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珮似乎是笑了一下,但是因為身體的虛弱,就連表情也做不出來了。
花語的手也被綁著,連握住陳珮的手這樣見到的動作都做不到。
自從重生之後,她還從沒有遇到過這樣讓人絕望的處境。
如果不是那個古怪的煙霧彈,她可以一個人把這裏的所有人都解決掉,這也是她敢孤身涉險的原因,可是她還是太過於的自負了……
在戰場上,你永遠料想不到會出現什麼突發情況,所以永遠也不要懷著百分百的信心。
是她,大意了。
……
山洞之外。
狄子音被人拎著後頸的衣服,就跟拎著一隻死狗一樣,一把槍的槍口冰冷冷的抵在她的太陽穴上,正是因為這點刺骨的冰冷,才讓狄子音沒有昏迷過去。
她睜開被血糊住的眼睛,看見了廖毅和餘靳淮。
“要是你們非要往裏麵攻,這個女人,和裏麵的人,你們休想要一個活口。”站在狄子音身後的光頭冷冷道。
廖毅臉色難看,下意識的看向了餘靳淮——其實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隻是知道對方也是軍事學院的人,但是這個人的身上就是有一種讓人俯首稱臣的氣質。
“現在怎麼辦?”
餘靳淮冷而深沉的眸光在狄子音的身上掃了一圈,聲音又冷又刺骨:“把人放了,我給你留一個全屍。”
光頭本是想要嗤笑兩聲,但是看著餘靳淮那張麵無表情的臉,莫名的就是覺得心驚膽戰,就好像留個全屍就已經是對他最大的仁慈。
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光頭惱羞成怒道:“我告訴你,要是想要你們的人的命,就乖乖的讓我們離開!”
“不可能。”餘靳淮斬釘截鐵。
廖毅一驚,趕緊低聲道:“這次的人質除了康煒,狄子音和陳珮全部都是……”
他想說這兩位全部都是天之驕女,要是這次的任務中出了事,陳家和狄家都絕不會善罷甘休,餘靳淮卻淡淡道:“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廖毅簡直覺得這個人瘋了。
不是他太膽小怕事,而是在這上麵栽了幾個跟頭後就算是三歲小孩也該學乖了,這次的事情不管怎樣都是不能善了的了。
餘靳淮皺了皺眉,拿出手機打了個衛星電話出去,幾乎是瞬間,山洞裏就亂了起來。
慕容薰隻是看見阿拉拉的手機響了,剛想問誰的電話,就趕緊一把冰冷的刀刃擱在了自己的腦子上,藍眼少女神色冰冷:“讓外麵的人把人放了。”
這個變故,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慕容薰不可置信道:“阿拉拉?”
“阿拉拉”沒有理會她,冷冷道:“我說,讓外麵的人把人放了!”
說著,手上用力,匕首立刻就割開了慕容薰脖子上嬌嫩的肌膚。
“把人放了!把人放了!”慕容薰驚恐的看著自己流血的脖子,尖叫道:“立刻!馬上!把人放了!”
手下的人麵麵相覷——這要是把人質放了,他們就沒活路了啊。
慕容薰感覺到脖子上的刀又壓近了幾分,聲音都嘶啞了,“我說把人放了!你們都是聾了嗎?!”
她表情猙獰的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我告訴你們!要是我出了事,我父親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威脅起了作用,立刻就有人跑出去了,光頭接到放人的命令,都懵逼了:“什麼?!把人放了?!”
“是……”那人趕緊跟光頭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前因後果,光頭臉色難看的幾乎要炸了,狠狠地咬了咬牙,到底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放開了狄子音。
狄子音沒了支撐,立刻就癱軟在了地上。
廖毅目瞪口呆:“這是怎麼回事??”
餘靳淮道:“你上學的時候老師沒有教過你們?”他扯了扯風衣的領口,遮住了一截下巴,聲音冷漠的讓人如處臘月寒冬:“擒賊先擒王。”
“把這些人都扣起來。反抗的就地擊殺,出了事我擔著。”
不等廖毅命令,國安的人就動作了起來,讓廖毅著實有點尷尬——這到底是他的人還是這個不知名大佬的人?
不知名的大佬讓人把狄子音帶走治療,自己進了山洞,廖毅看了看,也趕緊跟上了。
山洞裏麵一派劍拔弩張,慕容薰心裏七上八下,就怕擱在她脖子上的刀一用力,就把自己的腦袋給切了下來,她聲音顫抖的企圖挽救:“阿拉拉……你怎麼了?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嗎?你為什麼要這樣?”
“阿拉拉”沒有說話,看見餘靳淮進來,這才單手敬了個禮,餘靳淮淡淡頷首,慕容薰一下子就愣住了:“你不是阿拉拉?!阿拉拉呢?!”
顯然是不會有人回答她的。
很快,慕容薰和她的手下全部都被抓起來了,餘靳淮也看見了可憐兮兮哭的眼睛都紅了的花語,他上前去解開綁著花語的繩子,花語一得到自由就趕緊去看陳珮的情況,餘靳淮發現她並沒有受傷,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這時候不是膩歪的時候,他深深看了花語一眼,正打算去幫忙的時候,有人叫道:“老大!這個洞裏有人撒了汽油!”
餘靳淮一怔,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花語解開了陳珮繩子的同時,眼睛一眯,忽然轉身推開了餘靳淮:“讓開!”
就在這刹那之間,餘靳淮剛剛站著的地方,射過了一枚子彈。
餘靳淮瞬間掏槍,但是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花語甚至來不及回頭去看見那人的臉,後背背心就抵上了冰冷的槍口,與此同時,她聽見有人笑著說:“……太警覺了,不然的話,我可是就能要了slaughter的命呢。”
這聲音溫柔而細膩,讓人如沐春風,要不是內容太血腥,簡直就像是請人的低語。
那人伸手摟住了花語的腰,以一個極其親昵的姿態道:“花語,什麼時候知道的呢?”
“我不知道。”花語強忍著惡心,“我隻是有點懷疑……要不是汽油,我甚至不會把這個猜測告訴任何人。”
“那麼,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呢?”那人又微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