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鳳皖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到底要經曆什麼才能讓曾經那個害羞靦腆的小少年變成如今這樣的大狗逼。
鳳皖以為自己會很生氣,但是其實並沒有,她甚至是很平靜的,看見顧致琛臉上那故意擺出來的笑容,她就知道這個人後麵說的話都不是真心的。
但是這其實並不重要,不管如何,事實都是不能改變的。
回到家,下人立刻就跟上來了,說鳳桉年讓她去書房一趟。
鳳皖知道是為什麼,平心靜氣的就去了,鳳桉年正坐在桌子邊上抽煙,看見她進來,隻是抬了一下眼皮子,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是有些冷淡的。
這是鳳櫟鳳儔才會得到的待遇,鳳皖還沒有遭遇過,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鳳桉年安安靜靜的抽完一支煙,忽然歎了口氣:“阿皖,你一向是最不讓我操心的孩子。”
鳳皖沒有說話。
最不讓操心,也就意味著得到的關注更少,鳳皖小時候還會難過,但是後來知道了那些事情後,她忽然就覺得自己曾經對小妹的嫉妒都是極其可笑的。
鳳桉年抬了抬下巴,讓她坐下,鳳皖從善如流的坐了,鳳桉年才說:“阿皖,你是要害死你自己嗎?”
鳳皖嘴唇動了動,好一會兒才撐著額頭說:“爸,這次是意外……我以後不會了。”
鳳桉年深深的看著她,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按住了鳳皖的肩膀,低聲說:“阿皖,要是實在忘不掉,就嚐試著去接受吧。”
鳳皖有些錯愕的睜大了眼睛,“可是……”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想明白了。“鳳桉年的聲音很平靜,”當年的事情不是顧致琛的錯,也不是你的錯,阿皖,就算當時你在家裏,也改變不了什麼,是顧致琛救了你。“
鳳皖淒慘一笑:“他不是在救我……而是在親手淩遲我。”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鳳桉年說:“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人死不能複生,就這樣吧。”
“可是我的小妹呢?!”鳳皖有些失控的問:“小妹她……她還那麼小就遺落在外,這些年甚至不知道是死是活……這些都是我的錯啊……我沒辦法……”
“阿皖。”鳳桉年的眸子十分深邃,讓人一瞬間以為自己看見了世界的盡頭,他低聲說:“阿皖,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任何人的錯,你該走出來了。”
鳳皖沒有說話。
鳳桉年歎了口氣,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固執。
他摸了摸鳳皖的頭發:“既然接受不了,就再也不要見麵了,阿皖,你和葉尚的事情早點定下來吧。”
鳳皖說起:“好。”
……
顧致琛頂著一張腫的老高的臉去了醫院,上了藥之後好歹是能看了,他對著鏡子齜牙咧嘴,小護士笑著問:“顧少這是在哪兒認識的辣妹,下手這麼狠啊?”
顧致琛擺擺手:“別提了,這是辣妹嗎,這是火山,差點就破相了。”
小護士咯咯咯的笑了:“那還不是因為顧少你太花心啦?要是我也不樂意你紅顏知己那麼多啊。”
顧致琛笑容頓了一下,隨即道:“妹妹,說實話,女人什麼情況下會吃醋?”
小護士捂著嘴說:“你問我這個,那說頭就多了,男人都以為女人愛自己才會吃醋,其實才不是呢,好比說你是我男朋友,但是我是因為錢才跟你在一起的,其實一點兒都不愛你,但是看見你跟別的女人談笑風生,還是會吃醋的。”
顧致琛喃喃的道:“是嗎……可是我都把自己搞成這個德行了,她還是不吃醋啊……”
小護士瞥了他一眼,倒是懂事的沒有問那個人是誰,而是道:“那就說明人家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啊,要是但凡喜歡你一點,看見你那麼多的小情人,都會不開心的,都是女人,我懂。”
顧致琛笑了一下,隨手放了串手鏈在台麵上:“最近新得來的小東西,拿去玩兒吧。”
小護士也不客氣,笑了:“我今天看顧少帶了了一個玉鐲子和一條紅寶石項鏈,是要送給哪位美女啊?”
顧致琛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裏捏著的兩樣珠寶,唇角含著一絲笑:“這個啊,是別人的東西,可不能送出去,否則她問起來,我十張嘴都說不清的。”
小護士打量著顧致琛,隻覺得他盯著珠寶的眼神溫柔的都要能化出水來了,他眉眼本就生的風流無匹,這樣一看更是讓人麵紅耳赤,這世間怕是沒有哪個姑娘能逃開這樣的溫柔誘惑,就是不知道這珠寶的主人是誰了,能得到顧少如此的偏愛。
……
圈子裏忽然冒出了一個爆炸性新聞,說是鳳家的三小姐和新貴顧致琛睡了,這件事也不用知道哪裏傳來的風聲,要圖沒圖要過程沒過程的,但是因為是關於鳳三的,流傳度還是頗廣,某一日有人拿著這個消息去問鳳二少,想要聽點八卦,卻被一向嬉皮笑臉的鳳二少揍了個爹媽不敢認,甚至還丟下了一句“誰他媽再跟逼逼老子妹妹的事,挨個兒揍成狗比”。
這件事才總算是壓了下來。
鳳皖跟不知道這事兒似的,仍然每天忙碌的不行,一點兒喘息的機會都不給自己留,顧致琛倒是不知道怎麼想的,想跟鳳家合作開發一個溫泉山莊,下麵的人礙於那個傳聞,本想直接Pass掉,但是沒想到鳳三小姐公事公辦的很,覺得這是個很不錯的買賣,讓下麵的人著手去談合作。
顧少那邊什麼都好說,甚至讓了三成利出來,出百分之八十的錢隻要百分之二十的利潤,聽起來簡直讓人不敢相信,穩虧不賺沒得跑。
跟顧少一起玩兒的紈絝們都覺得顧致琛瘋了,紛紛發來賀電:要不要大家夥集資送你去醫院看看腦科?
顧少也不生氣,老神在在的:“老子這是放長線釣大魚,你們懂個屁。”
但是他要釣的魚卻很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