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麼麼噠

第二天是清水高中的校慶,這天規定大家全部都要穿校服——平時的時候除了升旗儀式是不需要穿的,而高三黨們更是一群即將脫韁的野狗,升旗儀式也是不需要參加的,已經有一年沒有穿過那醜了吧唧的校服了。

說到底,高三黨不想參加學校組織的活動,一方麵是不想看著自己的學弟學妹在舞台上尬演,另一方麵則是實在不想穿校服。

花語拿到校服的那一刻,才終於明白了同學們為什麼對清水高中的校服那麼抗拒。

她麵無表情的看著手中紅綠拚接還帶了幾分蜜汁波西米亞小碎花的校服校裙,覺得自己的審美觀受到了嚴重的撞擊。

這他媽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混搭風格。

狄子音捏著自己的鼻子,好像手中的不是校服,而是什麼臭氣熏天的垃圾,臉上的表情嫌棄的不行,勉強的笑了笑說:“這明媚的配色簡直能夠洗滌人的心靈,裙子上的小碎花也是別出心裁,更別提胸口上這個大大的紫色蝴蝶結……”

她說到這裏自己都忍不了了,將手中新拆封出來的校服往地上一扔:“這他媽什麼東西!你校的審美真令人堪憂!”

花語好脾氣的給她把衣服撿起來,道:“入鄉隨俗入鄉隨俗,反正你還是要穿的。”

狄子音就差哭了:“我情願穿東北大棉襖也不要穿這個東西出去丟人顯眼!”

花語安慰了她一下,就把三套衣服扔洗衣機裏洗了一遍,因為洗衣機帶烘幹功能,拿出來晾一晾就能穿了。

換好校服,花語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竟然覺得還闊以?

狄子音都要哭了,陳珮倒是一臉的淡定,花語揪了揪陳珮臉上綿軟的肉肉:“你看看珮珮!向珮珮學習!”

狄子音:“她拿到校服的時候已經哭過了。”

花語:“……”

不管怎麼樣,這醜爆了的校服注定還是要傳出去丟人現眼的,但是當到了學校,融進了一大片紅配綠的海洋時,花語欣慰的笑了。

果然,獨醜不如眾醜。

趙瑩瑩看見花語愣了一下,摸著下巴說:“你穿這個竟然有種詭異的好看?”

花語:“……我覺得你是在嘲諷我。”

趙瑩瑩笑出聲,拍了拍花語:“我說真的呢,你就是學校裏麵最靚的崽!”

花語麵癱臉:“我覺得你還是在諷刺我。”

老師們已經在組織安排位置了,花語他們搬著自己的板凳在操場上坐下,瞬間就聽到了破音響裏放著的死了都要愛,激昂而情緒飽滿,還帶一點詭異的口音,可以說是非常的令人震驚了。

趙瑩瑩小聲道:“這是我們校長唱的,是他最喜歡也最滿意的一首歌,每次有什麼集體活動都要放的。”

花語吐槽道:“恕我直言,你校校長真的不適合唱歌。”

主持人已經上台了。

花語聽著那什麼“九月金秋碩果累累,我們又迎來了收獲的季節”瞬間就沒了任何的興趣,幹脆趴在狄子音背上打起了瞌睡,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節目都已經表演了一大半了。

她睡眼惺忪的揉揉眼睛,台上的高一的小學妹們正在跳拉丁舞,男同學們的眼睛隨著她們蕩起來又飄下去的裙擺看來看去,十分像是被逗貓棒牽著鼻子走的一群貓咪。

花語打了個哈欠,擰開礦泉水的瓶蓋喝了口水,餘光忽然瞥見不遠處的小樹林子裏站著一個熟悉的背影,好像是在跟人打電話。

花語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人注意自己,跟狄子音他們說了一聲,就站起來以上廁所的名義偷偷的溜了。

“嘿!”花語拍了拍餘靳淮的後背。

餘靳淮正跟人說話,忽然被一個溫溫軟軟的小身體貼上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他側過一點身體,怕花語掉下去,便單手摟著花語的腰,另一邊語調冷靜的道:“我說了,不行,這是給孩子們修建的宿舍樓,不能有一點的偷工減料。”

那邊的人有些訕訕的應了一句,又嘀咕道:“但是如果用他們家的水泥,可以省下十幾萬呢……”

花語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其實是包工頭們和建材公司常做的勾當,有些甲方不會管建材,但是有些甲方會自己挑選,不過挑選了也沒用,包工頭想要給你換了還是易如反掌,畢竟甲方不可能整天都待在工地上檢查建材。

而包工頭使用了某某公司的建材之後,往往都是能便宜很多,還能吃回扣。

餘靳淮又說了幾句,掛了電話,花語趴在他背上眨了眨眼睛:“他們想要換材料?”

“嗯。”餘靳淮道。

畢竟他也不是真的是個包工頭,對工地上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所以另外請了一個人來專門管這些,隻不過這些人都是偷梁換柱做習慣了,不太好管理。

花語哦了一聲,“這件事很麻煩嗎?”

這種小事情對餘二爺來說自然是易如反掌,能把一盤散沙的餘氏打造成如今堅不可摧的商業帝國,怎麼可能管不了一個貪心不足的包工頭?

但是餘靳淮卻一皺眉,露出了有點苦惱的表情,道:“是有點麻煩,畢竟他是本地人,我又對建材不了解,他要是真的把東西換了,我也不知道。”

花語頓時心疼了:“但是我也不懂這個鴨……對啦!你可以讓瑩瑩的爸爸幫你嘛!趙叔叔肯定不會做這種事的!”

餘靳淮沒有得到想象中的安慰,不是很開心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花語又突然說:“我沒想到你做這個包工頭竟然這麼辛苦誒,之前還嘲笑你來著……”

她說著就在餘靳淮的後頸上輕輕地吻了一下,蜻蜓點水一樣,卻讓餘靳淮卻後脊梁麻到了腳底心。

心髒仿佛是被一隻小小的羽毛撥弄,又麻又癢,急切的想要找一個宣泄口。

餘靳淮眸光一暗,將手機塞進了花語的手裏:“幫我拿著。”

花語:“?”

下一秒,她整個人都被餘靳淮從背上薅了下來,抵在了一棵樹皮光滑的白樺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