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大部分同學都分到了別的學校,就連魏酥酥也沒有例外,但是陳珮和白藏是早就定好了的,初中念的是全市最好的。
初中生活其實跟以前沒什麼不同,要是硬說不同,估計也就是,白藏從以前學校裏別人又敬又畏的校草變成了人見人愛的校草。
他的底子本來就很不錯,隻是不認真學習,稍微認點真就是獨占鼇頭的人物,常年都是學校裏的第一名,加之人長得好看,性格收斂之後就變得無比高冷,是不少小女生的夢中情人。
初一第一學期結束後,白父的生日會上白藏說:“陳珮珮,我打算跳級。”
陳珮嘴裏還塞著一份糕點呢,也不能說話,隻能睜著眼睛看著他,眼睛很明亮,裏麵幹淨的隻能映出他的樣子。
白藏無來由的歎了口氣,揉揉她的頭發:“我打算直接跳初三,,到時候你一個人在學校裏,會害怕嗎?”
陳珮總算是將嘴裏的糕點咽下去的,她心裏其實是有點難過的,但是白藏那麼優秀,繼續留在初中也隻是磋磨時間,她不想自己成為白藏的絆腳石。
於是她就微笑著點了點頭,說:“我都這麼大啦,怎麼會害怕呀?我告訴你哦,我在學校裏認識了一個很好的朋友,她會陪著我玩的。”
白藏伸手捏住她的臉:“你就這麼沒良心,一點兒舍不得我都不表現出來?白疼你這麼多年。”
陳珮軟軟的笑了:“白藏哥哥,我最喜歡的就是你啦我媽媽說,把喜歡天天掛在嘴上的人都不是真心的。”
白藏有些無奈的摸了摸她的頭,垂下了眼睫:“好。”
再開學的時候,白藏果然連跳兩級,去了初三。
初三要麵臨中考了,時間都會比較緊,陳珮乖乖的聽媽媽的話,很少再去打擾白藏,和自己新認識的朋友韓晶越來越要好。
韓晶是個很溫柔的女孩子,和陳珮的性格很契合,某一天她們路過畢業班的教室,那是一個中午,其他人要麼在午休,要麼就是出去玩兒了,隻有畢業班仍舊是濟濟一室,埋頭苦讀,在題海中遨遊。
唯有白藏,他的位置在窗邊,陽光淡淡的落在他臉頰上,有幾分說不出來的、落寞的好看。
他鼻梁挺直,側臉的輪廓線條極其清晰,像是用刀子削出來一般,絕不拖泥帶水,皮膚白皙,眉眼精致卻冷漠,視線散漫的落在書頁上,像是一副靜謐美好的畫一般。
陳珮看了很久,韓晶也看了很久,韓晶小聲說:“珮珮你平時不關注這些,這可是我們學校裏最有名的風雲人物。”
陳珮有些奇怪的說:“你不知道嗎?他是我哥哥。”
白藏和陳珮並沒有刻意掩飾什麼,初一的時候還是白藏接送她回家的,韓晶怎麼會不知道呢?
韓晶笑了一下:“可能那時候沒關注吧,你竟然是我們校草的妹妹啊……你們為什麼不同姓?”
陳珮認真的說:“因為我和他不是親生兄妹。”
韓晶:“看校草平時冷冷淡淡的樣子,脾氣是不是不太好啊?”
陳珮搖頭:“白藏哥哥很好的。”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韓晶就喜歡找陳珮問一些關於白藏的事情,陳珮赤子心腸,從來不會把事情想得很複雜,直到在白藏中考前夕,韓晶忽然對陳珮說:“珮珮,我和白藏在一起了。”
當時陳珮正在整理自己的書,聞言愣住了:“什麼?”
“就是……”韓晶有些羞澀的樣子:“就是我和白藏在一起啦,我們是男女朋友了。”
陳珮也不知道那一瞬間自己是什麼心情。
白藏準備考試很忙,但是他還是會偶爾帶陳珮出去玩兒或者是吃飯,韓晶是陳珮最好的朋友,所以大部分時間也是跟著的。
陳珮苦澀的想,可能就是這麼零星的時間,讓這兩人在一起了吧。
她甚至不敢去問到底是誰追的誰。
但是韓晶說出來了:“老實說,他跟我表白的時候我都驚呆了……不過珮珮,我有事要跟你說。”
陳珮舌尖發苦,但還是勉強笑了一下:“什麼?”
韓晶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看著她:“我聽白藏說,你們家裏人,有意撮合你和他。”
陳珮愣了一下,她已經不是少不更事的年紀了,父母的想法她多少知道,但是被韓晶這樣戳破,還是讓她有些難堪。
尤其韓晶還和白藏在一起了。
這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那些小說裏,仗著自己家庭地位就棒打鴛鴦的惡毒女配。
於是她隻好結結巴巴的說:“這、這都是家裏人開的玩笑,我們都沒有當真過的。”
韓晶滿意一笑,親昵的拉著她的手說:“珮珮,我隻是問一下而已,你不喜歡白藏就好。隻不過,我現在在和他交往,你就不要再像以前一樣粘著他了吧?這樣對他名聲不好的,別人會說他腳踏兩條船。”
陳珮手指都是僵硬的,滿腦子都是“晶晶和白藏哥哥在一起了”,好一會兒,才呆呆的“哦”了一聲。
韓晶微笑著說:“我就知道珮珮你最善解人意啦。”
那天陳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
她好幾次想要給白藏打電話求證,問他,白藏哥哥,你真的喜歡晶晶嗎?
可是她不敢問。
她不想聽見白藏親口承認。
最後她在自己的床上枯坐了一晚上,才慢吞吞的拿出手機,給白藏發了一條微信:
白藏哥哥,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啊?
消息發出去的時候是半夜四點,一直到第二天七點才有了回複,白藏說:對啊。
那一瞬間,陳珮總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哀莫大於心死”。
不知道是本來身體就不好,還是折騰了一晚上,陳珮病了。
陳母給她請了三天的假,但是本來小小的感冒竟然越來越嚴重,後來高燒到了40多度,把陳父陳母嚇得幾乎崩潰,還好後來這燒是退了下來。
白藏知道這件事後馬上請了假,火急火燎的來醫院看陳珮,但是他連門都沒有進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