了。”

雞樅和白蟻是共生關係,這一點花語倒是知道的,點了點頭,說:“原來是這樣啊。”

阿紅嗯了一聲,又說:“這種已經開了的已經老了,最好吃的是這種。”她挖出來一根,放進花語手裏:“這種還沒有打朵的,很嫩也很鮮。”

花語看了看手裏的雞樅菌,一邊幫忙挖一邊問阿紅:“你們這邊都怎麼吃?”

阿紅紅著臉,小聲說:“煮麵、燉湯、曬幹了當幹貨,或者用來煎成油。不過一般都是用來煮麵的。”

花語道:“我超喜歡吃油雞樅的。”

“那,那晚上我做給你吃。”花語笑眯眯的答應了。

雞樅這種東西,一般會生長三堆,餘知意眼睛尖,看見了第二堆,立刻從爸爸的懷抱裏撲騰出來,有樣學樣的開始用胖乎乎的小手去刨雞樅,弄的一身的泥土。

花語也不管她,和阿紅將這一片雞樅都挖了出來。

餘夢洲拎著籃子去另外一個地方找,花語立刻就把餘知意打包送給了他,自己拉著餘靳淮的手美滋滋的在竹林裏晃悠。

阿紅知道好幾處有雞樅的地方,已經去找了,花語散步似的晃悠。“這種日子其實也還不錯,這種地方山清水秀的,除了蟲子多點沒別的不好。”

餘靳淮幫她提著空籃子,道:“要是喜歡,每年都可以找地方去玩玩兒。”

花語轉頭看了他一眼,問他:“餘靳淮,你會一直這麼將就我嗎?”

餘靳淮:“為什麼這麼問?”

花語仔細的想了想:“好像你從來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不管是吃的還是用的,每次出去玩兒都是我定地方來著。”

餘靳淮道:“怎麼沒有特別喜歡的了?”他微微抬手:“特別喜歡的已經被捏在手心裏了。”

花語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嘖了一聲:“餘靳淮,這麼多年你別的沒學會,甜言蜜語倒是一套一套的哈……說,是不是你在外麵有了別的小妖精,才讓你嘴這麼甜,想要哄得我不知道東南西北?”

餘靳淮有些無奈的道:“哪個小妖精有你這麼嬌氣。”

花語立刻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餘靳彎腰在她唇上一碰:“就隻有你這麼一個小妖精。”

花語嗔怪的瞪他一眼:“荒郊野外的,你幹什麼呀。”

“不是荒郊野外的時候你也沒有讓我幹什麼。”

花語說:“兩個孩子你都不害羞嗎?”

“為什麼要害羞?他們也是這麼誕生的。”

花語:“……”行吧,她說不過這個老流氓。

“那裏好像有一堆。”餘靳淮示意花語去看。

花語上前一看,發現果然是一堆雞樅,而且都還是新嫩的含苞欲放的狀態,立刻就把幫幫餘靳淮的葷話給忘到了九霄雲外,興奮道:“這麼大一堆!”

“嗯。”餘靳淮在她旁邊蹲下。“這下你可以吃個痛快了。”

雞樅這東西嬌貴,人工是培育不出來的,隻有野生的,是以價格高昂,普通人家都不太舍得買。

花語吭哧吭哧的將這一堆的雞樅都采摘了,又去尋找另外兩堆。

這一窩雞樅很多,將花語的籃子都裝滿了,是以花語相當氣定神閑的賴在原地不走了,竹林邊上有一棵不知道是誰家的李子樹,掛了滿樹的果子,看起來非常誘人。

看著她的眼神餘靳淮就知道她想幹什麼,道:“李子的成熟季節是五到六月,現在的果子不僅酸而且苦,你真的要嚐試?”

花語躍躍欲試:“那你不嚐試一下怎麼知道它真的就又酸又苦呢?”

她用皇帝選妃的目光打量了一會兒,才挑中了一個個頭最大的,在衣袖上擦了擦,啊嗚一口就咬了下去——

“臥槽!”花語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