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鳳氏先祖

送飯的幾個人一邊將簡單的飯菜擺在桌子上,一邊跟人聊天:“……我聽說燒的骨頭都沒了!連全屍都沒有一個,當時局子裏沒幾個人,他又倒黴的被關進了那間木地板的審訊室。”

“我聽說他是精神有問題?我們隊長不是說他趕到的時候還聽見裏麵在叫誰誰誰不得好死嗎?”

“哎呀別說了,你一說這個我就頭皮發麻,他是活活被燒死的,生前又是殺了自己親爹的殺人犯,戾氣肯定重的很,這種人死了不會變成厲鬼吧?”

“你這麼一說,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不少人都說那莫淵寒就是死於厲鬼索命呢!不然這精神再不正常能活生生的把自己燒成一把灰?沒準來索命的就是他那親爹!”

“不是吧……那以後那間審訊室我都不敢去了,太嚇人了……”

“怕什麼!人在做天在看,壞事做多了總會遭報應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又沒殺人放火的,你怕什麼?!”

“不過說起來也怪了哈,審訊室裏麵那監控怎麼壞的這麼是時候,監控室的小王說他下班的時候還好好地呢!”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離開了,審訊室的門“嘭”一聲鎖上了。

韓琦悅呆呆的看著桌麵。

什麼意思?莫淵寒是被厲鬼索命死的?他自己把自己燒死了?怎麼可能?!

她突然想起昨天花語來看自己,還說什麼“前車之鑒”……

韓琦悅隻覺得骨頭縫裏都發冷。

她跟莫淵寒認識了這麼多年,再了解他不過了,這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人,也是為了利益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的人,這種人就算是判個無期他也一定會想辦法給自己減刑,就是是在監獄裏蹲五十年,他還是會想盡辦法出來。

這法庭都還沒有上,判決都還沒有出,他為什麼要自殺?!

難道說是花語那個瘋子,在警察局裏,在昨晚上,一把火燒死了莫淵寒嗎?!

這個猜測讓韓琦悅全身都冷起來。

花語說“前車之鑒”——她是在暗示什麼?

“瘋了……瘋了……瘋了!!”韓琦悅喃喃道。

……

在去鳳家的路上,花語看見了對於莫淵寒一案的警方態度——畏罪自殺。

花語勾起唇角笑了笑——看,命運就是這麼捉弄人,她上輩子被燒死後,莫淵寒肯定也是找了個什麼名目讓她背上“畏罪自殺”這條罪名的吧。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古人誠不欺我。

“你在笑什麼?”坐在副駕駛上的微生有琴突然問。

花語凶巴巴的說:“關你什麼事!”

微生有琴道:“跟我當然沒有關係,但是我想提醒你,你剛才那個笑容有點恐怖。”

花語:“……”

到了鳳家大宅,因為提前跟鳳皖通過氣,所以花語來的時候隻見到了鳳皖一個人。

鳳皖對於小妹突然帶人進自家祠堂這件事抱有濃濃的好奇,看見微生有琴之後這種感覺到達了頂峰。

花語道:“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因為祖上跟我們家祖輩有點沾親帶故的關係,所以特意來祭拜一下。”

她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儼然是一隻修煉了多年的小撒謊精,鳳皖也沒有懷疑,對微生有琴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而後對花語說:“你帶人去了之後去老祖宗那裏看看,她近幾天總是念叨著你。”

花語乖巧點頭,鳳皖便離開了。

鳳氏祠堂修建的非常大,古色古香不說,隻要一看見這座建築,就有一種被威懾的感覺。

院子裏燃著不少的線香,專門負責看守祖祠的下人見到花語和餘靳淮紛紛問好,花語也笑著招呼了幾聲。

祠堂裏麵有一種歲月的味道。

花語隻需要微微抬眼,就可以看見鳳家幾百年來各位祖先黑沉沉的靈位。

微生有琴站在蒲團邊上,看著這少說也有幾百塊的靈位,微微垂著眼睫,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花語嘟囔說:“你既然要找鳳翎先祖的靈位,那麼應該是在最裏麵,我幫你找找……”

說著就作了兩個揖,踩著旁邊的小道,往最裏麵去了。

最裏麵的一排是最古老的先祖排位,即便是再好的木頭,經過這麼多年來時光的侵蝕,也泛出了歲月的痕跡。

花語沒費什麼力,就找到了鳳翎的排位。

因為是開家先祖,所以鳳翎和他妻子的排位單獨放在供桌上,一塊上麵刻著“鳳公諱翎之靈位”,一塊上麵刻著“陳君連霜之靈位”。

立牌人是他們的養子。

花語驀然覺得有點蒼涼,其實這偌大的一個祠堂,祠堂裏麵那麼多的排位,包括自己,其實都跟鳳翎和陳連霜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不知道什麼時候,微生有琴已經站在了她的背後,花語微微側頭,就能看見他纖長的睫毛。

鳳翎的靈位就在眼前,但是微生有琴卻隻是淡淡的看著,花語在他的臉上找不到一點情緒,這張精致如畫的臉在這一瞬間當真是如同畫上去的一般。

好一會兒,微生有琴開口問:“你知道他葬在哪兒麼。”

花語現在隻知道自己家這個叫做鳳翎的老祖宗才是那個自幼師從蓬萊的神棍,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跑去給皇帝煉製長生不死之藥,至於他跟微生有琴之間有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是一概不知。

花語有點怕這個老怪物一言不合就要跑去挖鳳翎的墳,含糊其辭的道:“我不太清楚,不過我聽我姐姐說他和自己的妻子雖然沒有子嗣,但是非常相愛,一輩子也沒有納妾出軌這檔子破事兒,死後還合葬在一起了,不過不在我們鳳家的陵園,陛下你也知道,你死了之後就是風雨飄雨的亂世,鳳翎先祖和他妻子去世後不知道被後世子孫埋在哪兒了。”

微生有琴良久沒有說話,直到花語等的不耐煩了想要走了時,才突然囈語似的說了句:“生不同衾死同穴?死都死了還是這麼狠心……”

“我把你拉入這十丈軟紅,不是讓你跟別的女人琴瑟和諧的。”